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的這劍,確實是非同尋常。”
“以我之所見,若是尋常鐵器作物包含靈韻,那都得是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的奇物。”
“天時謂之氣運,厚積薄發。”
“地離謂之機遇,東風已至。”
“人和謂之命數,強強聯合。”
“古有勇將悍士之兵刃流傳於世,其上包含着的靈韻精氣,便是融了血氣精神,再天道那一線生機之間,能夠得以孕育而生的獨特存在。”
似是涉及到了他本身的學識所在,這金擊子談吐紮實,自始至終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靈器成型,便可與主並肩而行。待得心意相通之時,更是如虎添翼,都是些不可多得的寶貝。”
“只是尋常靈物若是打破了原身,很快便會散去一身的蘊意,最後只剩下古舊的鐵胚子,不堪大用。”
他微微一頓,雙目泛光而出。
“可先生之長劍卻是非比尋常。”
“傷而不潰,敗而不散。其中的神韻絲毫不減,甚至還隱隱有着自我付恢復的跡象!”
“這明顯是與尋常靈物所有不同的了。而這般凝實的模樣,我只在詩仙遺物,那被稱作青蓮……”
言止於此,閣佬微微咳嗽了一聲,打斷了金擊子的描述。
“適可而止,勿要扯遠了去。”
閣佬的做法的確不算討喜。
可伍琪聽到這裏,卻是多少也算是知曉了一些門道——華夏之大,古往今來,能夠稱之爲詩仙的奇人。
能有幾人?
唯獨一人!
正是那活躍在了唐初年間,以一手詩詞歌賦加以聞名的李白!
詩仙詩仙,能夠叫上這等的名號,已是足以說明他的獨到之處。而他的遺留之物……
居然還流傳到了現在?!
伍琪不由得微微一驚。
旋即,他亦是轉過了念頭,繼而腦補起了金擊子後續的描述。
詩仙的遺物之中,能夠與青冥劍相比擬的玩意兒……那便是李白的佩劍,詩仙青蓮劍了?
要知道,這些可是都在古籍之中留有些許信息殘存的。
李白的確有劍在身,而且他也著有很多與俠,劍相關的內容。例如《俠客行》,《將進酒》等等。
僅是將這些詩詞過目而來,其中包含的灑脫與傲氣,便已是能讓後人覺得精神一振。
名號不可謂不大。
而靈物的誕生,通常也是伴隨着名聲而高漲的存在。
“李白的遺物嗎……”
伍琪喃喃自語了一聲,閣佬亦是察覺到了他的變化。
眼看着既然是遮掩不住了去,他便是沉吟了小會兒,繼而開口說道。
“你可是知曉這遺物的厲害之處?倒也是省了一些功夫。不如我們簡單一些,這修劍終究是件麻煩事。”
“若是你看上那青蓮劍,此事……”
“倒也不是不能商量。”
伍琪的呼吸都是微微一滯。
這白樓難道真的藏有青蓮劍?!
伍琪的臉色微微一變,卻是讓閣佬興趣更甚。他以爲是伍琪動心了些許,便是趁熱打鐵,繼而說道。
“小友若是對兵刃感興趣,我之白樓可不僅僅只有青蓮劍這一藏品。古往今來多少年?如這般有名有姓的鐵器靈物,當真是數不勝數!”
“還有,我知曉你也飼了一個鬼王。如今到了她那般的等級,想要再進一步,須得是下了大功夫,纔有那一絲機遇的可能。”
“所以大多數的飼鬼之人,都會轉而投入到另一種鬼物的培養之中。小友你若是感興趣,我這邊同樣也有一隻絕好的胚子。”
“只要培養得當……鬼王更是指日可待。”
毫不誇張地說,伍琪的確是心動了一會兒。
更厲害的佩劍,更強橫的鬼物。
這些都是最爲直白,快捷的提升。此番更是擺放在了伍琪的面前——彷彿他只要點點頭,這些東西就都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可是很快,他又收斂了自己的貪慾。
冷靜一些……得明白,自己究竟是衝着什麼來的。
伍琪心中的念想飛速冷卻,整個人亦是在此刻清醒了不少。
不能被別人牽着鼻子走。
而且要知道……
他可不是隨便提出來的要求。
只因伍琪是知曉這青冥劍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品級!
神器。
放在當今這北京之下,可以說是不出世的奇珍異寶了。如今自家拿這玩意兒出手,其本意,便是想要考上一考!
看看這白樓出身的人,究竟能有個幾斤幾兩。
若是他們能一眼看穿青冥劍當下的身份與品級,這裏頭的含金量……恐怕也是值得伍琪去深思一二了。
而眼下看來,他們的水平應當是相當有限了。
念及至此,伍琪的意識便是清晰了不少。
他在這會兒輕咳了兩聲,繼而打散了一些自己臉上的尷尬。
“這些……還是先放放吧,金先生,還請您說說,我這長劍究竟是個什麼情況。”
伍琪不上套。
這讓閣佬面露出了些許不悅的神色。
可儘管如此,他卻是不能把伍琪怎麼樣。所以只得是輕嘆口氣,繼而悶悶地喝了口熱茶。
若非是爲了那稀奇的長生法子……
他可沒有閒心,去跟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打太極。
而聽到了伍琪的提點,那金擊子先是微微一愣,隨後點頭,這才繼續說道。
“先生客氣了,您這長劍在我看來,已是超過了尋常靈物的標準。它周身的氣運不散,這便是天道有庇的跡象。”
他微微一頓,有些不自信,卻還是說道。
“這也只是我的一個猜想,並無證實,所以您也只是聽一聽就罷了。”
“若是合理的話,恐怕即便只是平放在了外頭,您這長劍也會自己慢慢恢復……至於這其中的時日究竟需要多久,我也是沒個定數。”
這說法讓閣佬都是半擡起了眸子,繼而朝着那青冥劍撇去一眼。
伍琪亦是微微點頭,繼而思索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