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孩子是真的很喜歡她家老四。
但是,
“老四他不跟村裏的姑娘們走的近,並不代表他在別的地方沒有女性朋友。”
“你也知道的,他在京都上過一陣子學,也許就是在那時候談了對象……”
張秀的眼神越來越暗淡。
馬月紅狠了狠心,打算一次性把她對慕啓的情思掐斷。
“老四也真是的,談了那麼長時間的對象,也不知道跟家裏人說。”
“我跟他爹也是昨晚才知道。”
“這孩子肯定是第一次跟人家女孩子處對象,高興的都忘了通知家裏人了。”
這是在解釋,爲什麼昨天張秀的爹要給慕啓說親時,慕保國沒有反對。
“不過老四有了未婚妻,我跟他爹都是高興的。”
“我們還合計着,找個日子,把他的婚事定下。”
“春娟,秀兒,要是哪天我家擺宴席,你們可一定得過來捧場啊。”
張秀的臉色是肉眼可見的僵硬,她娘張春娟緊緊握住她的手腕,客套的笑道:
“一定一定。”
“那啥大隊長媳婦兒,現在還是上工時間,俺就不在你家裏多待了。”
“等俺把秀兒送回家去,還得上麥田繼續勞動。”
她扯着張秀就走。
生怕自家閨女失態。
大隊長媳婦兒雖然沒有明着拒絕她閨女,但只要不是個傻的都能聽懂,人家話裏話外都在透漏着一個消息:
慕啓有了喜歡的人,兩人都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了,張秀的一番情意,終究是白費了。
“秀兒啊,天底下的好男人多的是,你可不能吊死在慕啓這棵樹上。”
張春梅苦口婆心的勸着失魂落魄的閨女:
“人家是大學生,肚子裏不知道裝了多少墨水,這要是放在古代,可就是狀元之才。”
“你根本高攀不起這樣的人。”
“哪怕他沒有喜歡的人,你跟他也過不到一塊兒去。”
“娘不是說你不好,跟大多數農村姑娘比起來,你已經很好了。”
“但你還沒成家,不知道啥樣纔是過日子。”
“哪怕你做做夢,幻想着你跟慕啓成了家,你整日在家務和農活中反覆勞作,爲了家庭操勞,而慕啓呢?”
“他那樣的文化人,不是在看書,就是在寫東西。”
“他要是哪會兒想跟你探討一些書本兒上的東西,你又大字不識一個,肯定跟他說不上話。”
“你動動腦子想想,你倆能處到一塊兒去嗎?”
張秀聽着她的長篇大論,眼底生出了幾絲迷茫。
能處到一塊兒去嗎?
當然是不能的。
村婦跟才子,大多都是悲劇。
眼界和文學素養,註定了兩人只能是互相平行的兩條直線,永遠相交不到一起。
張春娟見她聽進去了,也鬆了一口氣。
她還真怕她閨女想不開,鑽牛角尖兒。
“你跟慕啓是真的不合適。”
“那樣優秀的人物,咱遠遠的看着就成了,沒必要非得上趕着倒貼。”
“天底下好男人那麼多,俺和你爹再幫你打聽打聽別村兒的好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