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穆言單手扶額角靠在車窗,轉頭看她,“唐特在查賭場揭穿安德烈的女人身份。”
南卿關上車門,挑眉看他,“你是在擔心我嗎?”
他移開視線,沒說話。
阿月駕車驅離,她目光揭過後視鏡,少爺跟司家大少爺還真是有些般配,突然想到他們爲什麼會傳出那樣的“緋聞了”。
任誰看了,都覺得可能性很大吧。
南卿察覺到她的視線,拍了拍她後座椅,“好好開你的車,看什麼呢?”
阿月一激靈,“…抱歉。”
她兩腿交疊,靠向椅背低頭看手機。
司穆言轉頭看她,“我以爲南少不會用手機。”
阿月差點沒憋住笑。
南卿一噎,驚訝看他,“你當我是島上的土老帽啊?”
他看向窗外,“只是沒見你用過。”
她朝前傾身,靠近司穆言,“這麼說的話,我也沒見你用過手機啊。”
他沒說話,眉眼暈開很淡的笑意。
窗外的陽光交織進車廂,他皮膚偏暖白,並非像夜修堇那般近乎白皙到透明,但骨相生得凌厲英朗,介於剛毅跟溫潤之間,是恰到好處的分寸感,每一寸都散發着成熟的魅力。
也難怪黑崎芳子當初會盯上他。
南卿盯得有些出神,許是她太過於明目張膽,司穆言也察覺,偏頭看她欲要說什麼。
車子這時拐彎,她沒坐穩,猝不及防撞他身上,司穆言手攥住她肩膀扶住她,假髮套的線似乎與他鈕釦纏繞到了一起,她擡手,一直保持着彎腰的姿勢,“等等,你幫我弄開…”
司穆言喉嚨溢出笑來,神色略顯無奈,“你這假髮該換了吧。”
她咬牙,壓低聲,“要你管,你快點弄。”
阿月朝後視鏡看了眼,原本還擔心司穆言會有介意,畢竟他跟南卿也不算是很熟悉到這般親近的地步…
然而,她確實想多了。
司穆言垂眸,耐心給她弄開纏繞在衣釦子上的線,略顯涼意的手指時不時觸碰到她耳廓,他視線瞥見她紅了的耳朵,像黃昏時暈染在雲層的晚霞,漸漸漫開來。
他淡淡嗯。
她起身,當即轉過去整理假髮坐好,嘴上埋怨,“阿月,你下次不準這樣開車了。”
臉都丟到家了。
阿月很無辜,“是您沒系安全帶吧。”
南卿抓起安全帶扣上,“還頂嘴?”
阿月,“......”
司穆言靠向車窗,指尖扶住眉尾揭過指縫看窗外,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揚。
彼時,萊茵酒店。
唐特站在窗前,身後胖子彙報完調查到的情況,他面無表情看着玻璃上的倒影,“你說還有住在南家那兩個外地人?”
胖子點頭,“聽說身份是帝都司家兄妹,揭穿安德烈出老千嫁禍給您的那個女人就是跟他們一起的。”
唐特轉身走到書桌後,在轉椅落座,指尖有一搭沒一搭叩擊在桌面,“江夜那邊呢,不是已經派人去盯着他了嗎。”
“這…”胖子低下頭,“那個人還沒回來,我也聯繫不到人。”
桌上的東西頃刻被掃落在地,最直接的爆發,毫無徵兆。
胖子沒吭聲,連大氣都不敢喘。
他表情陰惻惻的,“廢物,看來他已經被發現。”
“即便被發現,那也不會懷疑到您。”
“是嗎。”唐特目光掠過他,“本橋已經敗露,南家已知他跟我的交集包括賬簿,懷疑我也是遲早的事。”
胖子沒說話。
他揉了揉鼻樑骨,靠向椅背,“那個女人肯定也跟南家有關係。”
胖子想到什麼,“我在賭場打探了下,那個女人有些身手,而且她的長相倒有點相似南少,最近南家地盤還有傳聞南少不娶黑崎芳子是因爲取向問題,跟司家大少爺有…有曖昧關係。”
唐特原本揉着鼻樑骨,在聽完這話,他動作頓住,隨即笑了一身,“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