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年啊,你一個人從京都過來,跟你爸媽和你爺爺說了嗎?”
馬月紅稀罕的拉着紀北年的手,臉上的笑都沒有消失過。
“說了。”
紀北年眼睛還有點兒紅,他面不改色的撒謊。
一旁正包紮着手腕上纏着一層紗布的慕南南,輕輕的撇了撇嘴。
小哥哥在京都真是長本事了。
撒謊和任性,兩個都學會了。
“北年,我怎麼覺着你今天狀態有點兒不對勁?是不是長途跋涉累着了,我讓你妹妹帶你去休息。”
馬月紅慕南南招呼過來,讓她帶着紀北年去屋裏休息一下,睡會兒覺。
把人送到房間,慕南南就打算離開。
“南寶。”
紀北年忙拉住她,頂着她繃着的那張小臉,認認真真的保證:
“只有這一次,保證以後我會好好的照顧我的身體,再也不會發這些亂跑了。”
“我真的知道錯了。”
他認真的認錯。
在家上稍顯蒼白的臉,慕南南眨了眨眼,有些動搖了。
她對紀北年發火,是因爲他在乎他。
那麼他現在認錯了,就,原諒吧。
畢竟不是什麼原則上的大問題。
“以後必須要好好的保護你自己的身體,知道嗎?”
她努力維持着兇兇的表情。
紀北年得到她的迴應,大的鬆了一口氣:
“知道了。”
“只有我身體好健健康康的,才能護着你一輩平安無憂。”
這點他牢記於心。
慕南南終於露出了一點笑意。
初二開始買年禮走親戚。
張春梅帶着慕老大,一大早就回了孃家。
劉燕和慕老二帶着慕陽和慕天,騎着兩輛自行車,別早早的就出發去劉家了。
慕保國被好友們拉去喝酒,馬月紅被同村的婦女同志拉走,幫婦女同志相看女婿去了。
因爲許蘭心的孃家人,有跟沒有一樣,所以,慕南南從來不會在過年的時候問關於她名義上的外公外婆家的消息。
平常也是不多問的。
記得,小的時候,許蘭心跟她講過一回。
說什麼她的外公在她的親外婆去世後,又娶了另外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又生了一個女兒許雪。
俗話說有了後媽,就快有了後爸。
起初她的外公還不算太過分,表面上一碗水還能端的平,兩個女兒也能相安無事的相處。
但是隨着她媽媽年齡的增長,各種各樣的矛盾也被激發了出來。
許蘭心生的一副好容顏,她那個同父異母的妹妹卻長相平庸;
許蘭心從小到大學習成績都十分優異,許雪的成績卻爛的年年倒數;
在這種對比下,嫉妒矇蔽了許雪的雙眼……
慕南南躺在慕老大特意爲她打造的小木牀搖椅上,無比愜意的曬着太陽。
昨天還是大雪紛飛,今兒個天氣晴了,太陽也暖融融的,照的人舒服無比。
紀北年跟個溫柔賢淑的小媳婦一樣,搬着小板凳和椅子,拿了慕啓遺留在家中的紙筆,一邊陪着她一邊複習在他老師教給他的內容。
許蘭心和慕劍鋒一人手裏拿着一個鐵鍬,清理着院裏的積雪。
早飯過後的靜謐時光,一切看起來都十分的美好。
突然,一道蒼老的男聲從門口處傳來:
“這裏是慕劍鋒家嗎?”
“是。”
慕劍鋒放下鐵鍬,扭頭去看來人。
一個穿着灰色布丁衣服的中老年男人。
“請問您老找誰?”
他有禮貌的出出聲詢問。
男人那張飽經風霜的臉皺了皺,隨後道:
“我找許蘭心。”
“她是我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