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這個想法,很快被別人給否定了。
“你們可別扯了。”
有清醒的村民說道:
“李大壯可是咱村兒最重男輕女的人!”
“你們也不想想,當初他二閨女李盼弟出生時,大雪天的他都想把那孩子的襁褓給扒開,看看是男是女……”
“他對自家孩子一點兒都不心疼,又咋可能會爲了李來弟報仇。”
“而且,也沒聽說過人張知青兩口子有啥對不住李來弟的事兒。”
村民們的議論聲漸停。
他們都等着在風波中心的李大壯給出說法。
衆目睽睽之下,再加上心虛已久,李大壯再也撐不住的大吼出聲:
“前幾天的流言大家都不記得了嗎?!”
“知青點房子之所以會塌,全是因爲慕保國那個老驢他扣下了蓋房子的費用,用劣質水泥蓋起知青點!”
“所以知青點的房子纔會經不住大雨!”
“是他慕保國貪錢造成的事故,跟俺有啥關係!”
“慕劍鋒!你就是故意針對俺!讓俺做你爹的替罪羊!”
他吼的脖子上的青筋都顯露了出來。
慕劍鋒卻絲毫不怕的直直迎上他的目光:
“扣屎盆子也沒你這麼扣的!”
“我爹這些年來爲村子盡心盡力的幹了多少好事,你說一句貪錢,他就真的貪錢了!”
“這種狗屁話,我看誰會相信!”
他邊說,邊嚴厲的掃視了一圈其他村民。
村民們被他的眼神嚇到,紛紛搖頭表示不會相信。
“哼!”
慕劍鋒這才收回目光,他向後伸出了手。
盛景心領神會的地上一根粗繩,並且也自覺的站在了李大壯的身後,防止他逃脫。
“你們這是要幹啥?!”
李大壯被那根繩子嚇得連連後退,他失態大吼:
“光天化日之下,全體村民都在這,你們想把俺捆起來,就不怕有人去縣裏喊(公安)嗎?!”
慕劍鋒不再跟他費嘴舌,直接就要摁住他。
李大壯差點害死慕南南等人的事板上釘釘。
他只需把他抓起來,等待(公安)上門審問即可。
經歷了那麼多事兒,他知道話多事變的道理。
眼看他的繩子就要纏到手上,被逼到絕境的李大壯沒想到他這麼果決。
說捆就捆。
前有慕劍鋒,後有步步緊逼的盛景。
“老子跟你們拼了!”
李大壯一咬牙,猛的從背後的腰間抽出了一個彎彎的鐮刀鐵片。
鐵片上豁了一個大口子,缺出的口子,跟之前慕劍鋒拿出來的那個小鐵片的形狀一模一樣。
他瘋了一般的不斷揮動着鐵片,嘴裏嘶吼着:
“知青點的少兒是老子乾的又怎麼樣?!”
“你家那個小災星不還安安穩穩的活着,沒被壓死在裏面嗎?!”
“既然沒弄出人命,你們爲啥不能放過俺?!”
“啊——”
他揮舞的範圍太大,刀鋒顯顯刮到一個看戲的農村婦女。
農村婦女下的尖叫不止,別的村民也害怕被他傷到。
一時之間,場面一場混亂。
唯有盛景,一邊躲着他的刀子,一邊打算上前制住他。
慕劍鋒沒想到李大壯竟然會隨身攜帶鐮刀片,因此,不得不跟他拉開安全距離。
慕劍鋒心跳聲不斷加重。
他很想張口喊:
“小景,離李大狀遠些,他現在瘋了,沒有理智,極有可能會傷到你……”
可現實是,他連大氣都不敢出生。
生怕他一開口,就會刺激到本就陷入瘋狂的李大壯。
從而傷害到盛景。
對面的廝打中。
李大壯慢慢被會武的盛景制服。
“三伯,拿繩子過來。”
盛景按住李大壯的雙臂,讓他動彈不得。
慕劍鋒趕忙小跑着過去,用繩子捆住大壯的雙手。
直到纏了好幾道,綁了死死的結,他提起的心才放下。
“小景,多虧了你,要不是有你在……”
“三伯小心!”
原本已經被制服了的李大壯,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居然掙開了綁着他的手的繩子。
拿着掉落在地上的刀片,就要刺的慕劍鋒身上。
反應極快的盛景,一把將慕劍鋒扯開。
自己的手臂卻被狠狠的劃開了一道口子。
“李大壯!我日你老子的!”
眼見自己疼愛的小輩受傷,慕劍鋒氣得破口大罵。
宋梓臣早就關注着這邊的情況。
見盛景受傷,迅速跟明哲一起,飛奔了過來。
他先是伸手利落的把李大壯摁在地上,隨後以手爲刀把人砍暈,又手法嫺熟的把他捆成一個糉子,才擔心的走向盛景。
“傷口深嗎?”
盛景搖了搖頭:
“不深。”
明哲草草的看了眼他的傷處,道:
“傷口太長,需要縫合,我去家裏騎自行車過來帶你去醫院。”
他說完,就跑走了。
臨走之前,還不忘狠狠踢了李大壯幾腳。
宋梓臣看着盛景時間不斷滴落的血珠,眼神晦暗看不出情緒。
“小傷而已,哥這麼看着我,怪讓人慎得慌。”
盛景發覺了他眼神的不對勁。
故意忍着痛,用輕快的語調說道。
宋梓臣仍舊盯着他的傷處:
“老三。”
“嗯?”
盛景下意識的挺直脊背。
總覺得他大哥現在的情緒有點兒危險。
結果,宋梓臣只道:
“你的武功,該好好練練了。”
“連一個不會舞的鄉野村夫都打不過,真對不起以前教導過我們的老師。”
他們幾個小時候都是在一塊兒訓練的。
老師自然也是同樣的。
盛景太陽穴跳了跳:
“哥怎麼知道李大壯不會武?”
“三伯綁在他手上的繩子打了個死結,除非是特意學過解繩技巧的人,否則普通人絕對不可能掙脫。”
宋梓臣微挑了下眉:
“你意思是,李大壯學過接繩?”
盛景手臂上的傷口火辣辣的,地上的血都積了一小片,圍觀的村民們一個個光看着,就嚇得腿都軟了。
而他自己臉上的表情卻沒有多大的變化。
“學沒學過接繩,只有他自己知道。”
宋梓臣聞言,微低下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