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中午那會,他從過來喫飯的客人口中得到了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
王信死了!
摔死在了城外的一個小院裏。
顧威揚了揚眉,靠在櫃檯邊繼續聽那兩個客人說話。
其中一人道:“他也是興隆街的老大,之前連洪濤都不是他的對手,誰能想到竟然被摔死了。”
“誰說不是了,聽說摔的臉都看不清了。要不是他那些小弟親自去認的屍,官府都不敢確認呢。”另一人附和道。
“可見做人不能太囂張,要不然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
那兩個客人離開後,顧威想了想,去後廚和婉兒說了聲,也出門去了。
王信的事情他還要好好打聽一下,這兩個月來,大家都知道自己在找他。
這會突然傳出他死亡的消息來,顧威不得不防備。
另一邊,王信的屍體已經被屬下接回了家裏,並且設置了靈堂!而且遠遠聽着,哭聲還都不小。
若是王信這會在天上看着的話,一定會發現,除了夏力,別人都是不走心的乾嚎。
此時,夏力正跪在賈大和吳嬌身後,面無表情的看着兩人在靈堂之上手拉着手,眉來眼去。
這兩個月來,他一直都想打聽出老大到底在什麼地方,但奈何每次賈大去見老大的時候,他都會被看守住。
半夜,賈大難掩激動的抱着吳嬌,“他死啦,他死啦!以後這一切都是我的啦!”
吳嬌垂下眼眸,任由他興奮的不能自已。
晚飯的時候,蕭婉兒聽到消息後,也是一愣,然後道:“王信藏身的那個地方是吳家母女的!”
頓了頓,蕭婉兒又道:“你說,吳氏會不會是被王信給害了,所以這會王信又被吳氏的冤魂給索命了。”
顧威:……
不是說讀書人最不相信這些鬼怪之說嗎?
那邊,蕭然很配合自家姐姐,不住的點頭,“姐姐,有可能哦!”
有人配合,蕭婉兒說的更起勁了,“是呀,要不然怎麼會這麼湊巧!”
……
顧威就這麼在一旁看着姐弟倆一來一回,說的跟真的似的。
他不是很能理解這姐弟倆的腦回路,所以就專心喫飯,不理這兩人。
那邊,蕭然就得意的看向顧威。
哼,他可是和姐姐一起聽過不少鬼故事的人哦!
過了幾天,王信都已經過了頭七,也沒人誣陷王信的死和自己有關,顧威就不在關注這事了。
不管他是真摔死的,還是被害死的,都跟他沒關係。
這天,顧威剛進客似雲來,就有個孩子過來給了他一張紙條。
“顧東家,這是有人讓我交給你的!”
顧威挑了挑眉,伸手展開紙條,嗯,不認識,然後隨手就扔了。
送信的孩子:......
顧東家這樣......他也算是完成任務了吧。算了,他還是回去給人家說一聲吧。
顧威心裏很不滿,哪個癟犢子,不知道他不認字嗎,居然給他傳紙條,真是腦袋長了瘡。
到底是有真本事的人,脾氣就是大。
她又掏出一把銅板,“你再去幫我傳個口信,就說是吳姑娘請他過來共商大事。”
“好嘞,您放心,一個字都不會錯的。”
那孩子接過銅板,喜滋滋的跑走了。
這會正是客人多的時候,顧威帶着張大頭正幫忙招呼客人,見那孩子去而復還,揮揮手就讓他滾遠點。
沒看見他正在忙嗎?
什麼無姑娘有姑娘的,關他屁事。還共商大事,有本事你怎麼不去找老天爺商量大事呢?
等忙完這一撥,顧威找了個空閒時間,去給蕭婉兒表忠心:
“我哪認識什麼姓無的姓有的,上來就給我寫信,還說要和我共商大事?我呸,八成又是看上老子這張臉了。”
說着,顧威就問道:“你說,我以後出門要不要也像你這樣塗成蠟黃色?”
顧威對自己的相貌很有自信,當然他也有這個資本。
從他十五歲的時候,只要出門,總能收到不少大姑娘小姑娘的青睞。
哎,擋都擋不住!
蕭婉兒就狐疑道:“該不會是吳嬌吧?前幾天她還過來陰陽怪氣了一番。”
顧威完全不在意,道:“管他是誰呢?再說我都沒有見過他。”
蕭婉兒就笑着揶揄他,“說不定人家早就聽說過你的大名,悄悄見過你呢。”
那邊,吳嬌在酒樓裏一直等到太陽落山,都沒有等到顧威的人影,氣的一股腦將桌上的早已冷卻的酒菜全砸了。
好你個顧威,真是給臉不要臉,我會讓你知道無視我吳嬌是什麼下場的?
氣沖沖的回去後,她便讓人給馮春傳了個信,約他明天見面。
賈大在一旁聽着,很是不滿,“嬌嬌,你見那個老東西幹什麼?”
吳嬌現在根本不把賈大放在眼裏,當着衆人的面就吼道:
“你說我幹什麼,你要是有點用,還需要我去找那個老色鬼嗎?”
以爲她願意嗎?
是的,相比起前段時間的順心日子來說,自從王信的死訊傳出來後,吳嬌最近恨不順心。
因爲不少人都開始打興隆街的主意。本來他們就勢弱,現在沒了王信,其他人更是不將他們放在眼裏。
賈大這人別說是王信了,就是夏力他都比不上。可因爲之前的事情,夏力現在根本就不願意出力。
今天,吳嬌約顧威,一是因爲確實看上他這個人了,二也是想勸他加入進來。
這樣她們不僅可以對抗其他人,還能搶奪更多的地盤。
自己的聰明加上顧威的武力,她相信,他們兩人聯手,以後一定會所向披靡的。可恨的是,顧威竟然不露面。
被吳嬌當着這麼多手下人的面痛罵,賈大也沒生氣,而是好脾氣的勸道:
“嬌嬌,你別生氣,也別去找馮春,咱們再想些其他辦法,好不好?”
賈大越是這樣,吳嬌越是看不起他,覺得他太過窩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