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把徐老頭兒的問診改成三天一次之後,她的時間就充裕得多。
今天正好週一,她打算去趟銀行,將答應匯給報社的錢匯過去。
當初就和小徐說好,等收到錢之後的第二天,報社就可以開始刊登那則新聞。
眼下,時機正好。
填好了匯款人之後,宋南衣又問櫃員,“這種情況下的匯款,是可以要求開收據的,對嗎?”
“當然,”櫃員就點頭。
頓了頓,又不忘疑惑的問,“只是這個你們也給報銷嗎?”
“試試吧。”宋南衣就回答。
櫃員態度很好,也不再多問,利索的給宋南衣開了一張收據。
宋南衣就謝過櫃員,轉身準備回家。
卻在家門口的時候,遇到了徘徊的王小芳。
自打上次爲了沈在松來宋家潑糞被反將一軍之後,王小芳就消停了很久。
眼下又來,打的是什麼主意?
宋南衣挑眉揣測用意,並不想和王小芳扯上關係。
上輩子和這個惡毒婆婆接觸得夠多了,實在是一看就犯惡心。
可王小芳死守着門口,她又進不去。
唯一選擇,就是出去溜達一圈再說。
把這個麻煩事交給沈嫣或者宋知秋,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可剛要轉身離開,王小芳便已經眼尖,發現了她的存在。
喊了一聲宋南衣,然後狂奔而來。
果然,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既然躲不過,就只能打起精神來應對。
面上風輕雲淡,心中則是萬句媽賣批,問王小芳,“你有什麼事情嗎?”
“你……你自己做了什麼,你心裏不清楚嗎?”雖然是憤怒的話語,卻一點優勢方的樣子都沒展現出來。
顯然,還在畏懼着上次宋南衣的能力。
這個小丫頭片子,比她想象中得要棘手得多。
王小芳今天來,原本是想找沈嫣來理論,柿子這種東西,還得拿着軟得捏。
可現在撞都撞上宋南衣了,不如攤開說明白得好。
宋南衣卻很糊塗,“我做什麼了?”
很抱歉,她還真的不清楚。
這段時間,和沈在松,和王小芳,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吧。
突然咬她一口,實在是讓人糊塗。
王小芳卻覺得她是裝的。
乾脆就說出了實情,卻刻意壓低了聲音,“你昨天找你的姘夫,差點害得我們家在松下半輩子後繼無人,你現在想不承認嗎?”
宋南衣這下算是明白了。
一向潑辣囂張的王小芳,爲什麼這次只是在宋家門口轉悠,若不是破口大罵。
因爲她不想招來鄰居圍觀,到時候,她兒子的事情不就傳開了嗎?
一傳十十傳百的,以後沈在松估計娶媳婦兒都難。
不過這件事情,不是想不想承認的事情。
她哪裏來的姘夫,又哪裏讓別人害過沈在松。
爲了那種渣男給自己惹得一身騷,不太值當了。
“飯可以亂喫,但是話不可以亂說,我哪來的姘夫,光是根據你這話,我就可以告你誹謗,不坐牢也是要拘留的。”宋南衣道。
可她記得清清楚楚,兒子就是說了,是一個男的和宋南衣說完話之後,就過來踢了他。
要不是姘夫,能這麼下狠手嗎?
聽聞王小芳說這話,宋南衣心中已經瞭然有了人選。
不過姘夫這個,她還真的不敢認。
“我再說一遍,你張口就姘夫,是會被拘留的,至於你兒子爲什麼會被人打,我想你應該問問原因,人家不可能閒着沒事幹就揍他玩吧,我想你兒子還沒長得那麼欠揍是不是?”?
“我兒子長得那麼帥,肯定是你的姘……他嫉妒我兒子。”王小芳又急吼吼的說道。
“那不然這樣,我們去醫院看看你兒子,怎麼樣?”宋南衣就提議道。
暗下卻不免有點頭疼。
能下這種狠手的,恐怕也就西雲妨這一個混球了。
儘管她也猜到是沈在松先挑釁,可這……這不是給她找麻煩嗎?
要是被沈嫣知道,指不定怎麼的宣揚。
眼下,沈嫣就着急逮到她的小尾巴,以此好換回那些底片來。
這種機會,宋南衣當然不會留給沈嫣。
跟着王小芳,她就去了醫院。
“你和我們家在松當面對峙,要是你說不上來,我就去你家,要讓你立馬嫁給在松!”
聽聞這話,宋南衣禁不住差點笑出聲來。
感情,王小芳是在打這個主意呢?
倒也是,畢竟傷得位置特殊,說不定下半輩子就娶不到媳婦兒了,王小芳再怎麼着,也得給沈在松弄一個老婆回來啊。
這纔是她沒有着急大吵大嚷的原因。
事情鬧大了,宋家惱羞成怒,她就更加沒機會了。
宋南衣沒回答,跟在她身後就進了病房。
沈在松本來躺在牀上好好地,在看到宋南衣的那一刻,整個人就立馬開始惶恐起來,拿被子拼命的捂住自己。
那樣子,跟見了鬼似的。
“你看看,我兒子被嚇成什麼樣了,你得負責!”王小芳又趕忙說道。
宋南衣壓住心中的吐槽,請王小芳先出去,她和沈在松單獨談一下。
“有什麼話不能當着我的面說嗎,非得讓我出去,是不是想威脅我兒子?”王小芳眼神十分警惕,滴溜溜的在宋南衣身上打轉。
宋南衣就笑起來,“他都快不舉了,我拿什麼威脅,拿他的命嗎?放心吧,我可是遵紀守法的好青年,殺人是犯法的。”
除此之外,沈在松有什麼好值得威脅的?
一個被宋詩餘利用的慫包渣男而已。
她完全不放在眼裏。
王小芳雖然不放心,卻還是走了出去,出去之前特意交代沈在松,“兒子,我就在門口,要是她要對你做什麼,你就喊一聲,我立馬衝進來救你啊。”
“……”
感情還真把她防住了。
宋南衣滿臉黑線,瞧着王小芳走出門去,這纔對沈在松說道,“行了,出來聊聊。”
半晌,見沈在松還是躲在被子裏毫無動靜,又道,“他沒來,你很安全,這樣行了吧?”
緩緩地,被子就被拉開了一條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