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雄高聲吼着,聲音透過大喇叭傳出來,震得耳膜嗡嗡響。
就算是聾子,都能夠感覺到他的憤怒。
這是暴動!
不管能不能鎮壓下去,責任他是背定了。
三分鐘前,他還在跟女同事商量,今天晚上是去看電影,還是直接回家滾牀單,年輕的心騷動着,三分鐘後,一口黑鍋便從天而降。
這種情緒上的兩極反轉,令他有種吐血的衝動。
獄警的隊形整齊,黑色藤盾排成一排頂在前面,不斷壓縮高寧周圍的空間。
外圍囚犯們蹲着的蹲着,倒下的倒下,外圍的混亂已經被獄警們以霹靂手段控制住了,就算倔強的大傻哥,也被憤怒的殺手雄一橡膠棍抽在頭上,瞪着眼睛倒了下去。
整個操場只剩下高寧還穩穩地站着,巨大的塊頭散發着兇悍的氣勢,冷漠的表情,以及周圍獄警嚴正以待的陣勢,儼然將他當成了出籠的猛獸。
“蹲下!蹲下!”
“蹲下!蹲下!”
獄警們齊聲怒喝,每喊一聲便踏前一路,如同軍陣推進,壓迫感十足。
高寧卻不爲所動,冷漠得看着他們步步逼近,周圍的空間一點點縮小,知道雙方的距離剩下五米,獄警們由前後兩排,變成前後五排的時候,高寧忽然動了。
他右腳在地上一踏,地面碎裂,藉着反震之力,整個人如同獵豹一般衝了出去。
他體型巨大,有防禦驚人,當巨大的力量轉化成極致的速度,產生的動能是極其恐怖的。
他儼然化成了火車頭,一頭撞入獄警陣型中,當場便撞飛了七八個人。
趁着他們還未反應過來,高寧雙臂一張,左右開弓,又掀翻了五六人,便衝出了包圍圈。
他沒管身後有些慌亂的獄警了,眼睛一瞟,瞬間盯着了大咪身上,隨即變向憤怒的棕熊一般,大踏步向他衝了過去。
大咪是老油條了,鬥爭經驗豐富,知道什麼時候可以出手佔便宜,什麼時候給果斷認慫。
當獄警大部隊衝出來的時候,他便從地上爬起來,一臉無辜的抱頭蹲在原地。
其他大佬們有樣學樣,大傢伙湊在一起看熱鬧。
這麼大的場面可不多見。
這把火雖然是他們一手燒起來的,但也有種大開眼界的感覺,可得好好看看,到時候好回去吹牛。
在他們看來,高寧就算長得再壯,那也是血肉之軀,雙拳難敵四手,好虎架不住羣了。
獄警的都動真格的了,高寧就算再不忿,也得認慫。
可情況卻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這高寧平時看起來不聲不響,整天如同一尊石佛一般坐在那裏,沒想到脾氣這麼爆,連獄警的面子都不給。
看到高寧冷眼盯着獄警隊列靠近,一副想反抗的樣子時,大咪等人還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但當他爆發,一瞬間便突出重圍,向這邊衝過來的時候,衆人卻都變了臉色。
大咪臉刷了一下就白了,這時候哪還顧得上什麼規矩不規矩?保命要緊!
他條件反射一般的轉身就跑,動作真快,連旁邊的看守獄警都沒反應過來。
其他的大佬們緊跟其後,可終究慢了一步,已經來不及了。
“啊啊啊啊啊——呃唔!”
他放聲慘叫,高寧充耳不聞的將他倒掉過來,一手抓了一個腳脖子輕輕一抖,一條大腿便被整個撕了下來。
高寧順勢鬆手,傻標殘破的屍體委頓在地,鮮血噴濺而出,瞬間染紅了地面。
他看了一眼亡魂大冒,恨不得借兩條腿逃命的大佬們,面無表情的倒提着大腿,獵豹般衝了出去。
盲蛇心臟跳的厲害,他聽到了慘叫聲,但不敢回頭,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快點逃跑,就算是被關禁閉,就算被囚禁至死,也好過面對那個怪物。
他心裏不斷祈禱着,千萬不要追自己,千萬不要追自己。
但顯然上帝今天不在家,他的祈禱沒有任何效果。
一道風聲在身後想起,盲蛇身體來不及作出反應,心裏卻如墜冰窟,腦海中沒來由的閃過一抹絕望。
完了!
念頭還沒轉完,便聽到噗的一聲悶響,一抹血光閃過,盲蛇腦袋爛西瓜一樣炸成碎片,血肉腦漿混合物甩在地上,滿腔熱血從天而起。
身體沒了頭,卻還在慣性的作用下向前跑了兩步,隨後才撲倒在地,抽出了井下再無動靜。
高寧一擊奏效,並未停留,繼續追擊其他的大佬。
在這一刻,他就像在玩打地鼠遊戲一般,追上一個便爆頭一個,噗噗噗的聲音不絕於耳,無頭屍體接連出現。
熱血劃過腔體所帶來的破風聲接連出現,地面儼然成了一片血肉泥潭。
旁邊的囚犯都快要被嚇死了,全身顫抖着,雙手抱頭縮成一團,生怕一不小心引起這個殺神的注意,再順手把自己也幹掉了。
平時囂張跋扈的囚犯們,此時臉色一個比一個白,腿肚子一個比一個抖的厲害,能忍着不當場吐出來,已經算他們心理素質強大了。
而獄警們哪見過這樣的場面?
不少人當場便吐了出來,生理上劇烈的不適反應,直接瓦解了他們的戰鬥力。
可是在這個時候,沒有囚犯敢趁機鬧事,一個個都乖巧的蹲在那裏,儘可能的蜷縮着,雙手緊緊的抱着腦袋,生怕一個不小心,自己也是布了後塵。
殺手雄都傻了,腦子裏面一片空白。
只知道傻愣愣的看着高寧如同猛虎一般,輕鬆自如的追逐着自己的目標,舉手投足之間便砸碎一個一個腦殼。
等他猛的回過神來的時候,十幾個大佬都已經變成了屍體,只剩下大咪火燒屁股似的狂奔着,不管不顧的衝向柵欄,試圖逃得一命。
然而他的想法註定是徒勞,高寧只是稍微提了提速,便一把抓住了他的腦袋。
扔掉手上已經損耗了大半,只剩下一截小腿的武器,高寧目光平靜地單手拎着他,緩緩舉到身前。
大咪頸椎承受着整個身體的重量,連呼吸都十分困難,他本能的雙手把着高寧的手,如同上了岸的魚一樣,嘴脣不斷開合,斷斷續續的哀求道:“饒了……饒了我……一命……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