“我想請你去若羌看看。若羌需要你,你在若羌會受到重視,得到無上地位。若羌強大以後,整個西域……都會在你手下。”阿武說道,“大夏有着君臣、世俗的禁錮,你的才能在大夏,會受到忌憚,不能得到最好的發揮施展。但在若羌,卻不是這樣。若羌會把你奉若神明。”
秦語笑笑,“你這是要捧殺我呀?我只是個凡人,比其他人多了點兒小聰明罷了,神明?萬萬不敢當。”
“我打聽了,你是偷偷跑來大夏邊疆的。你在京都被皇帝忌憚,軟禁在宅內。”
阿武說道,“我實在不明白,像你這麼厲害的人,怎麼可以被關起來?怎麼可以被軟禁?你是這樣的好人,有能力,有神明之力的善良之人。”
“停,打住。我這個人有尷尬癌,你這麼誇,我很尷尬。”秦語擺擺手。
阿卿見兩個人聊得熱絡,臉色很不好。
“還搭帳篷嗎?”阿卿沒好氣地問。
秦語躺了太久,胳膊腿都生鏽了。
她原本想帥氣的按着棺材跳出來,結果胳膊一軟,差點兒一頭栽出來。
阿武動作很快,一把扶住她,彎身將她橫抱出來。
阿卿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勞駕,不謝,都是拜你們所賜。”秦語輕哼一聲,“還說什麼寶貝,原來是詭計。”
阿武看她一眼,“那真是寶貝。我不知你爲何會暈倒,但在我若羌,那神石,能醫治百病,驅邪趕鬼。”
秦語已經知道自己爲何昏倒,但小醫一直在她耳邊聒噪,催促她打聽那塊能量石的下落。
“若羌的寶貝,卻允許你帶在身上?甚至帶出國門?不怕你跑了?拿這寶貝換富貴?”秦語問。
阿武笑了一眼,“我能換什麼富貴呢?”
“他是若羌的王!你們大夏還能給他什麼富貴,比王還大?”阿卿在一旁鄙夷不屑地說。
秦語點點頭,“你說那塊石頭,在你們那裏,能治病?”
阿武點點頭,“正是。”
“你還帶着嗎?”
阿武看她一眼,“當然。”
“再給我看看。”秦語要求到。
“那是寶貝,是你想看就看的?不說我們是使詭計害你了?”阿卿嚷道。
秦語笑笑,“你們本來就是。”
阿卿瞪着眼睛要跟她吵。
阿武看了阿卿一眼,她重重的哼了一聲,退後不語。
“她換了女裝,你一點兒沒表示驚訝……你早知道她是女子?”
秦語沒否認,反倒左右看看,“我們今晚上就歇在這裏?你們搭帳篷,我去撿些柴,燒火。”
“你不許去,”阿武看了眼阿卿,“你去。”
“哥,我……”
阿武看着她,看得她抿着嘴,說不出話來。
秦語笑笑,“她肚子疼,不舒服,還是我去吧。我沒馬,也沒翅膀,你還怕我跑了不成?這大晚上的,草原有狼,我一個人跑,不怕被狼吃了嗎?”
兩人皆驚異的看着她。
阿卿是驚訝,她怎麼知道自己肚子疼?
阿武卻道:“你真是個女子嗎?這樣的情況,你竟不慌不忙,不哭不鬧……你不害怕嗎?”
秦語輕哼,“我好害怕呀,怕得快哭了,你能放我回去嗎?”
“你看,你又不放我回去,我害怕有什麼用?”
秦語說完,當真撿柴去了。
“你看見了嗎?”阿武低聲對阿卿說。
“看見什麼?看見她完全不像個女子嗎?她像個瘋子!”阿卿恨恨的。
阿武卻笑起來,“你嫉妒她,嫉妒她如此有能力,且如此美麗。同爲女子,你卻連與她相比都不配。”
“你……”阿卿憤怒地瞪了眼阿武。
秦語撿回來了很多柴。
機械小醫操縱之下,她一點兒也不累,還順便活動了筋骨,荒廢了幾天的肌肉都被激活喚醒了。她感覺非常棒。
給他們駕車的車伕是個啞巴,他會燒火,卻不會做飯。
再看阿武和阿卿,兩個人的身份恐怕是十指不沾陽春水那種,更別指望他們了。
秦語不是嬌氣的人,前世今生都不是。
前世,爺爺照顧她,她也懂得照顧爺爺,燒火做飯她都熟稔有餘。
今世有小醫,它更是能吧一切都編寫爲程序。
“只有冷水和饢嗎?有肉嗎?”秦語問。
阿武看她一眼。
阿卿冷冷一哼,“就算有,你會做嗎?”
“你不知道古董鍋和燒烤,都是我的祕方嗎?”秦語哼笑。
“等着。”阿武說了一句。
他握着弓箭離開。
“哥哥,太晚了,天都黑了,別去……”阿卿話還沒說完,阿武走得人影都不見了。
她憤怒地盯着秦語,“都怪你,你這饞嘴貪喫的女人!”
秦語笑了笑,“你的意思是,你不喫?”
阿卿鼓着嘴,瞪着眼看她。
原本阿卿有幾分漂亮,但現在這幅模樣,活像一隻青蛙,美感盡失。
“你喫嗎?”秦語又問了一遍。
“我哥哥打的獵,我當然要喫!你纔不配喫!”
秦語輕笑,“你會做嗎?”
“我……有什麼難的?!”阿卿氣哼一聲。
阿武的速度倒是叫秦語驚訝了。
他纔去了半個多小時,竟然就抓了三隻兔子回來。
這時節的兔子又肥又大。
“給我一把匕首。”秦語看阿武處理兔子毫無經驗,上前伸手。
阿武看她一眼。
秦語笑了笑,“不放心?怕我有了匕首就能脫身回去?”
阿武也笑起來,“這點兒信心,我還是有的。你不是我的對手。”
阿武已經試探過,他知道秦語沒有內力。
“我只是想,這麼美麗的女人,她的手怎麼能用來做這種血腥的事?”
這話把秦語給噁心了。
也把阿卿給刺激到了。
“哥哥……”她瞪着一雙兔子眼,斥責地看着阿武。
秦語冷哼一聲,拿過他手中匕首,手起刀落,宰兔子,放血,清理內臟,她從一旁的草地上採摘了幾種香料,像是迷迭香、薄荷葉之類,均勻的塗抹在宰殺剝好皮的兔子身上。
她還從懷裏摸出了椒鹽等調料,把兔子醃製起來。
阿武看着她這熟練有餘的手法,不禁露出了深深疑惑。
她真的是個王妃嗎?連他們西域的王妃都不會做這種粗活兒,她倒是幹慣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