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姐弟倆和顧威簡簡單單的過年多好,爲什麼要去楊家。
那次楊老太爺是嘆着氣離開的。
看着楊老太爺的蕭索的背影,蕭婉兒當時是有一些觸動的,也許人家真的只是在乎這份親情而已,是自己把人心想的太壞了。
可儘管如此,蕭婉兒還是沒有改變初衷,畢竟親疏有別,那點子微薄的血脈關係在她心裏,真的比不上顧威來的重要。
這幾天,顧威可能是擔心他們姐弟倆真的會撇下他一個人,答應去楊家過年。所以,就總是用那種欲語還休的眼神看着她。
害的蕭婉兒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個負心漢了?
“婉兒!”
蕭婉兒很是頭疼,不用聽,她就知道下一句肯定又是,“婉兒,你要說話算話呀,絕對你能丟下我一個知道嗎?”
因此,不待他說完,蕭婉兒便強調道:“不去,真的不去,無論如何我們都不會丟下你一個人的!”
顧威眨眨眼,一本正經道:“婉兒,我是想說,你炸的年糕真好喫!”
蕭婉兒:......
“趕緊出去,不要耽誤我幹活!對了,趕緊把院子裏的雪清一清。”
這兩年真是奇了怪了,大雪總是下個不停。
去年過年的時候,都以爲今年可能會有天災,不過好在,今年雖然有些小旱,但並沒有多大的影響,就是糧價後來也有所緩和。
反正聽胡志軒提起過,今年寧州城有好多屯了糧食的商家都虧了,希望明年也能安然度過。
剛換了一人皇上,可不能出現什麼天災,是會影響民心的。
說到這裏,蕭婉兒又不可避免的想起皇上,不知道皇上最近怎麼樣?
他小孩子一個,也不知道那些朝臣們會不會欺負他年幼?
還有,張貴妃和四皇子他們應該不會再給他找麻煩了吧。
蕭婉兒不知道的是,自從張貴妃被降爲嬪太妃後,在後宮的日子簡直可以用水深火熱來形容。
她本身就是個囂張跋扈的人,之前仗着先帝寵愛,後宮裏的低階嬪妃們沒少被她羞辱,因此,她一朝落難,後果可想而知。
她手裏也沒有了自己的勢力,就是想和外界聯繫都不可能了。
她如此,她的侄女張姑娘也沒好到哪去。
那天,張姑娘強迫她姑姑吃了地上撿起來的蜜棗後,徐令安確實如約將她留在了宮裏,可卻是留她在宮裏做宮女,還是浣衣局那種辛苦的地方。
張姑娘從小嬌生慣養,哪裏受過這種苦,她倒是還可以和外界聯繫,但當初是她自己非要進宮的,張家也不能說把她接回來就接回來吧,皇宮又不是她家後花園。
更可況現在的張家,根本就不是以前的張家了。
所以不過短短几個月的時間,曾經那個嬌俏的小姑娘就像霜打的茄子一般,沒了生氣。
張府,張夫人此時正在跟張大公子哭訴,
張大公子很是無奈,
“第一次我就警告過你們,皇上登基已成定局,不要在搞什麼小動作。可她呢,我前腳帶着她去朱府給人家賠罪,她後腳就攛掇姑姑把人家叫到宮裏去折騰。要不是皇上爲了名聲,現在不好動四皇子,您以爲您現在還能坐在暖和的屋子裏,由丫鬟們伺候嗎?”
昨天,二皇子和三皇子的外家和岳家全都被抓住錯處,流放三千里。這麼冷的天流放,和殺他們有什麼區別?
張夫人就哽咽道:“那你妹妹怎麼辦呀?現在天寒地凍的,再不救她,她可能真的要撐不下去了。”
張大公子便勸道:“你放心,我已經想出辦法了,解鈴還需繫鈴人!”
皇宮裏,徐令安盯着面前的一溜排餃子,挨個聞了聞味道,可都不是是他蕭姐姐做的那個味道。
福公公擡頭悄悄看了眼皇上,見他眉頭始終蹙着,心知,這又是不滿意了。
這可怎麼辦呀?偌大的御膳房,做不出一碗能讓皇上滿意的餃子,那羣奴才真是太沒用了。
徐令安一屁股坐了下來,低下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福公公示意奴才趕緊將這些餃子都端下去,自己上前小心翼翼的問道:
“皇上,你看要不要從宮外再招一批廚師進來?”
徐令安擺擺手,“不用了,以後告訴御膳房,不用給朕做餃子了!”
說着,徐令安就進了內室,他有些心裏話想跟爹孃說說。
蕭婉兒他們也正在給爹孃上墳。
她將今年姐弟倆的經歷大致都說了一遍,還有楊家舅爺找上門來的事情,也說給了父親聽,再就是告知她明年應該會成親的事。
今年沒有胡志傑在官道上縱馬,他們來回都很安全。回到家的時候,便看到胡志軒牽着阿青等在門口。
“顧威,蕭姑娘,能不能讓二郎今年和你們一起過年?這幾天我要去胡家處理一些事情,不方便帶着他。等胡家那些事情都處理好了,我就會來接他!”
顧威挑了挑眉,“怎麼,你這是要趁着過年收拾胡志傑一家子。”
他是知道的,近來胡志傑父子倆仗着姓胡,天天出入商行,對裏面的事情指手畫腳,還擺東家的譜,胡志軒已經忍他們很久了。
胡志軒沒否認,只是再三拜託他們照顧阿青。
其實也不用怎麼拜託,蕭婉兒已經牽着阿青的手去找好喫的呢,那小子還很高興的樣子。
兩個孩子離開後,顧威問道:“你這是打算怎麼做?需不需要打架的幫手?”
胡志軒搖了搖頭,道:“不用!我又不準備動粗,我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他本來只打算對付胡志傑一人的,可既然他們一家子非要湊上來,那就一起收拾了吧。免得跟個蒼蠅似的,天天在耳朵邊嗡嗡嗡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