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漪沒跟她多說話,簡單分了工以後,便將緋月她們領進了房間。
“紅錦,你太胡鬧了,爲什麼跟着一塊來呢?”顧清漪關上門,嚴肅道。
紅錦上前拉着她,“我雖然不像緋月那樣會武功,可我就是想在你需要的時候陪在你的身邊。”
顧清漪愣住,然後莞爾一笑,“真拿你沒辦法,那說好了,不要以身犯險。”
……
就這樣相安無事地過了三天,顧明貞終於忍不住再次上門。
“三姐姐,我要是你,我就不回來了,你說好好一個姑娘家被人擄走兩個月,這傳出去,不夠給將軍府丟人的。”
顧清漪不爲所動,皮笑肉不笑地說:“妹妹要是不怕我這一條魚腥了一鍋湯,大可去街上嚷嚷。”
“你!你……你怎麼敢這麼和我說話!”小姑娘年輕氣盛,說不過顧清漪就要上手打。
顧清漪卻不會再喫同樣的虧,先一步握住了顧明貞的鞭子,“好妹妹,我要是你呀,就不會把注意力放在一個不受寵的庶女身上,傳出去仍是會讓人笑話。”
她說完,鬆開了握着鞭子的手,顧明貞正拽着呢,結果可想而知,顧明貞這一跤摔得嚴嚴實實。
小姑娘惱羞成怒,就要上來還手,卻聽顧清漪說了一句,“忘了我剛纔說的了?”
顧明貞好面子,聽不懂她也不能問,卡在不上不下的位置,最後還是狼狽收場,她要回去問問孃親。
“小姐,你可真厲害,瞧把五小姐氣得。”翠翠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跑出來。
顧清漪瞥了她一眼,“翠翠,慎言。”
……
“娘,你說那個小賤人是什麼意思啊,我怎麼聽不懂?”顧明貞回來就拉住了顧夫人。
顧夫人若有所思,看來西院的那個不是個簡單貨色,之前都被她矇蔽過去了。
不過她說的話倒是提醒了自己,最近家事繁忙,居然把慧蘭苑的那對母女給忘了,聽說最近活動頻繁,正尋親事呢。
“貞兒,西院那個暫且別管她了,當下最重要的是你的親事,這眼看着就要及笄,爲娘得好好給你物色個人家。”
顧明貞雖然刁蠻,但畢竟也是待嫁閨中的姑娘,聽到自家母親這樣說,臉上難得露出了女兒家的嬌羞。
“娘~女兒還小呢。”她忸怩着。
顧夫人拉過小女兒的手,輕輕拍着她的手背,“傻姑娘,不小了,趁早定下好兒郎,娘也放心。”
東院上演着母女情深,四小姐的院子也不清淨,自從聽說顧清漪回來後,顧明心就惴惴不安。
她總覺得,那個看起來一根筋的三姐姐好像沒有那麼簡單,就在剛剛,向來跋扈的五妹妹居然從清心苑敗興而歸。
這是何嘗的少見,看來有機會,她還得去探探西院那位的虛實。
“妹妹在想什麼如此出神,可是有什麼煩心事?”一道清朗的男聲響在耳畔,聽得顧明心一個激靈。
他是將軍府的二公子,是顧明心一母同胞的親哥哥,常年征戰在外,是個正直善良的硬漢。
“剛從宮裏覆命回來,這不就馬上來見你了?”顧昊遠捏了捏妹妹的臉,“一年不見,你又長高了些。”
顧明心拉着顧昊遠的胳膊,“一年不見,我當然會長啦,你妹妹都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了。”
“是啊,一晃眼你就長這麼大了,還沒告訴哥哥,剛纔在想什麼,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顧昊遠雖然是個硬漢,但心卻是很細的。
顧明心思索了一番,故作爲難道:“哥,這兩天其實家裏出了點事兒。”
她欲言又止的模樣讓顧昊遠更着急,“出了什麼事兒,難道你們遇到難處了?”
“不是的哥,你聽我說……”顧明心穩住顧昊遠,將顧清漪的事一五一十的講給他聽。
顧昊遠顯然也被這消息驚到了,久久沒回過神來,當年顧清漪被拐走的時候他正是記事的年紀。
顧昊遠努力在腦海中搜尋屬於顧清漪的記憶,卻發現能記起的寥寥無幾。
“三妹妹被找回來了,這是好事兒啊,你爲何發愁?”思及此,他看着眼前一籌莫展的親妹妹,反問道。
顧明心轉過身,掏出絹帕作出拭淚的模樣,嘆了口氣。
“哥,你不知道,三姐姐特別可憐,她被毒打,還被關禁閉,上午的時候,五妹妹又去了她院裏,不知是不是又去刁難她了。”
顧昊遠聽聞也是嘆氣,“知曉妹妹善良,只是五妹妹是家裏最受寵的,切不可和她硬碰硬,別讓姨娘難做。”
顧明心點點頭,拿着絹帕掩面抽泣。
真是聞者傷心聽者流淚,顧昊遠也同情起這剛回家的妹妹來。
“這樣吧,心兒要是不放心,哥就幫你去看看三妹妹。”顧昊遠溫柔地笑了笑。
這不是顧明心本意,她原本只是想讓她哥哥多疼疼她,怎麼就一杆子支到清心苑去了。
“哥,這樣不好吧,何況你們都沒見過。”
哪知這顧昊遠當兵多年竟養出了個直性子,豁達爽朗,“我是她哥,有什麼不好的,而且早晚也得見。”
說完,顧昊遠擡腳就走,雷厲風行。
“小姐,這可怎麼辦呀,少爺萬一看到那人裝可憐於心不忍,豈不是讓小姐難做?”含翠在旁着了急。
顧明心卻漫不經心地坐下,“無妨,哥哥最疼的還是我這個親妹妹,就算同情那位,只要我攔着,他也不會做什麼的。”
她就是如此篤定,她纔是哥哥最疼愛的妹妹。
話說着顧昊遠說走就走,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到了清心苑。
看着門口的匾額,這個大男人又猶豫了,即便是血緣至親,可如今大家都長大了,還是要設防的。
左右想想還是不妥,他踏上來路,準備改日拉着顧明心一起來,卻被院內傳來的嬌喝聲吸引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