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大傢伙也理所當然的認爲是他原配夫人沒有留下子嗣。
因此,他們馮家纔在女兒進入胡家一舉得男後,那麼不可一世。
既然沒有嫡子,那麼就說明哪個庶子都有希望繼承胡通判的家業!
若是他們馮家的外孫有幸繼承了,那他們馮家真是可以在寧州城橫着走了。
就是將來胡通判被調走了,也沒關係!
但現在應該想的還不是幫着自家外孫爭家產的事。
馮春再次確認道:“確定孩子是在寧州丟的嗎?”
“確定的!胡志傑說了,要不然胡通判也不會千方百計的要來寧州。據說,他之前的功績本來都可以去別的地方任知府的。”
“要不是爲了找親兒子,他怎麼會來做這個通判呢?爹,您說是不是?”
這邊,馮春又問道:“是不是確定孩子就在寧州城內?而不是在寧州境內?”
這個馮遠怎麼知道。
他爹怎麼不乾脆問他“胡通判的嫡子現在具體在哪”得了。
馮春就摩挲着下巴,點點頭,“來,你給父親詳細講講這事!”
原來,那胡通判二十多年前考中進士的同年,就謀到了一個縣令的職位。
因爲任職的地方比較遠,時間又比較緊,所以,他只能帶着僕人們先過去。
至於家小什麼的,則是準備等他在那邊安頓好之後,再接過去。
第二年,胡通判的家人上路後,本來一開始還好好的,誰知等到了寧州境內,卻遇到了土匪。
當時,胡夫人當機立斷將兩歲的兒子交給了一個忠僕,從小路離開。
她則帶着其他僕人上前迎敵,爲他們爭取時間。
等到胡夫人一行人被趕來的官差給救下來時,她只來得及留下一封給丈夫的信便去世了。
胡通判接到信後,自然是悲痛欲絕,恨不能自己親自來到寧州找兒子。
但是公務在身,他也只能不斷的加派人手來尋訪。
但是一年,兩年,三年下來,一直都沒有找到他的兒子。
慢慢的,他也放棄了找到嫡子的心願。
但是前幾年,他突然知道寧州城有個通判的空缺。
他到底是不甘心,所以放棄了更好的前程,一番運作後就來到了寧州城任職。
找人這件事,本來他是嚴禁家裏人說出去的,他一直都是派信得過僕人悄悄進行的。
倒不是說他怕影響百姓的生活,他主要是擔心有人知道後會心懷不軌。
但胡志傑因爲昨天是因爲心裏很不痛快,才一時沒忍住說出來的。
本來他是胡通判親哥哥的小兒子,胡家老太太一直打着將他過繼給胡通判的主意。
胡通判這些年也沒有再娶正室,雖然也有妾室生了兒子,其中一個還是貴妾生的。
但貴妾也是個妾,孩子也是個庶子身份。
她小兒子經營了這麼多年的家業和人脈,難道都要給庶出子弟浪費嗎?
所以,她聽從了長子的建議,勸小兒子過繼胡志傑。
胡通判也沒想着把這份家業交給庶子,因爲官場中,尤其是文官,是很講究出身的。
除非改朝換代,要不然有先帝這句話,基本上是絕了庶子做官的可能性。
若是將家業給庶子們,錢財什麼的倒無所謂,但他的這些官場人脈不就白白浪費了嗎?
儘管如此,他也不想過繼侄兒呀。
侄兒再親那也是別人的兒子,跟他有什麼關係?
胡老太太見小兒子一直不點頭,便直接帶着胡志傑來到他的任上。
期望着天長日久的在一起,他能和侄子處些感情出來。
胡通判自然知道老孃的意思,但胡志傑都那麼大的人了,自己還能和他處出什麼感情來?
所以,他只好喫好喝的招待着,但從來不提過繼的事。
胡志傑過來的時候,家裏的爹孃就說過他將來是要過繼好給小叔的,以後小叔的一切都是他的,所以讓他好好表現。
他也確實好好表現了兩年。
天天晨昏定省,也老老實實在對方找的學堂裏呆了兩年。
但後來他發現小叔竟然還在私底下偷偷找自己的親兒子。
他就明白了,小叔根本沒有過繼他的打算。
那他還裝乖巧給誰看呀!
後來,寧州城就知道胡通判有個喫喝嫖賭樣樣精通的侄子。
胡通判對此也只是笑一笑,並沒有多加管教。
甚至還隱隱有種放縱的感覺。
他大哥不是打着不要這個兒子的打算嗎,哪自己還管教什麼?
就當家裏養了個廢物唄,反正只要他不鬆口,胡志傑總會回到他親身父母身邊。
誰生的誰去頭疼吧!
這邊,馮春大年三十知道了胡通判家的這個祕密後,便磨拳擦掌準備幫胡通判完成這個心願。
如此,他不僅能成爲胡通判的心腹,以後說不定還能爲自家外孫籌謀呢?
馮逸第一天上工就被馮春安排去找胡通判的失散多年的嫡子。
這本來也沒什麼,他雖然打算離開,但不是還沒離開嗎?
“老爺,那胡通判的兒子長什麼樣?有什麼特徵嗎?”
馮春:……
馮春也是剛反應過來,自己除了知道胡通判有個嫡子外,其他的一概不知。
他總不能讓人去大街上喊,誰是胡通判家的嫡子吧?
被屬下盯着,好像顯得他很蠢似的。
於是他頗有些惱羞成怒道:
“你是不是傻?都說了是失散多年的,失散多年的,我能怎麼知道長什麼樣?”
馮逸:……
他忍了又忍,還是頂着馮春的銅鈴眼,問道:“那老爺知道有什麼特徵嗎?”
馮春不耐煩的揮揮手,“不知道,不知道,你自己不會想辦法嗎?”
馮逸深吸了一口氣,“好,老爺請批費用吧!”
馮逸這次直接要了五百兩銀子。
找人,找鬼的人,什麼線索都沒有,他怎麼找。
就是大海撈針,也該知道那針是長的還是圓的呀?
一句話就想找到人,他那麼厲害,還不早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