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東家,你不要總是呆在這店鋪裏,也出去走走,咱們女人不一定非要困在這一塊小天地裏了,到時候會被男人看不起的。”
蕭婉兒:……
姐剛從涼州城回來,還有顧威要是敢看不起她試試。
劉依依臨走前還囑咐道:
“蕭東家要是心理有什麼不好向外人吐露的話,可以來找我,我會開解你的!”
“還有,蕭東家不要以爲只有身體上的的疾病纔是病,我有個朋友說過,心理上的疾病也不容小覷。”
說完,劉依依才扶着丫鬟的手離開了。
黃杉簡直是目瞪口呆,“這人,這人……蕭姐姐,你這人怎麼……”
此時,黃杉真的是很後悔當初沒有好好讀書,現在想找個恰當的形容詞都這麼難。
蕭婉兒就若有所思的看着對方的背影。
黃杉一擡頭,就見她蕭姐姐正在出神,又喊了兩聲,“蕭姐姐,別聽她胡說八道,這人肯定腦子有毛病?”
蕭婉兒搖搖頭,“不,我覺得她說的還是有一定道理的。”
黃杉大駭,“什麼道理?”
難道蕭姐姐被那女人三言兩語給說通了,真的以爲對方纔是她的知音。
“就是人的身體會生病,腦子也會生病呀,我覺得那些壞人,應該就是腦子有病!”
黃杉後怕的拍拍胸口,嚇死她了,原來是這個呀。
她還以爲蕭姐姐真要去和這種人做朋友呢。
“是呀,我也覺得,比如她自己就是這樣腦子有病的人!”
蕭婉兒深以爲然,“杉杉,走,今天帶你出去逛街,好不好?”
順便看一下,寧州城是不是有什麼八卦,嗯重點是聽聽有沒有自家的傳聞?
黃杉開心的點點頭,“當然好啦!”
來到街上,蕭婉兒一邊給黃杉介紹各式各樣的東西,一邊留神聽大家的討論。
逛了兩條街,還是沒有聽到有人討論自家,不過討論劉依依的倒有不少。
一個首飾攤上,兩個婦人就是正在聊她的事:
“聽說了嗎,那個劉家千金初二的時候帶着丈夫和女兒回孃家拜年,劉老爺根本就沒讓她進門。她還想抱着孩子硬往裏闖的,結果被她兄弟親自拿掃帚給打出來了。”
另一人便道:“真是造孽呀,家裏出了這麼這個逆女,他們家下一輩的姑娘是別想有什麼好姻緣了。”
好好的富家公子未婚夫不要,自甘墮落去和個不入流的戲子攪和在一起,還玩出了私奔和的戲碼,人們都想不通那姑娘到底是怎麼想的。
“是呀,聽說她那未婚夫還準備參加今年的秀才考試,若是考中了,她可就是秀才夫人了,不比跟着一個唱戲的好。”
那兩個婦人買好東西就離開了。
蕭婉兒兩人在攤上站了許久,在攤主大娘的注視下,硬着頭皮買了兩盒胭脂,一個髮簪。
喜的那攤主大娘問蕭婉兒:“太太可是好奇剛纔她們說的那個劉家千金?”
蕭婉兒便羞澀道:“確實有點!”
那攤主大娘想着這可是個大主顧,關係打好了,以後說不定就是她這攤子的忠實顧客。
原來那孫三郎從小家裏兄弟姐妹比較多,他父親掙的再多,都不夠孩子們喫的。
他上面兩個哥哥早早的就跟着他爹出來討生活。
可輪到孫三郎的時候,他是死活不願意幹那些重活。
也是巧了,有一個路過的戲班班主看到他,覺得這孩子長的俊秀,眼珠子靈活,嗓音也不錯,一看就是個唱戲的好面子。
於是,人家班主便和孫父商量,要帶孫三郎去學唱戲。
孫父一開始是不同意的。他們家雖然窮,可到底是良籍,可那唱戲的可是下九流行當。
可孫三郎自己卻被班主描繪的美好前景給打動了,在家要死要活的,非要他爹同意。
孫父沒辦法,在孫三郎絕食了兩天後,只能答應兒子。
孫三郎就這樣跟着人家戲班走了,這一走就是八年。
“前兩年他突然回來,說是之前的戲班子解散了,他又想父母,所以便回到了寧州城。”
孫父孫母自然是高興的。
可孫三郎這些年除了學唱戲,其他的營生都不會,在家呆了兩個月後,他便去找了本地戲班子,繼續老本行。
說着,那攤主大娘就擠眉弄眼的笑道:
“也是他命好,本來那次劉家老太太沒有點他的戲,但當時另一個唱小生的角兒身體不舒服,沒辦法,班主便讓他頂上去。這一登臺,就把人家老太太的孫女給勾走了。”
“聽說現在那孫三郎都不打算登臺唱戲了,準備拿劉家千金的私房錢做生意。”
蕭婉兒和黃杉對視一眼,這對孫三郎來說是命好,但對劉依依來說可就未必了。
不過,也許人家劉依依就是有情飲水飽呢。
想起自己出來的主要目的,蕭婉兒再次問道:
“大娘,那最近寧州城裏有關於其他人的八卦嗎?”
攤主大娘想了想,“太太是說那個寡婦死了十多年的丈夫突然又回來的事嗎?”
“不是,不是,就是那種……”
黃杉在一旁替她說:“就是有沒有關於客似雲來東家的傳聞?”
“客似雲來,那不是賣餃子的嗎,能有什麼傳聞?沒聽說有誰喫餃子喫壞了呀?”
蕭婉兒就鬆了一口氣,
“沒事,沒事,我們就是順嘴一問而已,來,大娘,在給我拿兩盒潤手膏。”
“唉,好嘞。我給你說太太,我們這潤手膏別看它便宜,但效果真的不比那些店鋪裏的差,他們那也就是比我這包裝的好看罷了,其實內裏差不多的。”
蕭婉兒付了銀子道:“行,到時候真好用的話,我還來找大娘!”
攤主大娘高興的褶子都笑了出來,“太太,您放心,保管好用!”
離開那攤位後,黃杉便道。“蕭姐姐,這下放心了吧,肯定是那個劉依依故意說的,我看,她就是想拿你們做擋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