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錦不明所以,“清漪,股東是什麼?”
“就是拿分紅的,我負責出謀劃策,紅媽媽負責經營,合作賺錢,這才能如此快將你贖出來。”
紅錦點點頭,她好像懂了,好像又不是很懂,但是她們能夠重逢,已經是上天眷顧,其他的便沒有那麼重要了。
“現在你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何事嗎?你怎會被傷的如此重。”顧清漪還是惦記着紅錦的傷。
作爲交換,她把自己逃出後經歷的一系列事情挑挑揀揀地告訴了紅錦。
聽到‘將軍府’的時候,紅錦的臉上出現了和紅媽媽一樣的表情——驚恐。
她下意識地抓着顧清漪的衣袖,“清漪,你回到那個家了?你沒事吧,沒受傷吧?”
將軍府果然有問題,顧清漪陷入沉思。
良久,她握住了紅錦的手,看着她的眼睛,不由追問道:“紅錦,到底發生了何事,爲何你們都這麼怕將軍府,你若是拿我當姐妹,就不要瞞着我。”
紅錦看着求知心切的顧清漪,嘆了口氣,“清漪,你且把門窗關好,我仔細與你道來。”
原來,趙媽媽得知紅錦放跑了顧清漪之後就將她關了起來,日日毒打,不給飯喫,逼着她說出顧清漪的下落。
可不論如何逼問,紅錦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畢竟她只是幫助顧清漪逃出去,並沒安排下一步。
趙媽媽看紅錦軟硬不喫,關了她一個月後便把她放了出來。
本以爲事情到此就結束了,偏偏又被紅錦聽到了個驚天的祕密,偷聽還被發現,結果又被關起來一頓毒打。
“清漪,你是被家裏人丟到花月樓的,他們還派了人監視你的一舉一動,你快跑吧,若是被發現了你在鳳仙樓,那可就不堪設想了……”
許是被趙媽媽打怕了,許是經歷了更非人的對待,紅錦的畏懼被刻在了骨子裏。
不過也讓顧清漪更加確定了,她本身就是將軍府的一個陰謀。
爲什麼會對親生女兒這麼殘忍,顧清漪有股衝動呼之欲出,她想替原主找出答案,想替她討回公道。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的確應該逃,不過不是遠走高飛,我應該回將軍府去。”顧清漪意味深長地笑道。
紅錦眼睛睜得老大,“爲何還要回去,你不怕死嗎?”她的手緊緊攥着顧清漪的袖子。
顧清漪搖搖頭,“傻紅錦,我是爲了活。”
這話說的,反倒讓紅錦更糊塗了,跳火坑是爲了活?
“好啦,別想這麼多了,現在你已經離開花月樓了,自由了,等明日我去給你抓點藥,咱們先安心養傷,別的事暫且不提。”
顧清漪扶着紅錦躺下,踱步至窗邊,發起了呆。
此刻的她還不知道,將軍府早都放棄了找她。
次日一早,顧清漪便戴上面紗出門抓藥。
她研究出了玉肌膏的製作方法,只可惜有一味藥材太過珍貴,以她現在的能力是買不起的,只好再攢點銀子再給紅錦祛疤。
她拎着藥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看看有什麼好玩的可以拿回去。
直到遠處傳來的吆喝聲引起了她的注意。
“來來來,新鮮俘獲的奴隸,有沒有人要買啊,先到先得!”
原來不知不覺間,她竟走到了黑市,這裏交易的東西是市面上見不到的,偶爾也會有來賣俘虜的,她聽紅媽媽說過。
顧清漪轉身就走,她也很可憐那些被買來買去的人,只不過這樣的事太多了,她根本沒能力去管。
“欸?小娘們,你敢咬我!”身後又傳來男人粗鄙不堪的聲音,以及女子的咒罵聲。
是個剛烈的性子,不知道爲什麼,顧清漪竟想到了剛到這裏時的自己,一時邁不動腳。
“呸!別用你那髒手碰本姑奶奶,今日我雖被俘,但也不是你們的髒手能碰的!”
“攔住她,往她嘴裏塞塊布,別讓她尋了短見!”
顧清漪只聽清了兩句,心中更是同情起那位姑娘,猶豫片刻,換了個方向,朝着人伢子那走去。
“我要買下她,多少銀兩。”
那人伢子看了看一身白衣的顧清漪,搖頭道:“賣不了,已經被這位大爺定下了。”
顧清漪看向一側肥頭大耳的豬頭男,不禁皺起眉頭,“我可以出雙倍價錢,只要你把她賣給我。”
“小娘子,你敢和我搶?”豬頭男不懷好意地看了一眼顧清漪,“若是小娘子和我一起回去,本大爺倒是可以考慮把這髒兮兮的奴隸讓給你。”
這話聽得顧清漪一陣犯惡心,她這是什麼命,怎麼遇到的壞蛋都是這麼油膩。
“哦?我若是不同你回去,你便不能讓給我了,是麼?”顧清漪的聲線柔柔的,聽到人耳朵裏撩得心裏直癢癢。
豬頭男喉結滾動了一下,那雙三角眼毫不遮掩地打量着顧清漪,“本大爺改主意了,你必須得跟我走,沒商量。”
只是這次迴應他的,不再是女子撩人的聲音,而是突然的一腳,踹得豬頭男嗷嗷直叫。
“我告訴你,女人不是好欺負的,我今日非要把這姑娘帶走不可。”
顧清漪看向人伢子,眼神中的凌厲嚇得人伢子不敢擡頭。
“我再說一遍,這姑娘我買下了,多少錢?”
人伢子顫顫巍巍地伸出了五根手指頭,顧清漪白了他一眼,扔出十兩銀子,便把那衣衫襤褸的姑娘帶走了。
畢竟是黑市,不可久待,一會動靜鬧大了她們就真的走不了了。
等確定跑出安全距離之後,顧清漪鬆開了被束縛的姑娘,笑眯眯道:“你自由了,快離開這裏吧,別再被抓了。”
全程一言不發的剛烈女子不可置信地看着顧清漪,“你要放我走?”
“對啊,我又不是真的要把你買回來伺候我,那我不是和那些人沒什麼兩樣了嘛。”顧清漪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