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民國:開局被九叔收徒 >第七十四章 何以爲俠,誰能稱客?
    對方二人只是沉默了一會兒,他們兩相比較了一番雙方的實力對比,很快便有了定數。

    說了能換兩條命嗎?

    二人不敢問,卻也因形勢逼人,如今只好硬着頭皮去試一試。

    只見那天陽繃着一張臉,在這會兒冷冽地說道。

    “我們兄弟二人是遠赴西域,爲求煉屍之法的宗派傳人,其餘……就不方便與你細說了!”

    說了和沒說一樣,這自然不是伍琪想要聽到的。

    正當他皺眉思索之間,一聲痛呼居然從旁橫空貫來。伍琪尚且還不算激動,天陽卻是整張臉都給嚇得煞白!

    那是自家小弟,地陰的慘叫。

    他連忙轉頭望去,卻瞧見那一身泥印子的殭屍居然在此刻拔地而起,側過了腦袋,就惡狠狠地咬中了地陰的脖頸!

    剎那間,天陽的眼珠子便已充血爆紅,他牙關繃地緊實,在這會兒已是完全顧不上什麼形勢和規劃……

    那可是他只剩下了一個的親弟弟,是在人世界,他唯一還有牽掛的血親!

    “你怎麼敢?!”

    精血上腦,目眥欲裂,便是如此。

    而天陽只得爆喝一聲,卻是未等到他做出什麼動靜,身旁便已飛竄出一道黑影。

    他定睛望去,此人正是伍琪!

    這後發先至小子腳踩七星步,氣勢便在此刻節節攀升而起。他手持刃鞘,眉目似劍,在這會兒風馳電掣,整個人便好似化成了一道流光。

    “敕敕洋洋,日出東方,吾賜靈符,普掃不祥,口吐山脈之度火,符飛門攝之光,提怪遍天逢歷世,破瘟用歲喫金剛,降伏妖魔死者,化爲吉祥,太上老君吾吉吉如律令!!!”

    這人聲在此刻層層疊疊,高昂而起。看似繁雜,實際卻如梵入耳那般,不過片刻便已遞至人心。

    此番是以茅山的不傳祕法,劍訣——破邪咒!

    只見伍琪左腕上揚,右手便伸探前去,一把攥住了那修長的握柄。但聽得一聲清吟入耳,便見青芒乍現而起。

    幽幽明月,朗朗乾坤。

    長劍於手,誅邪破惡!

    但見人過,劍錯。

    那聲未起,而頭已落。

    接連兩聲噗通作響的迴音傳來,伍琪卻是未曾轉身。

    他眼眸低垂,輕擡起了青冥劍,手腕微震,散掉了上頭並不存在的髒血,這才收於鞘內。

    劍鋒入殼,輕吟驟起。這殭屍被一劍削去了腦袋,竟是吹起陣陣寒風,將這半大小子吹得衣袂翻飛,端是個瀟灑!

    暢快!

    而此番出塵的做派,已是讓一衆甲士與官兵都給生生看呆了去。

    宛若驚鴻掠影般的背影,以及那一抹幽幽而現的青光,此時已深深地刻入在了他們的心間……久久不能消散。

    人世間何以爲俠,誰能稱客?

    或許那種只會出現在評書裏頭的縹緲的劍仙……便是如此的模樣吧?

    不多時,那撕心裂肺地哭喊橫貫而入,這纔算是打散了一衆人心間的胡思亂想。

    只見天陽這會兒已經是跪倒在了地上,他手忙腳亂地掏着腰包,取出糯米用具一併其上,卻似乎根本無法起到應有的作用。

    只見他手裏頭的地**人眼神迷亂,嘴脣微顫着,卻已是染上了一層令人皺眉的絳紫色模樣。

    再見他喉嚨上,敷上的一層糯米瞬間發黑掉落,卻依舊未能引出陣陣青煙……這般模樣,顯然是沒能拔毒成功。

    那看似只是印出了整整齊齊的兩排窟窿,可實際看來,卻已是屍毒入體,再不過多時,便會使得創口潰爛,直至毒發攻心。

    天陽也是道士出身,自然明白這些道理。他在這會兒只覺得天塌地陷,整個人都似是魔怔了一般,不斷地碎碎念着。

    “怎麼會?小弟你貼了僞屍符,爲何還會遭那殭屍的道?!”

    而在這會兒,伍琪便將注意力重新放回到了腦海之中,重新再聽取了一遍那久違的播報聲。

    【監測到宿主斬殺陽部分屬,雷劈血屍(未完成)破除了西域雙子用以赴約的‘證據’,暫緩了陽部煉成陽屍的可能性】

    【功德+300】

    冰冷的電子聲在心頭縈繞,伍琪的注意力卻全然不在那看似頗豐的收貨上頭。

    又是陽部。

    這個宗系……究竟有什麼目的?不斷煉屍,花樣還各不相同,煉成陽屍……那又是什麼東西?

    就連圖鑑裏頭都沒有記載過的贓物,真的存在?

    伍琪轉過了身來,眼神裏頭捎帶上了些許的憐憫。趁着剛纔系統提點的內容,他很容易就聯想到了這二人的真實身份。

    不過是些小宗小派的邪門傳承,爲了能夠獲取些更大的機緣,從而遠走西域去了吧。

    “你真當那僞屍符可以躲過這殭屍的眼睛?”

    天陽擡起了頭,眼淚鼻涕在此刻混成一團,已然全無那意氣風發的模樣。他的嘴脣緊抿,詢問之色卻溢於言表。

    “我道家大宗爲何不傳這陰邪法門,你可曾想過原因?”

    “正是因爲這些邪法傷及根本,與我等修道之人命格相違,久而久之,必會自遭大難!”

    “你當這僞屍符可以矇混過這殭屍的感知,卻知否,湊得近了,呼吸之間的漏陽還是能暴露出丁點的馬腳?!”

    天陽嘴脣緊抿,以至於微微泛紫。

    “我……師傅和爹,都未曾提點過這些啊。”

    這是自然,因爲類似於這種道理。伍琪還是在通天符中看來的學識……即便是以鬼谷子的天賦而言,他尚且都不會看好這陰邪的符法。

    又有什麼天縱奇才,可以與其相媲美?

    正所謂……

    “善泳者溺於水,你可明白這個道理?”

    天陽道人到了這會兒已是無言以對,他怔怔地看着懷裏頭已經開始失去了意識的親弟弟,突然梗直了脖子,對着伍琪朗聲喊道。

    “是我錯了,我該死,我畜生。但如果道長有這個本事,還請您救救我這個小弟,若能保他性命,我此生甘願做牛做馬,絕無怨言!”

    他雙膝着地,扭曲着向前頭拱着,居然就朝着伍琪重重地磕起了頭來。

    噗,噗,噗……

    水潤的泥潭裏頭,渾濁的污水隨着他的動作飛濺而起。

    這裏頭有雨水,有糯米渣子,還有……一個走投無路,臨近癲狂道人的熱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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