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你……”
還沒說完,西雲妨就打斷他,“走了?”
被反過來問,昆布就一時間忘了訓斥,“是啊,剛走。”
而後反應過來,“你管人家走沒走,你不是不歡迎人家嗎,還小爺不伺候,現在問這些幹什麼!”
西雲妨纔不理他,直接從他手中抽走毛衣,放在自己身上比劃,“深藍色這件不錯,我要了。”
“憑什麼啊,我也喜歡深藍色,你穿黑色那件。”
兩個人爭起來,像是小孩子。
最後還是西雲妨勝利了。
他直接把毛衣套在了自己身上,低頭左右去看,“嗯,還挺合身的。”
“你不是不待見南衣嗎,幹嘛穿她買的衣服,快點脫下來。”昆布又道。
可穿上了,哪有再脫下來的道理。
更何況……
西雲妨道,“這不是她買的,只是顧青裴送的,我好歹把那一子彈還給他了,穿他一件毛衣怎麼了,就該穿,你那件黑色的也不錯,給我穿。”
聞言,昆布趕緊捂得緊緊的,往門口跑去,“一人一件,你這個臭小子有沒有尊師重道的觀念啊,還跟師傅搶衣服,真是不要臉,呸,以後傳出去,唾沫星子都把你淹沒。”
知曉西雲妨的脾氣,就擔心他來搶自己的那件,昆布趕緊跑回自己的房間,把毛衣給鎖起來。
等他一出去,西雲妨臉上的表情卻開始變得複雜起來。
他的手不斷摩挲毛衣的邊角,近乎催眠似的喃喃,“顧青裴出的錢不是嗎,跟宋南衣有什麼關係,當然可以穿。”
……
出了昆布的院子,蔡根花很是誇張的捂着胸口。
“剛纔我在裏面快尷尬死了,好歹也一起在醫院待過那麼久,這態度也太差了吧?”她抱怨道。
宋南衣就抿脣,“大概他就是這個脾氣吧。”
蔡根花就以爲她不懂。
這哪裏是就這個脾氣,分明是針對宋南衣啊。
可這話不太好說,蔡根花嘴又笨,張了半晌,還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就在心裏想,算了,其實不告訴宋醫生也沒關係。
以後和西雲妨接觸的機會又不多,頂多就算是個親戚而已,親戚還分遠近呢!
現在說出來,豈不是白白讓宋醫生心裏不開心嗎?
所以,她就閉了嘴,挽住宋南衣,大步朝着前面走去。
兩個人回了醫院去。
立馬就有病人來看病,忙得不可開交。
這一忙,就忙到了傍晚交班。
宋南衣總算是有空下來喘口氣,喝口水,都覺得這是一種奢侈。
剛坐下來沒多久,蔡根花又忙不迭跑過來,問她,“我們什麼時候去把東西拿給小劉護士?”
宋南衣就讓她不要着急。
“今天小劉護士在上班,不合適。”
蔡根花很是不解,“就是因爲她在上班,我纔想叫你過去把東西給她啊,不然,我們還送到家裏面去嗎?”
最好是送到家裏。
醫院這麼多人,送東西實在是不合適。
二來,被其他同事看見,別人是送還是不送呢?送吧,錢又沒多少,不送吧,又好像不夠意思似的,到時候兩相爲難,就會怨怪她和蔡根花,爲什麼非得在醫院裏面送東西。
聽到這些分析,蔡根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媽呀,這裏面還有這麼多講究呢?我還以爲她和我一樣,是個沒心沒肺的,什麼都不往心裏去呢。”
“你的性格很好嘛。”宋南衣就誇道。
要去家裏送,就得知道家裏的地址。
蔡根花又很疑惑,“我們也不知道她住在什麼地方啊,直接去問嗎?”
“不,去科室查登記表啊,中秋節的時候,醫院發了月餅,是要求登機的,我記得要寫地址。”宋南衣回答。
一查,還真是有地址。
“神了,宋醫生,你怎麼什麼都知道啊。”蔡根花很是敬佩的開口。
宋南衣就臭屁起來,“我無所不能嘛。”
這話要是別人說,蔡根花一定翻白眼。
但換做宋南衣,她就很配合的點頭,“是是是,宋醫生最厲害了。”
兩個人說着話,一起去食堂裏面喫飯。
今天晚上食堂裏面喫打滷麪,蔡根花在市裏面轉了一天,餓得不行,點了兩碗大快朵頤。
兩個人頭碰頭在食堂的桌子上喫飯。
沒幾口,面前突然就罩上一層陰影。
蔡根花納悶的擡起頭看了一眼,咳得整張臉都紅了。
因爲站在她面前的人,居然是劉啓。
她就在心裏面想,完了,自己剛纔那個喫相,是不是很醜,劉啓看見了,會很討厭吧?
“晚飯就喫打滷麪?”劉啓開口問道,眉頭微微蹙起。
蔡根花就趕緊站起來,居然緊張得都結巴,“食堂的……打滷麪,很好喫的,你要不要嘗一嘗?”
正打算把自己還沒喫那一碗遞給劉啓,又發覺了自己的蠢。
這不是明擺着告訴劉啓,自己喫得很多,跟豬一樣嗎?
她總想在劉啓面前維持自己最好的形象。
宋南衣心中瞭然,就把那碗打滷麪推到了自己跟前,“你要去請劉啓喫,就自己去打,我自己還不夠喫的。”
雖然不喜歡劉啓,卻又不希望蔡根花因爲這種事情而尷尬窘迫。
蔡根花感激的朝着她笑笑,就要去給劉啓重新買一碗麪。
劉啓卻攔住了她,“我不喫這個,咱們出去說吧,我給你帶了點東西。”
“哦哦,好。”蔡根花趕緊點頭,跟在劉啓身後,走了出去。
看了一眼對面碗裏才動了幾口的面,宋南衣不禁蹙眉。
明明看見蔡根花剛剛開始喫飯,卻仍舊把她叫出去,沒什麼紳士風度。
“喫兩碗,胃口這麼好?”正想着,邊上又傳來熟悉的聲音。
宋南衣就很驚訝的擡起頭來,對上了顧青裴那雙深邃的眼眸。
禁不住地,嘴角勾了起來,“喫不完啊,要不然,你幫着喫一碗?”
剛纔纔在心裏面想到顧青裴,現在就能見到,老天爺,待她不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