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咣咣!
“脫苦海!開門開門,別在裏邊裝死,我們知道你在家!”
咣噹!
鐵門上的小窗戶忽然拉開,露出一張乾瘦猥瑣的面孔。
“是我們呀,看什麼看,快點開門!”
走廊裏站着三個壯漢,皮膚油黑,手掌粗糙,衣服明顯有些不合身,神情也有些緊張,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人。
脫苦海見狀卻鬆了一口氣,打開裏面三道鎖。
“你們跑到哪裏去了,不是說好昨天晚上來拿貨的嗎?一晚上都沒見人,你們知道我昨天等到幾點……”
脫苦海打開門就往裏邊走,沒想到這三人進了門,就瞬間翻了臉。
兩人互相使了個眼色,悄無聲息的取下褲腰帶,勐地向前用褲腰帶把脫苦海死死的勒住。
脫離苦海大驚失色,不停的掙扎,“喂,你們幹什麼?還講不講點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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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動手的那個人明顯是領頭的,他冷笑着走到前面,擡手拔出腰後的手槍放在了脫苦海的眉心上。
“我們幹什麼?老子還想問你想幹什麼呢!”
他忽然一用力,槍口竟然直接被腦門兒頂歪,留下了一道黑漆漆的痕跡。
領頭的憤然將手槍砸在地上,手槍高高彈起,啪了一下在牆上留下了個黑漆漆的槍印。
“你這東西tmd是假的!”領頭的惱怒的喊道:“我們昨天去名錶店做生意,手槍還剛剛拿出來,就被人給識破了!平白無故浪費了一次機會不說,還被別人看到了臉,我們現在說不定連通緝令都已經發出來了。
好不容易過海做一次大買賣,就這樣被你給搞砸了,你說我們應不應該找你的麻煩?你說!你說呀!”
脫苦海大聲叫屈:“老兄,你講點道理好不好?我每把槍才收你兩千塊,這點錢別說大黑星,連子彈都買不了幾顆。
現在六千塊拿到三把槍,最起碼外形可以以假亂真,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有!身份證!”
領頭的從口袋裏面扯出三張空白卡片,晃了晃直接甩在脫苦海的身上。“你當初怎麼跟我們說的?以假亂真!特麼,老子還沒等到用的時候,只不過拿出來看了一眼,上面的字就自然消退了,你跟我這變魔術呢?幾百塊錢弄出來的身份證,就只能看上一眼?”
“大哥,當時交貨的時候,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這東西是光感印刷品,不能遇到強光的,又是不是湊到強光下去看了?”
領頭的語塞。
脫苦海嘆氣:“所以跟我沒有關係!快點把我放了,我看看身份證還能不能修補一下。”
領頭的冷笑:“放?我們憑什麼放?好不容易來一趟,既然什麼都沒有弄到,那就別怪我們對你這個中間人不客氣了!弟兄們……”
脫苦海大驚:“你們想幹什麼?不要啊!這不合規矩,我只是中間人,我還給你們提供身份住處和武器,你們要是把我搶了,下次……”
“老子還管得上下次?今天再弄不到錢我們幾個就要餓死了!動手!”
就在領頭的一聲令下,準備順手搶了這個倒黴蛋的時候,敲門聲竟然再次響了起來。
這次客人很有耐心,也很冷漠,一直很執着的敲着門,每次敲三下,中間停頓兩到三秒,然後繼續敲下一次。
幾個人站在客廳面面相覷,等了差不多一分鐘,見敲門聲依舊沒有停下。
領頭的終於不耐煩起來:“快點去打發掉!”
他擺了擺手,兩個手下鬆開褲腰帶,把脫苦海放開。
脫苦海不滿的瞪了幾個人一眼,活動了一下手臂,走到門口沒好氣的道:“敲敲敲敲什麼敲?有完沒完了,沒人說話就說明老子懶得理你,一點自覺都沒有,是不是欠k?”
門外沉默了幾秒鐘,隨後更加劇烈的敲門聲響了起來。
這回不再是咣咣咣,而是框框框,整個房間都被震得嗡嗡作響,彷彿有人在用大腳丫子使勁的踹門。
脫苦海勃然大怒,反手從凌亂的貨架的上面抓下了一把手槍,勐的拉開門,手槍射射頂了出去。
“聽不懂人話是不是?還敢砸老子的門,老子今天就把你……”
話沒說完,脫苦海整個人變僵住了。
原因很簡單,他的腦門上再次被頂上了一把槍。
只是這次的感覺跟剛纔完全不同,冰涼刺骨,散發着濃郁的槍油味,他幾乎能夠感覺到彈倉裏的子彈。
脫苦海只覺得血都涼了,他忍不住嚥了口口水,連眼神都不敢亂動。
門外站了八個身穿修身西裝,看起來彪悍無比的男人,爲首的正是大傻,此時他一臉兇相的將槍頂在脫苦海的腦門上,彷彿隨時準備扣動扳機。
裏面三個土賊被這一幕嚇得夠嗆,連忙悄無聲息的退後,藏到了最裏面。
“大傻!”
傻標走上來,伸手拍開大傻的手,道:“你就是脫苦海?”
脫離苦海點點頭:“你們找我幹什麼?”
“沒什麼,想跟你做筆生意!”
傻標隨意的笑了笑,伸手幫脫苦海整理了一下衣領,推着他向房間內走去:“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裏邊談!”
邁步走進屋的瞬間,站在另一邊的盲蛇順手取走了脫苦海手裏的槍,隨意把玩了一下,有些不屑的扔向身後。
身後一名龍套伸手接過,打開彈倉看了眼子彈,啪的一聲合上,隨手插進內下槍套裏。
八個人魚貫而入,鐵門再次咣噹一聲關上,走廊裏安靜下來。
不多時,旁邊兩家鄰居悄無聲息的打開內門,小心翼翼的張望了一番,見走廊裏沒有任何血跡,這才鬆了一口氣,緩緩縮回頭。
房間裏,三個土賊瞬間被發現,不懂他們說話,武哥便走上去,一人一腳踹翻,然後幾個龍套上前,用繩子將他們捆得牢牢的扔進了廚房。
整個過程,脫苦海都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動都不敢動。
沒辦法,形勢比人強,自己是砧板上的肉,只能聽令行事。
不過在道上摸爬滾打這麼多年,眼力還是有的。
這些傢伙穿着得體,行事囂張,好像沒有絲毫顧忌,不是勐龍過江,就是有着特殊的身份。
不管哪一種,都不是他能夠得罪的,因此乖乖聽話纔是最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