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南南輕笑一聲,忽然沒興致再逼問他什麼旁的東西,而是鬆開手,在他驚恐的眼神下,將他狠狠一推。
“啊!”
不厚不薄的冰面破裂,許榮眨眼之間就被河水吞噬。
“救,救命……”
他奮力的撲騰着,冰冷的河水不斷灌入他的眼鼻喉。
“南,南南,我是外公,你現在救我還來得及……”
“我不會跟任何人說是你把我推下去的,也不會跟你計較,求你救我,找人救我……”
短短數秒,許榮半露出水面的臉被凍的青紅髮紫,他聲音嘶啞的一遍遍求救。
慕南南就站在路邊冷眼旁觀,調整一下的看着他苦苦掙扎求救的畫面。
大大的眼裏沒有以往的軟糯,有的只是狠厲無情的冰冷。
早在聽見許蘭心在他的撫養下吃了那麼多的苦後,她就對許榮沒什麼好感了。
剛剛跟在他身後,也只不過是想要藉機質問他一些事情。
卻沒想到雪地下的小草因爲感知到了她來,伸出了草尖跟她打招呼,卻誤把許榮絆倒了。
“本來想着把你拉上來救你的,但剛剛突然改變主意了,冬天河水的冰冷滋味兒,外公你估計還沒有感受過吧?”
“今兒個正好讓你感受一下,清醒清醒。”
許榮的掙扎慢慢弱了下來,他一點點的沉了下去,最後一顆嘴裏還不忘喊道:
“救,救命!”
慕南南眼看着河水沒過他的頭頂,才坦然自若的轉身離去。
下一秒,她的身影陡然僵住。
“小,小哥哥……”
土路後方的五六米處,紀北年直挺挺的站在那裏。
“小哥哥,你什麼時候來的?”
慕南南心裏還抱着最後一絲期盼。
期盼着紀北年沒有親眼目睹她推許榮下水的那個畫面。
紀北年提步走近,不想隱瞞她:
“在你偷偷跟着許榮出門後,我擔心你,就也跟着你出來了。”
慕南南雙手慢慢攥緊,她眼裏閃過慌張,聲音有些乾澀的問:
“那你是不是什麼都看見了?”
“嗯。”
紀北年坦然的點頭。
隨後,發現了她的小動作,伸手就要去把她的手掰開:
“說了多少次了,你手指甲長,這樣攥着容易傷到掌心。”
慕南南動了下手指,後知後覺的道:
“小哥哥,你不怕我嗎?”
紀北年正低頭檢查着她的掌心,聞言,抽空反問:
“我爲什麼要怕你?”
慕南南咬了咬下脣:
“因爲,我剛剛殺了人。”
今天雖然出了太陽,但氣溫還是在零下。
可想而知結了冰的河水裏將會有多冰冷。
許榮年紀大了,河水又深,若是沒有好運,沒有人救他,那麼他絕對會必死無疑。
慕南南緊緊的盯着紀北年的臉不放。
想要知道,紀北年在看到她不如表面上的那樣溫軟可愛,心地善良後,對她的態度會有什麼樣的轉變。
可讓她摸不透是,紀北年只是淡淡的哦了一聲,而後道:
“不就是殺了人嗎?性子厲害些也好,省的我老是擔心你性子軟怕你以後被人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