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她之前試探過,孃家根本不同意她和離。
所以,楊氏權衡再三,只能表示原諒他,至少在嘴上原諒了他。
可她還是低估了她這個丈夫的無恥程度,對方竟然給她下藥。
那天她渾身無力的躺在牀上,看着頭也不回便推門出去的丈夫,和緩緩靠近的陌生男人,心裏的絕望只有她自己知道。
蕭婉兒聽得渾身發抖,忍不住吼道:“畜生,你就是個披着人皮的畜生!”
就是因爲如此,所以父親才說從沒有見祖母笑過!
就因爲如此,所以祖母纔會沒幾年便香消玉殞的吧!
她簡直不能相信祖母當年過得是什麼日子,她是要多堅強,才能咬着牙生下父親的。
蕭老太爺聽着這些辱罵,一點也不在意,反而還衝他們笑了笑,
“她就是假正經,我都不在乎,她卻死活不願意。還有我要是畜生,你們是什麼,你們不就是小畜生了嗎?”
蕭婉兒心中的憤怒簡直無以言表,“你怎麼不去死,你怎麼不去死?”
蕭老太爺臉一沉,冷笑道:
“我不會死的,該死的是你們。當初我什麼都算計好了,你那個假清高的祖母也不知道究竟說了什麼,讓那人放棄了原先的打算。”
甚至出來的時候,還一臉羨慕的拍着他的肩膀道,“你有個好媳婦!”然後便離開了。
什麼好媳婦,分明是堵了他的青雲路的賤人。
那人沒有得手,自然就不會帶着他一起幹大事。
蕭老太爺一臉猙獰的看着蕭婉兒姐弟倆,
“她要是順順從從的,別說是我們,就是你們姐弟倆也是生來就會錦衣玉食,奴僕環繞的。你們之前又怎麼會受那麼多苦,難道你們就不恨嗎?”
蕭婉兒怒道:
“爲什麼要恨祖母?我們只恨自己爲什麼是你的子孫?我們只恨爲什麼是祖母早逝,而不是你?想過什麼的生活,難道不能靠自己嗎?那是你的結髮妻子呀,就是那些貓狗都做不出來你這種事?”
“你這些年就不做噩夢嗎,我要是祖母,就是死也不會放過你的。不不不,不對,祖母就是死了也肯定不想再見到你,免得髒了她的輪迴路。所以留你在這世上,看着你疼愛的子孫們一個個遊手好閒,只會喫老本,看着你扶正的那個通房給你帶綠帽,讓你知道你養大的孩子是別人的野種。”
蕭婉兒越說,蕭老太爺的臉色越黑。
自從知道老二不是他的種後,他最恨別人說起這事的。
看着臉色氣得漲紅的蕭婉兒,蕭老太爺突然就笑了,
“現在就氣成這樣了,還有你爹的事沒有說呢?你可要做好準備,不要一下子氣得暈死過去了,那樣我也太沒有成就感了。”
蕭婉兒猛地擡頭,不敢置信的看着蕭老太爺,身子都是顫抖的,“你,你,你是什麼意思?”
“當初你們就不好奇,你們父親明明身體一直很好,爲什麼說病就病了嗎?”
猜到了某種可能後,要不是背靠着張桌子,蕭婉兒簡直要站不穩。
過來之前,她就告訴過自己,無論原因是什麼,她都不能哭,至少不能在老宅人的面前哭,可現在.......
父親去世之前,她只知道父親那段時間總是愁眉不展,她問過幾次,但一直對她有問必答的父親,那次卻連連搖頭,只是道:“沒事!不用擔心!現在還不能告訴你!”
她當時以爲是父親在外面遇到了不好解決的難事,現在不好讓他們知道,所以便聽話的沒有多問。
大概是一個月後,父親便病倒了,一開始只是風寒,時好時壞,斷斷續續的兩個多月。
蕭婉兒撐着後面的桌子,努力的回想那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每次他們去請李叔上門看病的時候,李叔總是會皺着眉頭說,“之前不是已經快好了嗎?怎麼病情又加重了?”
那會,蕭婉兒扶着母親連連搖頭,她們也不知道。
她們徹夜不眠的守在父親牀面前,都是按照醫囑照顧他的,從不曾離開父親牀前半步。
突然想到了什麼,蕭婉兒連連搖頭,不,她們還是離開過的。
那段時間蕭老太爺來家裏比較勤快,每次來都會和父親單獨呆一段時間,而且每次都是他離開後兩三天,父親的病就會加重。
蕭婉兒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哽咽的問道:“是你,對不對?是你害了父親?每次你一來,父親的病情都會加重。”
那邊,蕭老太爺居然得意的笑了起來,
“看來還不笨嘛,這麼快就想到了。那可是我花費大價錢從京城買來的藥,只要一小滴,症狀就像是風寒,會慢慢削弱人的五臟六腑,寧州城還沒有能診治出來的大夫。”
蕭婉兒再也支撐不下去,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喃喃道:
“爲什麼?爲什麼?你們要錢,十次裏父親總會給個八次的,父親是你的親兒子呀,你爲什麼能下的去手?他是你親兒子呀?”
“還有母親,她都已經把兩間鋪子給了你了,他們到底礙着你什麼了”
蕭老太爺就那麼站着居高臨下到:
“礙着我什麼了,他和他那個不識擡舉的親孃是一個樣子的,我都找好了發財路子,只要他配合一下,自己哪還需要天天向他要錢?”
原來三年前,有一羣人找上蕭老太爺,一見面就給了他二百兩銀子的見面禮。
蕭老太爺被對方的大手筆給驚呆了,他只是過來和他們喫一頓飯,對方居然還給見面禮,而且數額還不小。
他十分欣喜,立即表示對方這個朋友他交定了。
當然,對方也不可能平白無故給他錢,而是有事求他,確切的說是求他那個身爲秀才的三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