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聖後一直想殺了我，不是因爲我導致你不願娶白靈臻，而是因爲只有我死了，你才能康復。”
這一刻的顧念笙也理解了聖後，換做是任何一個母親怕是都很難接受這樣的事，想來此事換做任何母親都會是和聖後相同的想法。
一個來暗殺自己兒子的女人，如今他要娶她，甚至不顧自己的身體，她如何能接受。
之所以想殺了她，也是因爲對羨遲的愛。
“我沒事。”尉羨遲神色溫柔，“這點傷勢影響不大，你不必記在心上。”
顧念笙卻是心裏泛酸，這樣的痛苦尋常人根本就無法體會，他本該是頂尖的天之驕子，如果不是她的出現破壞了這一切，羨遲現如今一定比現在更強。
白邱當時就已經說了，因爲少了一魄，所以羨遲的修爲受到了影響。
他本不該如此的，全都是她拖累了他。
察覺到女子情緒的不對，尉羨遲鬆開了她，轉而認真的凝視着她的眸子，“念笙，人一生有很多種選擇，有人喜歡獨步天下，修爲達到最高，有人在意權利，願意爲之放棄一切，每個人的追求都不一樣，誰都沒錯，只要不後悔就夠了。
於我而言，你就是我最在乎的人，我並不是因此而淪爲廢人，只是受到些許影響，完全是我願意接受的結果。
所以你不要多想，正如同樣的事情發生在你身上，你會選擇殺了我嗎？”
“不會……”顧念笙眼裏淚光涌動，她很清楚同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也定不會在意，羨遲對她而言遠勝一切，可他與自己不同，他肩負着整個聖朝。
聖皇和聖後對她心生不滿本就是應當，不是她怒留修煉提升自己便能夠改變這一切，是因爲她讓他們的兒子受了傷，甚至因爲她而無法攀登更高峯。
這一點是她不論如何提升自己都改變不了的。
“白邱當時已經當着衆人的面說出了此事，想必聖皇聖後也已經知曉我就是墨笙笙了吧？”
顧念笙眸色複雜，白邱的一席話，不瞭解的人或許聽得雲裏霧裏，但只要對此事有所瞭解的人立即就能明白問題所在。
“爲什麼白邱能一眼看穿這一點？之前其他人並未看穿此事。”
不論是聖皇聖後還是青魔，他們都沒有看出羨遲與她的關聯，如果能輕易看出來，早在當初就已經一眼認出了，他們在噬天宮也不可能遮掩而過，怕是直接會被青魔抓起來。
“這是白邱的能力。”尉羨遲解釋道，“他對這些感知極其敏銳地，除了在這方面天賦異稟之人，其他人是根本看不穿的。”
“原來如此。”顧念笙瞭然。
“父皇母后那邊交給我，你不必擔心，母后已經知曉了你的身份但還是將大還丹拿了過來，你就應該知道她的態度了。”
尉羨遲淡笑，“當初你的離開，母后將我的反應都看在眼裏，她並不是無動於衷，如今同樣的問題放在她面前，不會比當初帶給她的震撼更大。
男子的話讓顧念笙感到一陣心安，好像只要有他在，他就會爲她遮擋所有的風雨。
“念笙，你之前衝破封印的時候氣息直接達到了天仙修爲，可在你昏迷之後我們查看過你的身體，是地仙而並非天仙，這是爲何？”
尉羨遲眼底染着疑惑，當時念笙爆發出的氣息太強了，提升的境界也極其離譜。
照常理而言，這樣的情況基本不可能發生，可在念笙身上偏偏就發生了，她體內竟然封印着這麼可怕的力量，尤其當時通海就在不遠處，能感受到其體內洶涌的能量，甚至於他覺得念笙體內可能真正能爆發的不止這些能量，只是因爲身體的桎梏只能爆發出這些。
“而且你當時在那紅色光芒中好像還有一道黑影是嗎？”
當時他一直關心着念笙的情況，其他人或許看不清裏邊的情況，但他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過，所以敏銳地注意到了裏邊的情況，有些不同尋常。
顧念笙見尉羨遲也發現了這一點，清眸染上了一抹複雜，當即點了點頭，“的確。”
“情況很複雜？”
尉羨遲注意到顧念笙複雜的表情，此話似是有些難以說出口，俊眸也滿溢着關心，“如果暫時不方便說，就先不說。”
“其實我也不清楚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顧念笙坦言道，“我在被迫衝破封印後便察覺到體內的力量異常兇猛，比我之前所想的要兇猛多了，而且隱隱間神智也有些模糊。
當時我只是一心想殺了白光霽，但腦子一片混沌，很多情況都沒弄清楚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我在醒過來之後便已經嘗試尋找體內的那一道黑影，但並沒有任何發現，好像從來沒有存在過一般。”
顧念笙將目前的情況坦白地告知了尉羨遲，他們早已心心相印，自然也沒有什麼祕密可言，只不過這一點說出去別人或許不信，實則連她自己都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如此說來，你並不清楚那一團黑影究竟是什麼，但它出現的時候，你神志不清？”
“我現在無法分辨究竟是它的出現讓我神志不清還是因爲突然衝破了封印，身體無法承受這樣的能量才導致我變成那樣，但我當時雖然狀態有些不像我自己，可要殺了白光霽的心是沒變的，我也是這麼做的。”
尉羨遲心中瞭然，有些修煉者在忽然爆發出極其強大的力量時的確會出現這種情況，身體下意識地完成了一切，而本人在事後已經直接陷入昏迷。
“此事暫時不清楚，你就不要多想了，好好養好身體纔是最重要的。”尉羨遲滿眼關心，其他的都無需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