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啥,我,我突然……”
馬月紅打斷了他吞吞吐吐的話:
“有話快說,再這樣浪費我給南寶講故事的時間,小心我把你藏起來的菸絲都給點了。”
慕保國下意識的就捂住了腰間的菸袋兒。
隨即他又反應過來。
老妻咋會知道他藏了菸絲?
明明這事兒只有他跟他大哥知道。
馬月紅打眼一瞅,就知道他在想啥。
“哼!”
她冷哼一聲:
“就你跟大哥做的那些小動作,我跟嫂子心裏明鏡似的。”
“都是在一起生活了幾十年的老夫老妻了,還跟我玩藏東西的招數?”
她略帶蔑視的擡了下眼。
慕保國瞬間就別開了頭。
不敢跟看她。
因爲實在是心虛加尷尬。
他以爲他跟大哥做的夠隱蔽了,誰知道只是他家老婆子跟大嫂故意放縱的結果。
夫妻之間玩招數,輸的永遠都是男同胞。
唉。
“行了,我不會動你那些寶貝菸絲。”
馬月紅輕搖着蒲扇:
“剛纔你到底想說啥事兒?”
“趕緊說出來,別讓我再問第二次。”
剛敗過一局的慕保國這回倒是沒敢繼續隱瞞。
他一五一十的把自己被村民纏上說親的事兒講了出來。
最後還特地表明自己當時只是一時頭腦發熱,覺着慕啓年紀到了,纔會接村民話的。
馬月紅聽完,直接瞪了他一眼:
“真是胡亂找事兒。”
“老四才十八歲,剛剛成年沒多久,咋的就到了要談婚論嫁的年紀了?”
“咱農村人談對象相親是早,但你瞅瞅你家兒子,他以後會是農村人嗎?”
“日後他可是要喫公家飯,成爲爲國家發展盡心竭力的研究員。”
“哪怕他現在只是在村兒裏的學校當個教書老師,但他註定了是要在京都安家立業的。”
“你真是腦袋被驢踢了,纔想着在村兒裏給他找一個對象。”
慕保國被老妻說的連連心虛點頭:
“是是是。”
“我當時就是腦子被驢踢了,就沒想這麼多。”
“可現在,人家都說了,不管咱家同不同意,都要給他閨女一個回答。”
馬月紅氣的把手裏的扇子扔在了他身上:
“都是你找的好事兒!”
慕保國訕訕的笑了下。
慕南南看着爺爺的慫慫的樣子,偷偷的捂着嘴笑。
笑了兩聲後,她便去看自家四叔的反應。
處於當事人的慕啓並沒有太大的反應。
他微低着頭,好像在看自己的手,鼻樑上架着的鏡片隨着動作往下滑了些。
可他好像毫無所覺一般,仍舊出神。
慕南南覺得他的狀態不對。
她輕手輕腳的走過去,好奇的歪了歪頭看他,然後伸手戳了戳他的手:
“四叔,你的手上是有東西嗎?”
她握住他的手指,在他手上仔細的看。
白白淨淨的手掌,除了掌心的紋路,也並沒有什麼呀。
慕啓回過神,擡手把滑下的眼鏡往上推了推,溫和的聲音有些窘迫解釋:
“南寶,我沒有在看我的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