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最主要的，還是那一整個街區的電線柱子，居然全部都給扯壞了去。按照那電工的說法，機器全都給燒壞了，就像是被雷劈過一般地誇張。”
姚二搖了搖頭，輕聲嘆道。
“這玩意兒我們自己可造不出來，都得向洋人去買。這一來一去，便又是差事不少的錢財了。”
伍琪心有慼慼，這會兒的臉色也多少尷尬了些。
他昨日只想着對敵，卻未曾料到過這麼一回事……只是往反了說，若是再來一遍，他也會這般做就是了。
情急之下，容不得他多慮。
何況民國新政的錢財……來路本就不怎麼幹淨。只是想到這裏，伍琪心中便多少安定了一些。
姚二又是一口茶水下肚，在這會兒便繼續說道。
“所幸最近不太平，那昨晚也未有小二值守，若是有人，怕是到了這會兒也沒命了。”
“道長，這邊是昨晚發生的事情。若是我沒猜錯的話，那陽部門人已是徹底按捺不住了！若是再這樣下去，怕是整個天京城都得被他們攪亂了去。”
伍琪鄭重地點了點頭，關於這件事，他的看法倒是和姚二一致。
不能再放任這幫人繼續作亂了。
只是念頭如此，該怎麼實行卻又是另一回事。二人在這會兒相視無言，都是輕嘆了口氣——哪怕知道了危險又怎麼樣？難道還能主動去找到這些陽部門人不成？
本就是野路子出身，到了這天京城，魚龍混雜地攪亂了一番，還能摸得着尾巴，那都得算是伍琪和姚二厲害了。
“道長，昨日鬧地這麼厲害，你可有碰到什麼危險？我本來以爲那幫人不敢太過放肆，如今看來，已是我小瞧他們了！”
“若是您這邊也受到了侵害，那定然也不是什麼好去處。待我幫您另外再找個地方落腳吧。”
姚二這般的熱情，伍琪又怎麼好意思繼續拜託他幫忙？他當即搖了搖手，朗聲回道。
“這裏就不錯，這裏就不錯了！不麻煩姚兄。”
若是在昨天晚上，伍琪或許還有些忐忑，但到了今天……他身懷1000多點的功德之力，那什麼都能轉成即戰力。
更何況還有個半步鬼王在身，雙方心意相通，在這會兒更是一加一大於二。若是能有機會，跟對方來個準備充足的一場較量。
伍琪甚至有信心，能當場拿下那個門主白方！
眼看着姚二一臉憂心忡忡的模樣，伍琪這便摸出了兩塊陰鐵令，繼而拿給他看了眼。
“你瞧，我昨晚已經收集到了兩塊陰鐵令，這般一來，我就算是坐等在此，也都不用去擔心這次參會的事情了。”
姚二看到這兩塊陰鐵令，人都是愣了好一會兒。
這怎麼……一晚上過去，伍琪就已經把東西都給找全了？
他昨晚都去幹啥了？
姚二的目光呆滯了些許，伍琪在這會兒只得訕笑兩聲，繼而說道。
“姚兄弟，實不相瞞，昨天晚上登仙樓那一役，我也在場。這兩塊陰鐵令，便是在那會兒取到手來的。”
姚二這會兒已是徹底想不明白了，這道長明明說要穩着點來，怎麼昨晚就去找人做了一場？
而且還把登仙樓給拆成了那副德行？
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
眼看着姚二的眼神變得愈發迷茫，伍琪只得搖了搖頭，也不做辯論。
畢竟這事還真是一兩句話說不明白去的。
而想到這裏，伍琪突然哎了一聲，繼而對着姚二說道。
“姚兄弟，我這邊還有一件事得請教一下你，不知道方便與否？”
“道長您儘管問來，姚二自是知無不言。”
如果說一開始和伍琪碰面，他還是覺得自己和伍琪尚且還是勢均力敵的水準。那隨着時間的推移，他眼下卻是愈發覺得伍琪深不可測。
一張鎮宅符下去，現在家裏的老爹都覺得屋子亮堂了不少。如今看來，一具道長，還真是姚二由心而發的尊稱。
“姚二兄弟，我這裏有一件東西，我如今不知曉其來歷，還想請你看看。”
伍琪雖說本事不錯，但現如今的見識卻是不比純熟的江湖混子。似是姚二這般，在寺廟裏頭待了多年，見識自然比自己要多上不少的。
伍琪這般說着，便從身旁摸出了一件寬長的皮具，放置到了桌上。姚二輕咦了一聲，不由得說道。
“這個……難道是那西北苦寒之地的唐卡？”
唐卡，他知道這個！
伍琪臉色當即便是一喜，若是能通過姚二知曉這玩意兒的真身，那自然是最好不過了。
“姚兄弟知道，那還請你說道說道，這玩意兒到底是何用處。”
姚二在這會兒沉吟了一聲，繼而緩緩道。
“我也只是聽說而已，這唐卡據說是那西北之地的特產。那邊的僧侶修行的密藏之法，講究的便是一個人皮用具。”
“骨頭，臟器，甚至是血，都可用以祭祀。而這種東西，在他們的教義之中，越是純真，幼小的人，其效能便越是強大，甚至可以幫助僧侶修行，直達極樂之巔。”
還有這種髒教？
伍琪眉頭微微起皺，便聽到姚二繼續說着。
“我雖未曾接觸過此物，但多少也是聽聞過些許的。似是這種唐卡……用的便是純真少女的皮，將其活剝而下，曬乾，做舊，最後塗上染料，描繪密藏之法。待得功成之時，便有奇效。”
他微微一頓，眸子低了半寸。
“而這唐卡，大於十歲，便顯得老。小於七歲，卻又太嫩，做不地大用處。只有幼小領上了山去，日夜以佛經相灌，纔能有大功效。”
伍琪有些聽不下去了，以現代人的認知而言，他很難去接受這種教義。
而說到此處，姚二又是停頓了片刻，這才繼續說道。
“早些年間，我尚未還俗，曾經見到過一個僧人。他身上的唐卡效能頗高，寺中有小和尚不懂事，多問了句。”
“便聽聞，那唐卡便是由……”
“天生聾啞的小孩所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