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完全不是宋南衣的對手。
即便是肉疼,也只能掏出五十塊錢來給宋南衣。
繼而又催促道,“你快點去幫忙,要是不能解決,這五十塊你還是要還給我的。”
“拿了錢,我當然辦事。”宋南衣微微頷首。
好整以暇之後,她才推開大門走出去。
柳姥姥和王小芳已經都打得累了,隔着兩三米的距離,只剩下罵架的勁頭。
而地上全是糞便,幾乎無法落腳。
宋南衣倒也不嫌棄,大刺刺的就踩在這上面過去。
快要到王小芳跟前的時候,王小芳開始警覺,舉着糞瓢正對宋南衣,“你幹什麼,信不信我拿糞潑你?”
“可你桶裏沒有了。”宋南衣就提醒道。
剛纔那一番廝殺,將王小芳的“彈藥”給消磨乾淨了。
她回頭往桶裏面看了一眼,神色仍舊是提防,“那你想幹什麼?”
“和你談談。”宋南衣道。
在樓上的時候,她是故意和沈嫣拖延時間。
王小芳是個潑婦的事情,宋南衣上輩子再瞭解不過。
在憤怒的時候,王小芳什麼都聽不進去的,只會固執己見,誰要是對着幹,她就跟誰幹。
可等到精疲力盡,她的智商就能稍稍的上線,說點淺顯易懂的道理,她也能聽得進去,分析其中的利弊。
宋南衣等的,就是這個時候。
如今王小芳沒力氣再鬥下去,她就來談判了。
“你來這裏,不就是爲了沈在松嗎?”宋南衣問她。
提到自己的兒子,王小芳的眼眶有點發紅,又惡狠狠的瞪了門口的沈嫣一眼,“你媽是個賤人,讓你妹妹來勾引我兒子,還要反咬一口,我們家在松哪裏喫過這個苦?簡直是造孽喲!”
“那你知道,沈在松現在被拘留多少天嗎?”宋南衣又問。
王小芳就點頭,“我知道,十五天,可這才五天啊,我去看在松,他都瘦得不成樣子了,南衣,你以前還是在松的女朋友呢,你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原來她還知道是前女友啊。
既然已經分手了,那還有什麼關係?
宋南衣在心底冷笑了一聲,又告訴王小芳,“本來還有十天,他就可以被放出來了,但是因爲你,他可能要坐很久了。”
聽聞這話,王小芳頓時間就緊張起來。
壓根忘記了自己滿手的污穢,就這麼上前去扣住了宋南衣的手腕,“爲什麼啊,我沒告我們家在松呀,咋會因爲我再多坐牢呢?”
宋南衣就給她解釋。
私闖民宅是其一,侮辱他人是其二,對受害者家屬進行人身攻擊是其三。
歸根到底,是因爲沈在松的事情。
到時候警察查起來,只會覺得他們是惱羞成怒了,無形之中就坐實了這個罪名,沈在松哪裏還;跑得掉?
不光是如此,王小芳自己也會因爲這些去坐牢的。
到時候兩個人都被關起來,等出來的時候,喫什麼喝什麼,豈不是要一起到天橋下面去要飯?
字字珠璣,讓王小芳心中陣陣後怕。
沈在松還有很好的未來,她絕對不能這樣給耽誤了。
前女友就行了,提兒媳婦兒這個,實在是膈應人。
上輩子的沈家兒媳,她真是受夠了!
不動聲色的,宋南衣緩緩的抽出了自己的手。
又朝着王小芳擺手,道,“你湊過來一點,我告訴你怎麼辦。”
兩個人咬耳朵,聲音很小,旁人壓根聽不到在嘀咕什麼。
這讓遠處的沈嫣抓心撓肺。
聽到的最後一句話,就是王小芳向宋南衣求助。
她低下了頭,也就是說明這件事情解決了。
可到底怎麼幫助王小芳,宋南衣卻不願意讓她聽到。
是不是,這其中有什麼陰謀?
有那麼一瞬間,沈嫣覺得自己那五十塊都白花了。
如此淺顯的道理,她仔細的想想,也能說出來的,何必用得着宋南衣呢?
而且現在,王小芳好像也和宋南衣站在統一戰線了,這兩個人該不會又要出什麼壞主意吧?
胡亂的想着,她的心中更是緊張起來。
猶豫着,沈嫣悄悄的朝着宋南衣和王小芳那邊靠近,想要聽聽清楚說的是什麼。
可還沒到跟前,宋南衣卻已經站直了身子,似乎有意的往她這邊看了一眼,而後又和王小芳道,“就這樣吧,這就可以了。”
“真的嗎?你確定?”王小芳問道。
宋南衣就點頭,“但是你要速度快點,天馬上就要黑了。”
王小芳就忙道是,轉身就跑了出去,連糞桶和糞瓢都沒顧得上拿。
見她跑了,柳姥姥急得不行。
“這個三八怎麼就跑了呢,讓她給我回來,我們家勝利的事情,我跟她沒完!”
“姥姥和舅舅還是趕緊進去洗洗吧,別讓鄰居看笑話了。”宋南衣輕聲道。
柳姥姥哪裏肯?
嚷嚷着,就要衝出去把王小芳給抓回來。
但是沈嫣把她給攔住了。
“媽,你還是趕緊帶着勝利進去洗洗吧,這味道太大了,多難受啊。”沈嫣忙勸道。
好不容易把王小芳給搞定了,要是再惹起禍端,宋南衣這個死丫頭在邊上,不知道要多少錢才願意擺平。
頗有些無奈的,柳姥姥就和沈勝利進屋去洗澡了。
走一路,就在屋裏留下一路的髒腳印。
宋南衣也打算進屋換衣服洗手。
沈嫣卻把她攔在了門口,瀲灩的美眸之中充滿了打量和懷疑,“你剛纔和王小芳說什麼了?”
“你不是都聽見了嗎?”宋南衣就朝着她聳肩。
當然是沒聽見,說得那麼小聲,鬼聽得見啊!
她知道宋南衣是故意裝傻,故而也就不繞圈子,“我是說你在她耳邊悄悄說的那些,你說什麼了,她就肯這麼爽快的離開。”
如此潑辣,胡攪蠻纏的一個女人,怎麼到了宋南衣跟前,就變成了隨便使喚差遣的丫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