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杉想了想道:
“你還是好色,要不然你直接把他們家送進官府不就好了,爲什麼還要收了她?”
胡志軒深吸一口氣:“我當時沒有妻子,沒有定親,也沒有對哪個姑娘許下終生,我爲什麼不能收下她?”
再說,對付曹樂樂的那樣的人,讓她從有到無,給她希望,再讓她希望破滅,纔是對他最好的懲罰。
況且,當年的苦主在哪,他都不知道,怎麼把她送進牢裏去?
不過,這話就不用說給她聽了。
胡志軒盯着黃杉看了一會,突然來了一句:“黃杉,咱倆成親怎麼樣?”
聞言,黃杉驚得猛地站起身,小手顫抖的指向他,
“你你你,你胡說什麼?我怎麼會和你成親?”
相比於黃杉的驚慌失措,胡志軒顯得很是淡定,彷彿他剛纔說的不是成親大事,而僅僅是“今天喫什麼?”
“你怎麼不能和我成親,你未嫁,我未娶,咱們各自也沒有婚約,爲什麼不能成親?”
之前老太太那個侄孫女的提議很不錯,不過,他是不會和老太太孃家的人扯上任何關係的,不論對方說的如何好聽,如何通情達理,他一個字都不信。
不過,對方要是黃杉的話,其實是可以考慮的。
他知道這姑娘去年剛遭受過一次背叛,之前還聽她說過這輩子都不想成親。
反正他現在也是被催婚催的厲害,他估計這姑娘要不了多久也會被催婚的。
所以,他們倆成親還是有不少好處的。
當然,他也知道對方闖蕩江湖的志向,他們兩個除了舉辦婚禮,自己不會干涉她任何行動的。
黃杉驚疑不定的看着他,
“胡,胡志軒,你是不是還沒醒酒?我,我出去找人再給你煮一碗來。”
說着,她站起身就要走,胡志軒下意識想去拉她,這次卻被她直接躲掉了。
黃杉眼含警告道:“有話就說話,胡志軒你要是再敢動手動腳的,小心我藥粉伺候哦!”
胡志軒訕訕的收回手,“那你坐下來,我剛纔喝過醒酒湯了,我現在清醒的很。”
黃杉不信,清醒怎麼還會說胡話?
胡志軒無奈,只得把他們倆人成親的好處一一列舉出來,
“……最後,你不是說,說女孩子的清白最重要嗎,上次我醉酒不小心親了你,總要對你負責吧!”
黃杉聞言,像個炸了毛的小貓,連忙看向窗外,見外面除了幾棵樹,什麼都沒有,這才放下心來。
然後,握着拳頭惡狠狠的走向胡志軒,
“胡志軒,你故意的是不是?我不是說過這件事以後都不要再提起了嗎?”
那還是正月的時候,她送阿青回胡家,剛好在院子碰到了喝醉酒的胡志軒。
當時默書也不在他身邊,見他搖搖欲墜,彷彿下一刻就要摔倒的樣子,黃杉到底是做不到扭頭就走,於是便上前扶他回房。
胡志軒就算喝醉酒也不鬧人,被她帶着乖乖的回了房。
將人放下後,她便準備離開的。
哪知她一回頭,便撞向了不知何時也起身,走過來的胡志軒。
胡志軒站的不穩當,眼看着就要倒下了,她下意識去扶,結果被他給帶倒了。
“咚”的一聲,她沒有感覺任何疼痛,因爲她趴在胡志軒的身上。
她當時完全懵了,從小到大,她還從來沒有和男子這麼親密過,就是她師兄都不曾。所以,她連要起身都忘了。
那會,胡志軒一擡頭,便剛好碰到了她的嘴脣。
更恐怖的是,她當時不知道那個神經搭錯了,竟然覺得喫虧,又對着他的臉龐親了回來。
她到現在都記得胡志軒那滿臉震驚,不可置信的樣子。
直到聽到胡志軒“呵”了一聲,她才反應過來自己究竟幹了什麼。
她急急忙忙起身,根本不敢看胡志軒,就慌慌張張的跑了。
真的,到現在爲止,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的會鬼迷了心竅非要親回來。
蕭婉兒再次從廚房出來的時候,就見黃杉還是坐在那發呆,走上前喊道:“杉杉?杉杉?”
連喊了兩聲,黃杉纔回神,“啊,蕭姐姐怎麼了?”
蕭婉兒盯着她看了一會,“你不是說明天就要走嗎,走,我陪你去買點路上需要的東西。”
這丫頭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中午從胡志軒那回來後,就火急火燎的說要回去看師傅,那樣子簡直是一刻鐘都不想在寧州呆了。
不管她怎麼問,這丫頭就是不說原因,只說是想她師傅了。
後來蕭婉兒好說歹說,才讓她同意明天再走。
“哦,好!”
路上,蕭婉兒便問道:“你這次準備回去多久,什麼時候還來寧州呢?”
黃杉搖搖頭,“我也不清楚,可能很快就回來,也可能要好久好久才能再來看你們。。”
蕭婉兒詫異:“你這次回去是還有其他事嗎?”不是隻回去看看師傅嗎?
黃杉苦笑道:
“蕭姐姐,之前我想去闖蕩江湖是因爲想和……一起,但現在,我也不知道自己將來要幹什麼,我要好好想想以後的路怎麼走?”
闖蕩江湖是小時候那個人說的,她便記在了心裏,可現在那個人都離她而去了,她對未來的路就有些迷茫了。
蕭婉兒便抓住她的手道:“沒事,以後等你想明白了,還是可以過來的,或是我們有機會去看你也好。”
黃杉點點頭,笑道,“蕭姐姐,我真想和你永遠在一起。”
蕭姐姐爲什麼就不是她親姐姐呢?
隔天,胡志軒帶着阿青來找黃杉,想問她到底是什麼意思時,蕭婉兒就道:“你不知道嗎,她早上已經離開了!”
胡志軒挑挑眉,“離開了?”
“是呀,一大早就走了,留都留不住!”
“那她有沒有說過什麼時候回來?”
顧威拉住媳婦,道:
“她說她一輩子都不會回來了,這裏有她不想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