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會他也是小心翼翼的跟在身後的。
蕭婉兒搖搖頭,估計很難。
胡通判要想脫身,只要大義滅親就可,反正那又不是他親兒子。
不過,儘管如此,她也決定等周大人開堂審理此案的時候,她也要去聲援馮逸。
馮逸家這邊,他正帶着小弟跪在靈前給父親燒紙時,就聽到一陣哭聲傳來:
“堂弟呀,你怎麼走的這麼急呀?你說說你,留下這麼兩個孩子,你怎麼就狠的得下心呀?”
馮逸看着面前一臉悲愴的給父親上香的人,嘴角浮起一絲冷笑。
馮春什麼時候這麼關心他父親了,居然還親自來弔唁?
要知道自己父親爲了他病了這麼多年,他都沒說上門看望一次。
哼,不說親自上門看望了,連派人來看望都不曾。
他心知,對方此次肯定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果然,馮春假惺惺的說了幾句話後,話鋒一轉,就是責備他不該去衙門告胡志傑。
“我知道,你肯定以爲我是爲了討好胡通判才這麼做的。但其實,我都是爲了你們兄弟倆呀。”
“你說說,你們和那胡志傑相比,那不就是相當於一個是螞蟻,一個是大樹嗎。那螞蟻想撼動大樹,不是癡心妄想是什麼?”
“所以,你們聽我一句勸,咱們不去爭這口氣。咱們還是拿一些實在的東西。這樣,你成個家,在將弟弟扶養成人,我想這纔是你爹希望看到的。”
馮逸冷哧,什麼纔是實在的東西?
是幫你恢復原職,還是索要些錢財!
馮逸看了馮春一眼,突然緊緊的抓住他的手,一臉誠懇道:
“不是還有堂叔你嗎?我們家最大的靠山就是你呀。我父親死的這麼冤枉,你一定不會眼睜睜看着他死不瞑目吧。”
“而且,堂叔你之前不也是在衙門呆了好多年嗎,你幫幫我們,只要你幫我們家討回這個公道,我馮逸的命以後都是你的。”
馮春立刻抽出自己的手,心中很是不屑,我要你一個小小管家的命幹什麼?
你以爲你的命很值錢嗎?
馮春見狀,繼續苦口婆心的勸道:
“侄兒,你怎麼就不明白呢?你就算去衙門告,也不會有什麼用處的。人家叔叔是官,是寧州城第二大的官,你這隻小螞蟻,人家擡擡腳就能碾死你,你明白嗎?”
馮逸一臉堅定道:
“堂叔,你也說他叔叔只是第二大的官,那上面不是還有個更大的知府大人嗎?還是那句話。我是隻小螞蟻,可堂叔你不是呀?胡志傑是胡通判的侄子,你還是胡通判的岳父呢?”
馮春總覺得這小子是在故意諷刺他,雖然他沒有證據。
馮春勸了半天,不僅沒能說服馮逸,還勸出一肚子火來。
而且,這靈堂呼呼的颳着北風,總讓他有種陰深深的感覺。
他現在只想快點離開這裏。
他錯了!
“行了,馮逸,我就直接跟你說了,你現在,立刻,馬上去衙門把你的訴狀給撤回來。回頭我去胡公子面前替你說說好話,這事就算過去了。要不然,哼,老爺我可用不起你這樣的管家。”
馮逸更絕,直接側身,“那你走吧!”
見狀,簡直不可思議,馮逸居然敢這麼對他?
他很是惱羞成怒道:
“馮逸,你會後悔的,今天還是我來勸你,等到胡家人找上門來,我告訴你,你想後悔都來不及了。”
馮逸心道:有什麼可後悔的呢?不就是一個死嗎?
他不怕!
正月初八的時候,蕭婉兒給弟弟準備好禮物,又囑咐了好幾句,纔將人送出門。
今天是蕭然和同窗們約好,一起去先生家拜年的日子,還是不帶家長的那種拜年。
因爲他們班學生的家比較分散,所以大家一致決定約在學堂門口見面,到時候在一起去先生家。
此時,通判府裏,胡通判也正在衝着奴才們發火。
“人呢,到底在哪?你們這些奴才天天都是怎麼伺候的?等我騰出手來,看我這麼處罰你?”
胡老太太坐在一邊,悠哉悠哉的喝着茶,聞言便道:
“現在知道找人了。你要是早點關心關心傑兒,至於發生這樣的事嗎?他們都是奴才,是伺候人的。難不成,你還指望他們去教導傑兒不成?”
胡通判:……
所以,按老孃你的意思,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嘍。
可他有父有母的,憑什麼自己花費精力去管教。
有那功夫,他管教自己的孩子不好嗎?
胡通判被自己親孃給氣得胸口疼。
他一拍桌子,對着那些奴才吼道:
“限你們半個時辰之內,把堂少爺給我帶回府,否則,你們也不要回來了。”
“是是是,奴才們這就去!”
這些奴才自然知道胡志傑在哪,不過是當着老爺和老夫人的面,他們不好說而已。
幾人一出府,便立馬直奔春風樓。
最近胡志傑和春風樓的頭牌打的火熱。
因爲有胡大保證會處理好馮逸那件事,所以他就像個沒事人似的,一直泡在春風樓裏。
胡家的奴才找去的時候,這個點了,胡志傑竟然都還沒有醒。
將人喊醒後,見胡志傑在春風樓頭牌的伺候下慢騰騰的穿衣服,時不時兩人還打情罵俏一番。這要耽誤多少功夫。
幾人對視一眼,決定將事情說的嚴重些:
“少爺,我們老爺現在很是生氣,看那樣子似乎是知府大人那邊施壓過來,要將您傳去衙門問話呢。您還是趕緊回去,好好向老爺求個情吧。要不然,要不然……”
他們可是胡通判的奴才,當初被分給這個堂少爺的時候,心裏還有些竊喜。
只要過繼一事定下來,那以後整個胡府就都是這個堂少爺的啦。
當主子的成了家主,那做奴才得自然也是水漲船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