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罷,你纏得多了,這純然正氣也足。如今這殭屍撞了個滿懷,一口濁氣都給打岔了三分,應當也是怕了。”
伍琪眼看着這殭屍從地上連滾帶爬地站了起來,此時卻是不敢再大手大腳地四處亂竄。它呆立在了原地,一邊轉動着身體,一邊抽動着鼻子,似是在觀察着什麼。
“你瞧,它雖然看不見。但方纔在墨斗線上吃了大虧,如今多少也長了點記性。今後只要嗅到了這墨水的味道,它便會多提起些許的小心,不至於像今天一般犯大錯。”
殭屍也是會反思,並且吸取經驗的。
這一點伍琪在圖鑑大全裏頭也瞥見過,並且也有些印象。要知道之前在原著裏頭,這殭屍也有過類似產生了智商的表現——它白天躲在了山洞裏頭,逮着了幾隻老鼠便送到嘴裏,等到了晚上,居然都能看見東西了!
“師傅,這也就是說……如果我們今天不拿下它,到時候放任這傢伙跑出去了,今後會變得更加棘手?”
“那是自然,這殭屍好**血,補的便是它那一身的枯槁乾肉,吸食地越多,它不僅力氣越大,後頭還會加強體能,增長才智。此等贓物最是不能久留,如果不能快些處理掉,是會出大事的。”
九叔抹了一把腦門上的細汗,正想要繼續說些什麼,卻突然臉色微變,繼而把腦袋扭向了一旁。
只聽不遠處傳來輕微響動,側耳聽去,不似是什麼野物途徑,反倒像是有人正在摸索着趕來。
這應當是有生人正在接近纔是。
伍琪的反應雖說慢了一點,卻也不笨。他當即便轉過身去,朝着來時的方向瞪圓了眼睛。
“誰?誰在哪裏?”
只見一個高大的人影從樹叢裏頭鑽了出來,此時正好與伍琪師徒二人對上了視線,便露出了一臉的笑意。
“小友,我們又見面了。還有這位道長,初次見面,在下乃是青陽山地支傳人,名號青光。”
青陽山,那是什麼地方?伍琪雖說還有些懵逼的模樣,可身旁的九叔卻已是快步上前,繼而朗聲說道。
“幸會,在下林阿九,茅山地支傳人,名號一眉。”
一番寒暄過後,雙方很快便知曉了對方的所處狀況。既同樣都是道家一脈,如今也少了一些繁多的步驟,很快,這青光道人便與九叔一同走了過來。
“伍琪,你當初在破廟裏頭也不問問人家是什麼人,就這麼安心地把人交到對方手裏頭去了嗎?”
這……
伍琪有些懵地眨巴了兩下眼睛,似是想要爭辯兩聲,可是又想不出什麼好話,便只好傻笑了一聲。
當時他的確是心急了點,沒能多問。
所幸這青光道人也講道理,當即便朗笑一聲,插話解釋道。
“一眉道長勿要刁難你家徒弟了,我這番也是帶着弟子前來。荒郊野外之地,碰見個帶着女娃娃的遊人,十有八九也不會是什麼山賊強盜,這番判斷,倒也是無可厚非的。”
“吶,下不爲例喔。”
“弟子明白。”
一旁的青光道人輕笑了兩聲,只覺得這兩個師徒着實有趣。不過比起這些,更讓他關心的還是那被困在了墨斗陣裏頭的‘髒東西’。
“一眉道長,我方纔聽聞這邊正在鬧殭屍,可是這傢伙?”
九叔點了點頭,也不忌諱什麼,當即便是一五一十地對着這個青光道人講了個明白。這來龍去脈也不曲折,所以很快,他就領會到了其中的重點所在。
“這殭屍是那任老爺的親屬,所以即使降伏也不可即刻火化,得等到天放大亮,再去找他商議纔行?”
正是如此。
如果不是有任姥爺這一層關係卡着,九叔又怎麼會大費周折地把這殭屍困在原地?若是尋常殭屍,早就一劍將其梟首,再輔以陽火超度了!
青光道人微微點頭,便輕聲地說道。
“這般倒是的確有些麻煩……不過眼下既然已經都把它困在了墨斗陣裏,倒也不用擔心這髒東西亂竄。也好,我就和你們一起等到天亮吧。”
九叔聞言便是連連搖頭,趕忙說道。
“不可不可,青光道長,你還有徒弟在野廟裏頭等你回去。就那麼個女娃娃,獨自一人留宿在外,可是不怎麼安全。”
“呵呵,一眉道長勿要小看了我那小徒,她自青陽山裏頭長大,師承天支一脈,自是天賦異稟。尋常山賊強盜想要近她的身,卻是天方夜譚了。”
“天支一脈?”
九叔不由得面露驚色,而這般變化也讓伍琪看在了眼裏,不由得心生出了一些好奇來。
青陽山到底什麼來頭?而且天支地支又是什麼分類?剛纔聽到這九叔和青光二人都是地支傳人,這裏頭又有着什麼門道?
怎麼感覺……事情還挺複雜的?
兩個老道又嘀咕了一會兒,隨後便分了開來。青光道人繞着墨斗陣,盤腿坐在了另一邊,開始閉目養神。而九叔則回到了伍琪的身旁,示意其一起坐下。
“我知你困惑不少,所以咱們慢慢說。”
伍琪便也不客氣,收拾一番就坐在了九叔的身旁。眼見着九叔額頭滲出細汗,便摸出一塊方巾遞了過去。
“呵,你倒是有心了。”
輕嘆一聲,九叔的目光又不自覺地深邃了一些。
“我倒的確是老了不少,若是早個幾年,不過這兩手的功夫而已,怎麼可能會冒出滿頭的汗來?哎……”
伍琪囁嚅了一下嘴脣,似是想要說些什麼,可最後也不知道該安慰還是怎得,便只好繼續沉默。
“之前沒有機會,如今也正好跟你說道一下。伍琪,爲師先問問你,你可知現如今,這些個降妖除魔的宗派都有哪些?”
聽到這話,伍琪便是微微一驚,顯然是沒曾想過,這除了茅山之外還有其他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