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民國:開局被九叔收徒 >第一百六十七章 漩渦中心,衆生沉浮
    天京城最近的確不怎麼安定,但這並不能夠作爲藉口……要是因爲巡捕工作不立的原因,進一步造成的羣衆的恐慌。

    那他們都得完蛋。

    “隊長,我們……”

    “別多說話,小王你帶三個兄弟,先把路口封起來!你,去聯繫一下上級,必須先把這事彙報上去纔行,我們擔不起責任。”

    隊長的思路非常清晰,儘管他此時已是冷汗冒頭,但依舊還能保持住最爲基礎的冷靜。

    被點名了的巡捕應聲點頭,叫了三個熟悉的兄弟便朝着兩邊散去——卻是還沒等他走遠,便見到一個面如冠玉,打扮頗爲講究的男子正朝着這邊走來。

    他身上的氣質非常特別,與周邊的行人顯得格格不入。此時看去更是分外惹眼,讓這接了指令的巡捕都多看了兩眼。

    “這位先生,我們這邊已經封路了,還請您……”

    先禮後兵的道理,在這種來歷不明的人身上最是通用。這巡捕只得剛伸出手去,想要客氣一番。

    便只覺得自己的右手突然一輕。

    “呃?”

    片刻之後,飛濺而起的獨臂在他自己的面前飄過,繼而摔落在地,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神經的傳導似乎都在此刻停頓了小會兒,隨後纔開始了慌忙的補救工作。

    等不及發出質問,鋪天蓋地般的痛感瞬間襲來,當即便徹底擊垮了這名巡捕的內心防線。

    他慘叫着跪倒在了地上,看着自己的創口處正不斷地朝外噴濺着鮮血。

    “怪事,當真是怪事了……”

    那人錯身過了巡捕,在此刻面露出了些許的驚訝的模樣。他平舉起了自己的右手,一邊揉搓着下巴上的細須,一邊輕聲呢喃道。

    “你居然還會跟丟了去,怎麼回事?難道那小子還能有屏蔽了三火和陰陽二氣的手段?”

    “而且你居然還在外頭狂性大發,這又是何因?突然需要血肉進補……難道是受到了什麼嚴重的創傷?”

    這看似體面的中年男子快步走來,卻讓一種巡捕都面露出了有些驚恐的神色。

    這邊纔剛制住了個來歷不明的小女娃娃,怎麼一轉眼,就又來了個大人?!

    衆人紛紛調轉起了槍口,正想要繼續警惕一番,卻看到了街邊竄來了個大腹便便的男子。此時正朝着這邊跑來,還搖手吶喊道。

    “別擡槍,放下,都放下!”

    一衆巡捕眼見如此,都是面色一鬆。只因那人便是他們的直屬上司,此時有了更高級的指揮在場,他們身上的擔子也就多少輕了些許。

    趁着這麼一個鬆懈的功夫,那中年男子便整好走到了面前。他盯着那面目全非了的小女娃娃,此時半蹲下身,又是一陣仔細地打量。

    這般的模樣,卻是讓一旁的幾個巡捕都露出了有些害怕的模樣——若這個人真是上司的貴客,那他們一陣亂槍下去,把這小女娃都給打成了篩子。

    問題得有多嚴重?

    所幸,這中年男子並未去追究他們的責任。

    他在此刻一邊打量着,一邊緩緩點頭,輕聲點評道。

    “腰腹右側,一道足有半個手掌多深的創口。橫截面不大,但卻平整。應當是什麼刀劍造成的傷口才對。”

    “這地方的傷口不常見,應當是你反應了過來,正想要躲閃,最終卻還是棋差一招,被人正中的結果。”

    一旁的隊長眼見了些,此時正好循着那中年男子的說辭,調轉了視線,從而瞥見到了那言語之中訴說着的創口所在。

    潛藏在了槍傷之中的裂口顯得有些迷你,卻在這會兒同樣看得分明。好似嬰兒嘴般翻卷而出的模樣,就像是被匕首狠狠地開了一道口子般誇張。

    只是撇去片刻之久,就讓人覺得腰間涼颼颼的一陣……這顯然並不是什麼‘小傷’。

    也只是趁着這麼個停頓的功夫,巡捕的上司已是靠到了近處來。他喘着粗氣,對着自家的手下打了個眼神。

    後者即刻會意,當即便開始驅散起了周遭圍觀的人羣。

    而那個被斬斷了右手的倒黴蛋,此時也被同僚給攙扶着站起了身來。他淚眼婆娑,看着自己的斷腕呢喃了好一會兒,似是生氣,又像是害怕。

    最後只得是慘白着一張臉,被送回了去……

    一隻手,丟了就丟了吧,總好過被這貴人惦記上。

    隨着一衆圍觀的人被推着散去,那半蹲在了地上的中年男子也大致看明白了這小女娃的情況。

    也不見他怎麼佈置,便見那小女娃突然挺直了腰板,猛地坐起了身來。

    這讓幾個看着的巡捕都是頭皮發麻。

    有誰人能在被打成了篩子的情況下,還有力氣坐起身來的?

    這……

    恐怕已經不是人了吧。

    那中年男子微微點頭,也不去攙扶,或是幫襯一二的意思。當即便轉過身去,負手走在了前頭,輕聲唸叨着。

    “魚鱗膚的硬度只能說是尚可,看來還得繼續改良一番纔行,起碼要得能擋住火器。”

    “你的情緒也很不穩定,不過是受了創傷,居然就會狂性大發,突然對生人出手。”

    “你可記得我是怎麼教你的?”

    “回去之後,自己把身體補好,再去門口跪上半夜,知否?”

    那小女娃娃踉蹌走路,在這會兒就像是破爛的布娃娃一般。她聽聞到了身前男子的問話,一雙無神的眸子首次有了些許的波動。

    有些膽怯,有些不知所措。更多的,卻是欣喜的模樣。只是這般複雜的變化,終究沒能落到面前男子的眼中。

    她擡頭,耿直了漏風的脖子,咧開嘴,磕巴地回道。

    “我……知曉了。”

    兩人離去,之後再由一衆傭工上前,把這滿地的狼藉都給打掃了個乾淨,這纔算是暫時告一段落。

    可到了這個時候,在羣衆之間醞釀而成的騷亂亦在同時產生了進化的傾向。

    天京城中似乎涌動着一些不爲人知的潮流——只是意識到了這一點,便已經讓許多權貴生出了逃離的念頭。

    這就像是漩渦的中心,如果想要活命,就得趕在波濤變得洶涌之前找到合適的退路。

    夕陽斜下,新月初上。

    不過是眨眼的片刻之間,大半夜的時間已過。

    而就在圓月偏沉,即將引來朦朧破曉之前的時候。

    在天京城外亂葬崗的坑洞之上,一個人影在此刻悠然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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