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角紅裙飄蕩,一令人驚豔的女子走了下來,挽着一名高大男子的手臂,一起走向前廳。
剛過了自動門,便有人主動打招呼。
“先生,小姐,歡迎光臨!不知道今天想玩點什麼?”
說話的是個年輕姑娘,穿着得體,性感中帶着一絲俏皮,面容姣好,身材也不錯,屬於絕大多數眼中人的美女。
此時的她臉上帶着最親切的笑容,禮貌且熱情。
“先轉一轉吧!”
高寧打量了她一眼,沒有正面回覆。
“明白!”女子笑容不變,伸手引着兩人向裏走,“我叫露西,是這裏的貴賓招待,二位無論有什麼問題都可以來找我,二十四小時待命!”
“好的,如果有需要會找你的!”
高寧隨口應付着,腳下不停,帶着阿紅徑直走向大廳。
露西看着兩人遠去,轉身走回了旁邊的等待區。
在那裏,跟她差不多打扮的女子足有十三四個,大多數都在聊天,或是幹着自己的事兒。
但無論她們在幹什麼,眼神都會時不時的飄向門口,眼底深處隱隱帶着幾分期待,就像在等魚兒上鉤一樣。
“這就是所謂的陪玩了吧?”
高寧帶着阿紅走進大廳,穿過一排排的老虎機,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緩步走向前方的臺子。
“這裏管她們叫顧問,不過職能上類似於貼身管家,她們嚴格來說並不是賭場的員工,但卻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怎麼說呢……”
阿紅想了一下,道:“帶着她們在身邊,就像帶了個活的貴賓卡,各項服務會更加的主動,更加周到一些!僅此而已。對了,寧哥想玩什麼?”
“隨便!”
高寧真的無所謂。
他前世只是個普通人,視賭博如洪水猛獸,玩過最接近的東西,便是過年時候跟堂兄弟們玩兒的炸金花了。
記得第一年玩兒的時候,他輸了八十塊,當時那個心情,他至今還記得。
成人之後,雖然也在手機上玩過德州撲克,輪盤賭之類的東西,但對百家樂和牌九仍舊是一竅不通。
況且他們今天過來也是有任務的。
“那不如玩二十一點吧!這個時間段,那裏人還比較少!”
“好!”高寧點頭。
阿紅在這裏玩兒了小一個月,雖然不是每天都過來報到,但對這邊還是十分熟悉的。
兩人在豪華的大廳裏面穿梭着,直接來到二十一點區域。
找了一張空的臺子坐了下來,阿紅將籌碼擺好,隨後對等待着的荷官打了個手勢。
荷官微笑,然後動作迅速的開了一副新牌,扔掉廣告卡之後,直接塞進了旁邊的洗牌機裏。
賭這個東西總是有莫名的吸引力,聽到洗牌的聲音,又看到有人做到了臺子前,周圍無所事事的看客便本能的聚集了過來,圍在高寧身後等着瞧熱鬧。
牌很快發了一輪。
高寧比荷官還直接,沒有任何故弄玄虛的動作,發牌直接開牌,然後上籌碼,每次只扔一千塊,絕不加註。
圍觀黨看了一會兒就有人受不了了,剩下三個空餘的位置被接連坐滿,其中一個還是一對年輕的夫婦。
這倆哥很明顯是老油條了,一上來便大呼小叫,各種故弄玄虛,明明只是一個簡單的開牌動作,整的跟懸疑片兒似的。
可圍觀人羣天天就喫這一套,幾輪下來,圍觀的人更多了。
荷官對此很滿意,發牌的動作越發標準。
高寧玩牌之餘,也在注意着周圍的人流量。
看了看錶,時間纔過去了二十分鐘,但是賭場的人流卻明顯多了一倍不止。
阿紅注意到了高寧的目光,湊過來悄聲解釋道:“濠江的賭客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候鳥,主要來自港島和twn,這幫傢伙多數是上班族,因此在週末和晚上下了班過來玩。
在白天出現的多數都是遊客,各個國家的都有,亞洲最多!”
說到亞洲這兩個字的時候,阿紅手指向上挑了挑,沒有明說,高寧卻瞭然的點點頭。
……
十點二十分,一輛運鈔車緩緩停靠在賭場後門。
幾名保安推着特製的金屬小車從電梯走出來,直接推進了運鈔車內的金庫。
押送員檢查了一下,將單子遞了過去,一名主管簽了名。
雙方同時落鎖。
隨後押送員抱着噴子坐進了車廂,大門關上,運鈔車勻速離開。
斜對面大廈天台上,一個高大男子拿着望遠鏡,緊緊盯着運鈔車,另一隻手舉起對講機。
“目標出來!順着中平道向西。猜測他們可能會走第七,第九,第十二和第二十一條線路!”
“收到!”
對話很簡短,高大男子在聽到對方回覆之後,便毫不留戀的轉身離開。
賭場內,阿紅的電話響了起來,接通後聽了一句便捂住通話口,湊到高寧耳邊:“出發了!”
高寧點了點頭,目光一閃,淡淡道:“九!”
阿紅重複了一個九字,便直接掛斷。
另一邊,收到了明確指示的七零幺部隊,按照計劃迅速佈置起來。
運鈔車按照既定路線勻速行駛,時而左拐,時而右拐,拐着拐着就上了靠海立交。
司機本以爲這條路會堵車,畢竟是週五,正是上游客的時候,誰知路面反而有些空曠。
向前開了沒一會兒,後面就突然發生了一聲巨響。
緊接着便是噼裏啪啦的連環撞車的聲音。
“嘿,撞車了撞車了!”
司機第一個發現,莫名興奮的提醒同伴。
坐在副駕駛的押送員看了一眼後視鏡,發現司機竟然跳下了車,緊跑兩步一頭跳下了立交。
他被嚇了一跳,叫道:“誒,肇事司機跑了!”
“什麼?這小子夠雞賊的呀!他突然來這麼一下,後面不知道撞了多少,光賠錢也賠死他!”
“逃跑也沒用,你當警察是喫乾飯的?他這樣的早晚會被抓回來!”
兩人正幸災樂禍,前面拉了一車管子的貨車忽然一個急剎車,一排黑色墨水從管子裏面噴了出來,瞬間遮蔽了他們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