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顧清漪的臉色立馬就變了,她一把抓住了斗笠男的袖子,“你說什麼?”
斗笠男這回算是硬氣了一把,“我說,你不想知道誰害得你?”
顧清漪的眼睛半眯着,她在思考斗笠男話語中的真實性,不過他一語中的,倒是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猜疑。
“好,那我就跟你去看看,如果你半路敢鬧什麼幺蛾子,我就讓你吃不了兜着走。”顧清漪選擇了相信。
斗笠男笑了笑,“保證不會讓姑娘失望,事不宜遲,咱們快點走吧。”他鬆了口氣,今日要是請不到顧清漪,他的屁股可能就得開花了。
來到了城中茶樓,斗笠男將顧清漪帶到了樓上的雅間,只是剛進去,身後的門就被關上了,而斗笠男沒有跟進來。
顧清漪忙轉身,厲聲問道:“你什麼意思,敢關我?!”
斗笠男求勝欲極強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姑娘,我家主子在屋內等你,你見了他一切便都真相大白了。”
顧清漪皺了皺眉頭,合計着引路的還是個小嘍囉,一個小嘍囉她都打不過,那這背後的主子得有多厲害啊。
入口處隔着一道屏風,隱約能看到背後的人的輪廓。
“你是何人,爲何邀我至此卻不以真面目示人?”顧清漪試探着開口。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有一股似有若無的檀香味,還是不管過了多久她都不會忘記的味道。
這味道讓顧清漪有些走神,還不等屏風後的人說話,她便擡腳走了進去,在看到裏面端坐着的玄衣男子真容後,她轉身就要跑。
只是下一刻,便落入了心心念唸的,充滿熟悉味道的懷抱中,這懷抱讓她安心。
“還跑?清漪,你這個沒良心的狐狸,爲何不給我寫信,爲何不理爲夫,嗯?”藺寒宸好聽的嗓音自顧清漪頭頂緩緩響起。
他的雙手禁錮一般抱着顧清漪,讓她動彈不得,掙脫不得。
“爲夫?藺侯爺,您的忘性也太大了吧,你我早就沒了關係,你府上也有了新的夫人,我何德何能攀得上您啊。”顧清漪明明很貪戀藺寒宸的懷抱,可她彆扭的性格又讓她口不擇言。
其實她也知道藺寒宸是迫不得已,但是她就是心裏彆扭,好像自己的窩被別人霸佔了,不痛快得很。
心理年齡明明都要三十好幾的人了,談起戀愛來就像個乳臭未乾的孩子,她就是想要藺寒宸哄哄她,平復下她的不平衡。
“又說胡話,我心裏的人至始至終只有你一個,你不是不知道,我還知道你聽說顧月菡的事之後病了一場。”藺寒宸說着,親了親顧清漪的耳朵,自責起來。
“知不知道我有多心疼,清漪,我沒照顧好你,你爲了我遠走他鄉,爲了燕北國的和平犧牲了我們之間的幸福,我活到現在,唯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
他的聲音像是有什麼神奇的魔力,讓顧清漪的心一點點變得柔軟,她聽出了男人口中的無奈和心酸。
“我做夢都沒想過,我用忠誠和生命維護的主君會如此待我,那顧月菡是硬被塞到府上的,我不曾碰過她一根手指頭,你願意相信我嗎?”
顧清漪心軟,其實聽到一半的時候,她就釋懷了,腦袋裏想的都是二人相處的點點滴滴。
藺寒宸是何等驕傲自負的人,在她的面前卻能卸下全部,她想要的平等和尊敬,他都能給她。
“你好像有點傻,你不知道媳婦生氣得哄啊,就這麼晾着我,也不怕我和別人跑了。”顧清漪將手附在藺寒宸的手背上,咕噥道。
藺寒宸知道,他們這是和好了,拉着顧清漪轉了個身,讓她面朝他,“不怕,你我心中只有彼此,誰也搶不走,而且我那邊的事情沒處理乾淨,也不好貿然來找你,知道你平安就行。”
說完將顧清漪的頭按在胸膛,他強有力的心跳聲響在顧清漪耳邊。
“切,強詞奪理,還知道我平安就行,藺寒宸,誰給你的自信,本姑娘可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多少人,唔……”那張喋喋不休的小嘴被火熱的薄脣封住,再也說不出一句猖狂的話語。
藺寒宸的大手緊緊扣着顧清漪盈盈一握的纖腰,兩人從一開始的生疏慢慢變得熟練,顧清漪紅着一張臉,美麗的雙眸輕輕閉着,微微顫抖的睫毛控訴着她的不安和心動。
藺寒宸的手開始不安於現狀,呼吸略有些急促。
“唔,藺寒宸,你的劍硌到我了!”顧清漪連忙推開他,嗔怪道。
藺寒宸的眼底滿是深情,剛剛燃起的火苗被顧清漪的一句話生生澆滅,略有些無奈的笑容綻放在脣角,解釋道:“清漪,我沒有帶任何武器。”
顧清漪納悶地看着他,不解地問:“那是什麼,明明硌到我了……”話說到這裏,她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在說什麼,一張臉唰地通紅,慌亂地轉了個身,背對着藺寒宸。
你是不是傻啊顧清漪,生物課都白學了?虧你還是個醫生,怎麼連人體的基本構造都不清楚,問出這麼愚蠢的問題。
顧清漪現在是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一張老臉都丟光了。
“傻姑娘,想什麼呢,嗯?”藺寒宸看着顧清漪的背影,心中生出無限的愛戀,這個女人算是把他拴住了。
輕輕從後面環住顧清漪的身子,低聲問道:“害羞了?老夫老妻沒關係的,乖,讓我好好看看你,晚上我就得回皓京了。”
一聽他晚上就要走,顧清漪忙回身抱住他,嘟着嘴道:“爲什麼這麼着急,剛來就走,我真是太好哄了,你說放心就放心了。”
藺寒宸親了親她的額頭,心中也是不捨,“那邊還有事要辦,我在這裏停留的太久了,容易出差錯,我和你保證,等處理完了我再過來看你。”
“太久了?你早就來了今天才找我?”顧清漪聽出了話中的端倪,追問起來。
藺寒宸輕輕捻起她的一縷頭髮放在手中把玩,“對啊,還不是你膽子太大了,什麼危險都不怕,我得看着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