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主在感受到多餘人等的修士們全部離開後,擡手一揮,一道泛着淡淡白光的屏障重新圍繞在古樓周圍。
屏障完成後,她望着面前這個神似曹魏而靈魂不是曹魏的少年,輕輕嘆了一口氣。也罷,能照顧好自己便已是不易,這凡界動盪,也就仍由他們去了。
曹魏也在修士大能們離開後,身形頓時一個桄榔,瞳孔中的六道首尾想連的符文咒印淡然消退,周身氣場也在一瞬間收斂起來,元嬰重回曹魏頭頂三尺上。再一瞬間,元嬰已然回到靈臺上,又恢復成面色沉靜的小人兒。
樓主見狀,對着他的背影喊了一聲,“曹魏。”
曹魏頓了一下,隨即轉過身來,望着樓主,眼神裏充滿着疑惑之色。
他怎麼來到這裏了?
他記憶中的最後一個畫面,是他自己追尋着仙墳的氣息而去,中途被“地府”的禁忌長者圍剿,再之後,腦海中的記憶便停多在此禎,不再前進。
“樓主大人!這仙屍古樓是發生了何事?”目光巡視了還未來得及打掃戰場的古樓,目光所到之處,皆殘破不堪,而且處處透着許多巨擘殘留下來的氣息,曹魏朝着樓主輯了輯手,眉頭微皺,開口問道。
在他沒有記憶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他又爲何對發生在他眼前的一切如此陌生。
輕輕運轉一圈儲存於靈海的靈力,也沒察覺到身體有任何受傷的跡象,疑惑在他心裏無限擴大着。
樓主望着曹魏的一系列動作,神情微凝,開口說道,“你,不記得了?”
曹魏撓了撓頭,感受着古樓裏仍然未消退掉的氣息,眼眸突然一亮,說道,“這氣息,是血祭?哪方勢力竟然動用血祭!”
本來還以爲曹魏記憶突然回籠的樓主,在聽到他下一句話後,確認了曹魏對剛剛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一個念頭突然浮現在她心中。
曹魏和元嬰的意識並不共通,元嬰能感受到曹魏的處境,但曹魏對元嬰的出手一無所知。
樓主眼眸一轉,當即在心裏已思緒萬千,再擡眉時,開口說道,“沒錯,這是‘地府’三名禁忌合力鑄就成的血祭,就在剛纔——”
說完緊緊盯着曹魏的神情,想得知是否能勾起他的一縷記憶,但曹魏仍然是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
“是樓主出手破解血祭?”曹魏嘴巴微張,有些喫驚,開口說道。
思緒過後,還是決定如實告知,也是讓曹魏知道,在這浮沉亂世中,他還有一張不可輕易使用的底牌。
樓主隨即有些苦笑,開口解釋道,“如若是我鼎盛時期,區區血祭我自然不放在眼裏,但這次不是我。”
她轉過身去,望着這滿是滄桑的古樓,感受到那幾道尚存的氣息,心裏鬆了一口氣。
當初她在古葬界建立了仙屍古樓後,便挑選了幾名天賦極佳的首席弟子隨她一同前往起源古河,剛剛如若是沒能阻止“南”的自爆,那這一片天地必定會生靈塗炭。
曹魏表情微凝,如若不是樓主破解的血祭,還能有誰?
光是以一名禁忌之力,彈指間便可隨意毀滅諸多界面,繞是在起源古河這個能容納世間萬物爭鬥的巨大舞臺,都得爲之一震,更何況是集合三名禁忌所造就出來的血祭之力!
“那前輩的意思是,這起源古河還有其它不爲人知的勢力參與在這場混戰中嗎?”
樓主轉身,和曹魏對視,回想起剛剛那驚人的場面,深吸了一口氣,開口說道,“沒錯,是你出手把三名禁忌老者盡數斬殺於此——”
曹魏渾身僵硬了一下,看着真實存在於他面前的樓主的面容,不可思議的開口說道,“什麼?!”
以他現在的實力,哪怕是能在禁忌裏走過一招,都是極爲慶幸的,更別說是斬殺了,而且還是三名!
樓主感受到曹魏的震驚,幽幽的開口解釋道,“是你,也不是你,應該說是元嬰附身於你,顯露於眉心,操控着你的身體,以七彩琉璃之力直接將‘地府’的三名禁忌盡數滅絕於此。”
“你當真沒有分毫印象了嗎?”樓主直盯盯的看着曹魏,似乎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曹魏一愣,眉頭微蹙,伸手輕撫眉心,隨即搖了搖頭,說道,“如若是你說的那樣,那倒也能解釋我爲何現在會出現在此地,原來剛剛是元嬰在操控着我。”
樓主輕嘆了一口氣,說道,“你們之間好像隔着一堵無法跨越的鴻溝,使得你們的神識無法溝通。元嬰更像一個危險感應開關,在感知到你陷入困境的時候,會掙脫你自身的束縛,爆發出無法想象的混沌之力,幫你脫離險境。可以說,你是元嬰的神。”
感受着遺留在仙屍古樓的幾道令人驚悚的氣息,曹魏仍然無法想象這幾名巨擘是葬身於他手下。
“難怪這空氣中還瀰漫着淡淡的琉璃之力,我還以爲是我的錯覺。”從曹魏聳了聳肩,已然接受了眼前已經發生的事實。
他神念一動,再次運轉周身靈力,在感受到自己身形輕盈後,繼續開口說道,“雖然我對元嬰的一舉一動一無所知,不過我可以確定的是,他不會傷害我。”
把剛剛的戰鬥盡收眼中的樓主自然是認同曹魏的說法,被元嬰附身的曹魏,更像一個沒有感情的屠靈者,在避免自身收到傷害的同時,出手將鎖定的目標秒殺,手起刀落,沒有一絲拖泥帶水。
樓主把視線望向遠處的蒼穹,眼眸微眯,開口說道,“如今‘地府’四名禁忌盡數隕落,不出一日,起源古河上的其餘勢力必定會趁‘地府’元氣大傷的時候進行清算,爲了安全起見,你還是趁早離開這起源古河爲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