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還陽宗的門人……
手段也太多了些吧。
一手的劍法雖不至於出神入化,但也是能拿出手的底子了。那符咒更是神祕異常,若非是有點把握的人,十有八九都是不敢惹這種道家手段的。
畢竟你不會知道,下一刻他從兜裏頭拿出來的,究竟是一張護身符。
還是一張玄雷真符。
只是這兩種足以安身立命的手段,再襯以對方的年紀,這般的組合已是能夠稱上一句‘驚豔絕倫’之輩。
如今看來,他居然還飼了一隻‘鬼王’?!
這人能有這麼多的精力,卻一心三用地熟悉這些能力嗎?
只是想到這些,江順和賈躍亭看向這‘朱六’的眼神,便已經有了些許的變化。
如果說之前還認爲三方都是平等的關係,那麼事已至此,他們卻是覺得……這朱六應當還比他們要更厲害纔是。
還陽宗,還陽宗……這個遠赴西域,蟄伏了多年的小小宗派,居然真的憋出了這麼一個厲害的門人!
而就在這兩人腦補的同時,伍琪的心思卻全然不在這件事上。
他現在關注的問題是……
被伍紅幹掉的人,他能不能分到功德點數?
老實說伍琪還是有些忐忑的,之前是自己來得晚了,沒能湊上。如今好不容易逮住一個可以刷分的,爲了保持形象,他又不能直接提劍就衝出去砍人……
而就在他糾結的當口,一個熟悉聲音響起,亦是讓伍琪長舒口氣。
【提示:宿主飼養的小鬼幹掉了陰鬼門的傳人,消滅了一隻地陰鬼和其飼主,斷絕了其繼續作惡的可能性】
【功德+150】
真的可以獲得功德之力!
而且還是150點,這等規模,已經可以幾乎持平一整個山賊土匪團了。
伍琪心中大定,這會兒長舒口氣。正好門外的紅色霧氣涌動而起。
不過小會兒,便見個玲瓏小巧的凝實女娃娃,手裏提拿着一塊陰氣沉沉的鐵令牌,此時正蹦蹦跳跳地回到了伍琪的身旁。
一邊的二人眼見如此,瞳孔更是一陣收縮。
小鬼凝實,可觸碰實體……似是這種類型的飼鬼,已是成了氣候的模樣。
他們二人都飛是正經的宗門出身,似是這般‘旁門左道’的知識,亦是略知一二。若是在尋常宗門裏頭,這般厲害的飼鬼。
已經近乎算是鎮宗之寶級別的存在了。
如今卻只是圍在了這個年輕人的腳邊轉……也不知這究竟是還陽宗的底蘊,還是這個年輕人天賦異稟。
總之,不論那樣都是他們可以小瞧的層次。
只是想到這裏,二人便是心頭一凜——賈躍亭只覺得屁股發熱,這會兒有些坐不太住。江順手中的酒罈子也不貪了,放到一邊就抹了把嘴。
略微開始提起警惕心理的二人,讓這酒館裏頭的氛圍都是微微一變。
伍琪卻好似一副全然不知的模樣,如今只是拿着那養鬼籠,好似逗小孩那般地跟伍紅耍了起來。
眼下可不能讓這傢伙先回去了,因爲伍琪知道……
這小鬼的模樣,定然是能震住其他二人的。作爲培育的一方,如今伍琪對於這小鬼的狀態自然最是明白。
紅霧化形,凝實有力。雖不具號令之能,卻是萬鬼莫敵。真的換算一番……如今已便已是半步鬼王的模樣。
以戰鬥力相衡量,再不涉及到具備剋制性的敵人之前,基本只是比當今的伍琪要弱上一線而已。
在眼下這種情況之下,繼續藏拙,這固然是一種做法。
但伍琪深知這幫子陽部門人的三觀,若是表現地太過於平庸,軟弱,那反倒會讓別人覺得你是個好欺侮的傢伙。
必要的時候,秀肌肉也是一種自保的方式。
外人的生息在此刻平靜了下來,三人又是等上了小會兒。賈躍亭似是覺得等不到生人了,正想要說些什麼,門外便傳來一陣短促的腳步聲。
又有人來了。
三人紛紛轉頭,進而投去了視線。
只見一個身披着麻布長袍,脖上牽着串串佛珠,頭戴着古怪布帽的男子在此時走進門來。這身的裝扮似是僧侶的模樣,可落在了伍琪的眼中,卻總覺得……
有什麼地方,很奇怪。
那人四下打量了幾圈,在伍琪身上停留多會兒,更是對着那小小模樣的伍紅咧起了嘴角,似是正想要說些什麼。
賈躍亭卻是率先動手,他也不言說,,牟足了勁,一刀便朝着那人劈去!
寒芒乍現,似是開山裂石般的浩大聲勢之下,刀光涌去,那來人卻也不惱怒,左手一擡,便見着一個小巧的雙面鼓。
他只是輕敲了兩聲,哐哐作響的聲浪傳了開來,居然依稀地拼湊出一個扭曲的人臉。這人臉模樣並不清晰,但乍一眼望去,也能多少看出個半大女子的樣貌。
刀光撲上,砍在了那‘人臉’的上頭,發出哧哧的迴響。好似消磨了的鐵器一般,不過多會兒,雙方便一併消失不見了。
勢均力敵之勢。
眼見如此,江順也不含糊,在這會兒擡起了右手,施展出了方纔對付伍琪的手段——三根好似遊蛇般的尖細物體飛也似地竄出,在空中兜轉半圈,便朝着那僧人包了過去。
後者也不見驚慌,依舊保持着淡淡的笑意,進而輕敲那雙面鼓。
咚咚咚。
支離破碎的人臉乍現而出,此刻卻滿是痛苦的模樣。她好似放聲尖叫,在這會兒與那尖細的機拓撞了個滿懷。
又是相抵相消,這般看來,便是這天機門的傳人,在面前的僧人身上,也討不到個便宜。
賈躍亭和江順紛紛轉頭望去,對着伍琪投去了一個視線。
方纔這兄弟們都動過手了,討不到便宜,那便是該輪到你了。
若是伍琪一招拿不下他,這來人……便也算是有資格去參加幾日之後的十年之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