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怎麼辦事,我們知道,我們過來看一眼就走!”
說着,蕭婉兒用力推開門,就要帶着小弟往裏衝。
蕭大太太今天是鐵了心不準備讓她們進門,狠狠的往後推了她一把,“趕緊滾,趕緊滾!”
蕭婉兒自然是不願意退讓的,就在兩方膠着的時候,蕭老大從裏面走了過來,
“我就說剛纔在裏面好像聽到你們的聲音了,怎麼還不進來?”
蕭婉兒看了眼橫眉冷對的蕭大太太,譏笑道:“我們想進去,也要能進去纔行。”
蕭老大看了眼自己的妻子,一把將大門打開,笑着道:
“別理她,是老太爺想見你們一面,快進來吧!”
蕭大太太在丈夫來了後還不死心,伸手攔着就是不讓他們往裏踏進一步,“不能進,今天有我在,是不會讓你們進去的!”
“是父親要見他們最後一面,你趕緊讓開!”
“不行,不行,不能進去,他們,他們,他們今天不帶東西,就是不能進!”
蕭老大聞言,也看了眼空着手的姐弟倆,眉頭微蹙,不過很快就舒展開來。
“沒事,沒事,心意到了就行了,其他的,其他的不重要!”
蕭婉兒確定,自己在他的語氣裏聽出了咬牙切齒的感覺!
見妻子還是攔住路,蕭老大不耐煩的推了她一把,“滾過去!”
蕭婉兒姐弟倆沉默的跟着蕭老大走進這個不大的小院。
小院很靜,要不是剛纔看到蕭老大夫妻倆,蕭婉兒都要以爲這個小院是沒住人的。
蕭婉兒緊緊的牽着小弟的手,不知道爲什麼,看着堂屋的方向,她突然有點後悔今天的決定。
說不上來爲什麼,就是那種很心慌的感覺。
“小然,咱們回去!”蕭婉兒當機立斷,轉身就要離開!
蕭老大在後面皺着眉頭看向他們姐弟倆,
“來都來了,進去看看老爺子吧。他年前才被放出來,前段時間不小心感染了風寒,一直不見好。前兩天還咳了血,可能是想起你父親還在的場景,這兩天總是抓着我們的手喊老三的名字。”
說着蕭老大露出了一絲苦笑,
“說出來你可能不相信。別說是你們,就是我都不知道他還有這樣的一面。可能真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蕭老大看了堂屋一眼,“放到他身上,可能就是人之將死,其心也軟吧!進去吧,他最近總是說起你父親小時候的事情,你們也進去聽一聽。”
話說到這個份上,蕭婉兒儘管還是很想離開,但卻怎麼都邁不動腳步。
算了,算了,就去幫父親問一個答案,當面問問他當年爲什麼對父親如此不公?父親到底做錯了什麼?
想到這裏,蕭婉兒又轉身走向堂屋。一進門,蕭婉兒聞到一股濃烈的藥味。
緊接着就是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來,“咳咳咳,是誰?”
蕭婉兒頓了頓,一時有些不確定這是不是蕭老太爺發出的聲音?因爲不管什麼時候,蕭老太爺都是一副很健壯的樣子,他看起來根本就不是個快要七十歲的老人。
蕭老大在外面應了一聲,“爹,是老三家的兩個孩子過來看您了。”
緊接着內室裏又傳出來一陣斷斷續續的聲音,
“老三呢,老三,咳咳,他有沒有來,咳咳,他是不是,咳咳,還在怪我?”
蕭老大見蕭婉兒看過來,滿臉無奈道:“父親現在已經有些糊塗了,事情都記得不甚清晰,要不然,要不然也不會叫你們過來見他最後一面。”
說完,蕭老大便掀開簾子走了進去。
蕭婉兒緊抿着脣跟了進去。內室裏的藥味比外面更重,蕭婉兒被薰的有些頭疼。
她站在門口,沒想到內室裏,蕭老四居然也在。
看着牀上的蕭老太爺,臉色蠟黃,眼窩深陷,露在外邊的手臂也是瘦骨伶仃的樣子。
看到姐弟倆走進來,蕭老太爺頓時眼中迸發出驚喜來,他高興的衝着小然道:“老三,老三,你是不是又出去調皮了,快過來我看看。”
蕭婉兒將小弟往身後藏了藏,看着蕭老太爺冷冷道:
“我父親三年前就去世了,你這會纔想起他來,是不是有點晚了?”
蕭老大和蕭老四不贊同的看向她,眼中有譴責。
可憑什麼譴責她,她說的不對嗎?
如果因爲臨死前的惦記,就能抹消掉之前所有傷害的話,那對被傷害的人何其殘忍?
隨着蕭婉兒的話,蕭老太爺眼中的光亮瞬間便消失了。
她得承認,在這一刻,她心裏是痛快的。
蕭老太爺回顧這一生,覺得有所遺憾,想要彌補,想要他的人生更完美一些,可她憑什麼要如他的意?
“不過儘管我父親不在了,我還是很想知道你當初爲什麼會那樣對他和我祖母。就因爲我祖母是你被迫娶的?可就算那樣,你難道不是應該去反抗長輩嗎?拿自己的妻兒撒氣算什麼?”
這也是蕭婉兒最看不起蕭老太爺的地方,你要是真不同意成親,那就在成親之前反抗到底,成親之後你竟然去折磨自己的妻子和兒子?這就是典型的柿子撿軟的捏。
蕭老太爺聞言,閉上了眼睛,許久都不曾說話,蕭婉兒便一直站在那等着,執着的等一個答案。
過了許久,蕭老太爺才睜開眼睛,看向了牀頭的櫃子,“那裏面......那裏面......有你想要的......答案!”
蕭婉兒看了一眼那個紅漆木櫃,深吸一口氣,緩緩的走向那個櫃子。
只要今天一打開這個木櫃的門,父親,祖母,以及他們一家子遭受的所有不公平待遇都會明瞭。
木櫃沒有上鎖,蕭婉兒很輕易的便打開了,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木盒子,看樣子應該是是有些年頭了,蕭婉兒回頭看了一眼蕭老太爺。
“打開吧,打開你就全明白了!”
小盒子雖然有鑰匙,但相比木櫃卻更難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