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輕輕頷首,便朝着皇室大殿走去了。
李珠離開李家大殿後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內,走進院門遠遠的就能看見屋內坐在牀頭的曹魏以及面容安詳躺在牀上的安玲瓏。
李珠心中突然咯噔一下,喉嚨動了動,突然不知道自己來這裏做什麼,就那樣呆呆的杵在原地,神情突然有些恍惚。
曹魏坐在牀頭早就感覺到了李珠到來,在將一道柔和的靈力打入安玲瓏經脈之後,曹魏起身朝着李珠走了過去。
“郡主姐姐,有心事?”曹魏笑道。
李珠這才醒神,眼神有點躲閃,尷尬道,“你來帝都也有些時日了,正好今日皇室會面帝都內各大家族勢力,帶你去漲漲見識。”
曹魏眉頭一挑,雖然不感興趣,但如今安玲瓏也沒醒,他也沒事幹,去看看,倒也無妨。
曹魏看了眼李珠,笑着說道,“走吧。”
李珠一愣,頷首道,“好。”
滄海國皇宮大殿,金碧輝煌,殿內的金漆雕龍寶座上,坐着一位睥睨天下的王者,此人明黃龍袍加身,目光炯炯有神,望着底下的舞女神色卻並無波瀾。
大殿內歌舞昇平,舞女衣袖飄蕩;鳴鐘擊磬,樂聲悠揚。臺基上點起的檀香,煙霧繚繞,散發着淡淡的靈氣,沁人心脾。
在大殿兩側已經有不少人盤坐於全金制的矮椅前,望着中央的舞池,個個神色舒展,異常愉悅。
“報~李家大小姐到!”
隨着宦官的一聲吆喝,李珠的身影緩緩登上寶殿,步入了殿門,曹魏一身黑衣,氣宇軒昂,神色波瀾不驚。
李珠到來,頓時惹來無數人的目光,先不說李珠天生麗質,乃是一名真正的美人兒,就單憑藉李珠元嬰後期的修爲,就足以讓帝都內的各大勢力側目了。
要知道,二十年前李珠前往徐林郡時,只不過是金丹後期而已,短短二十年就進階到元嬰後期,整整一個大境界的跨越,已經不是天賦二字可以形容的了。
滄海國皇帝滄海大帝眸中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芒,擡手朝着下方輕輕一按,下方的舞女們頓時停了下來,朝着滄海大帝屈身行了一禮後朝着兩側退去。
李珠對着滄海大帝行了一禮,揚聲道,“李家李珠,參見滄海大帝。”
滄海大帝微微點頭,李珠對着曹魏使了個臉色,但曹魏彷彿一個榆木腦袋一般杵在那裏雙手環胸,一動也不動。
李珠一愣,殿內的其他名門貴族一愣,就連滄海大帝也是一愣。
所有人的心中突然冒出來一個念頭。
“這人怎麼回事?爲什麼在滄海大帝面前這麼吊?禮數都不做一個?”
沒錯,此時的曹魏,看起來是挺吊的,在一羣滄海國上層人士以及滄海大帝的親自注視下,居然雙手環胸,神定氣閒的杵在那裏,左顧右盼的看着殿內的裝飾,全然沒有將滄海大帝放在眼裏。
滄海大帝一語言罷,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曹魏。
曹魏這才放下手臂,撓了撓頭,語氣平淡的笑道,“你好啊。”
“你好啊?”
衆人眉毛一挑,不用看滄海大帝都可以知道他此時的臉色必然難看無比,被一個如此年輕的修士這樣問好,這是行禮嗎?
對於滄海大帝這種常年處在滄海國最頂峯的人而言,這句話,無異於戲耍他,但今日金鑾殿內勢力宗門太多,滄海大帝也不好動怒,只得冷聲道,“來人,賜座!”
曹魏嘿嘿一笑,然後被李珠給拽了下去。
看着坐在椅子上停不下嘴的曹魏,李珠頓時有點頭大,這皇宮大殿內是何等威嚴場合,就算迎客的酒席也多半是擺設,可沒有人敢冒滄海大帝之大不韙在此地大快朵頤,但曹魏似乎並沒有想這麼多。
一會瓊漿玉露沒入其口,一會金燦燦香味濃郁的野生靈獸肉下肚,全然不在乎周圍之人的目光。
其他人也是神色略顯尷尬,所有人就這樣看着曹魏大快朵頤,卻又沒有辦法,畢竟,還真沒人明文規定金鑾大殿內不能喫東西。
金鑾殿內只有曹魏吧唧吧唧喫肉的聲音,氣氛頓時有點微妙了起來。
李珠忍不住用胳膊肘戳了曹魏一下,曹魏這才停了下來,擡起了埋在桌上美味佳餚裏的腦袋,看了眼衆人後,天真無邪又含糊不清的說道,“看着我做什麼?你們不喫嗎?”
衆人滿臉黑線,各個皆是餘光掃過滄海大帝,心中暗道,“到底是年輕人,初生牛犢不怕虎。”
“哼!”
滄海大帝冷哼一聲,一道無形威嚴的氣勢散佈開來,曹魏眉頭一挑,但也沒做的太過分,拿桌上的絲綢擦了擦手嘴後也是大眼睛眨巴眨巴的望向了滄海大帝。
就那樣直勾勾的看着。
滄海大帝眼底的怒意被衆人盡收眼底,雖然此時金鑾殿內的勢力也有不是滄海國內的,但給一代國君一個面子的事他們還是願意給的,如今滄海大帝在外人面前折了面子,心中自然很不舒服。
但畢竟是一代帝王,倒也不至於當場發作。
滄海大帝冷冷的掃了曹魏一眼,這才說道,“今日諸位到來,乃是朕有一事商議。”
堂下立即有人附和道,“陛下,有什麼事說就是了,我等作爲臣子的,定當爲陛下解憂。”
雖是拍馬屁,但落在滄海大帝耳中卻也異常舒服,滄海大帝點了點頭,朝着右下方揮了揮手,說道,“國師,你來說吧。”
一名道袍打扮宛若神棍的老者自後方走出,環視衆人一眼,在望向曹魏時,目光明顯陰翳了許多。
國師開口道,“近期根據我的推斷,傳說中的祖龍巢即將現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