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內不得大聲喧譁。”
楊文萱不願意走,緊緊扒着蕭婉兒這間牢房的柵欄,
“表妹,表妹,表姐真的後悔了,我以後一定離劉依依遠遠的,求你不要生氣。”
她不該一時糊塗,任由劉依依污衊他們的。
相比於腦子不清楚的劉依依,自然還是這個和周知府有交情的表妹更值得交往。
蕭婉兒看都沒看她一眼,這是把別人都當傻子了,都到這個時候了,演這一出還有什麼意思?
“顧威,我有些累了,你讓我靠一會!”
那會和劉依依他們對峙,是真的很費神,嗯還有些餓了。
“好,你不動,你靠着吧。”兩人背靠背,蕭婉兒便開始閉目養神。
那邊,楊文萱已經被牢頭拽到他自己的房間了。
昏暗的牢房裏,反正也沒事可幹,蕭婉兒兩人乾脆商量起孩子的名字來。7K妏斆
這時,突然闖進來一羣官差。兩人一喜,這是他們可以出去了。
顧威上前問道:“請問,我們是不是已經洗刷了冤屈?”
那官差的臉背對着光,蕭婉兒看不到他的神情,但卻很清晰的聽到了對方的聲音:
“顧威,已經查清楚了,你就是知法犯法放利錢了。我們不僅找到了你們的中間人,還找到了你簽字畫押的賬本。證據確鑿,大人已經判了你流放三千里,我們現在就要帶你走。”
聞言,蕭婉兒頓時臉色煞白道:
“不對,不對,一定是你們查錯了,一定是搞錯了,我們沒有犯罪,我們是冤枉的。顧威是冤枉的,我們要見周知府。”
那官差冷哼一聲,“周知府犯了包庇罪,已經被革去了官職,一會你就能看到他了,不過他應該不想看到你們纔是。”
蕭婉兒頓時六神無主,“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當然是因爲你們貪心不足了。走,顧威,我們現在就要送你去西北。”
“不可以,不可以,你們不能帶他走,我們是冤枉的,我們是冤枉的!”
蕭婉兒在一旁聲嘶力竭的吼道,她緊緊抓住顧威,不讓那些官差帶走他。
可她的力氣太小了,根本不是那些官差的對手。無論她怎麼喊叫,顧威還是被人帶出了牢房。
“婉兒,婉兒,你要保護好自己,保護好我們的孩子,記得替我翻案,我真的沒有做那些違法的事,一定要記得替我翻案,我是冤枉的。”
顧威被人帶走的時候,留下了這麼幾句話。
她癱在地上,很快,一身囚衣的周知府也被帶了進來,“周知府,周知府,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我們真的沒有放利錢呀,你一定要相信我們。”
周知府嘆了口氣,“蕭東家,證據確鑿,證據確鑿呀!”
蕭婉兒聞言,覺得天都塌了,怎麼會證據確鑿呢?
他們明明什麼都沒做呀,怎麼會這樣?
這時候,牢頭走過來,道:
“蕭婉兒,你可以出去了,顧威說了這一切都和你沒有關係,你全都不知情,所以你可以走了。記得出去好好做人,別做那些喪良心的事,放利錢可是要斷子絕孫的。”
她努力伸手想抓住牢頭,想求他幫自己叫大夫,可是手還沒有夠到對方,就見對方突然往後退了兩步,皺眉道:“你流血了,是不是孩子保不住了?”
說完,就搖搖頭:“果然是遭報應了!”
“婉兒?婉兒?”
迷迷糊糊中,蕭婉兒就感覺有人再叫自己,是誰,這是誰的聲音?
顧威呢?
孩子呢?
“婉兒?婉兒?”
顧威緊皺着眉頭,看着懷裏的一臉痛苦的媳婦,知道她應該是做噩夢了。
想到這裏,顧威提高了聲音,“婉兒,婉兒,醒醒醒醒!”
蕭婉兒睜開眼,面前的一臉擔憂的看着她的不是顧威又是誰呢?
“顧威,你還在?你還在真是太好了!我還以爲要到西北才能見到你呢?”
蕭婉兒簡直要喜極而泣了,到突然想到什麼,她伸手摸向自己的肚子。
竟然還是鼓鼓的。
她擡頭看了看四周,是他們剛纔進來的樣子,對面牢房裏還關着劉依依他們。
顧威有些疑惑的看向媳婦,不知道她是在幹什麼。
蕭婉兒則是猛地抓住顧威的胳膊,“顧威,剛纔,我剛纔是不是睡着了?”
“是呀,媳婦,你是不是做噩夢了?”
蕭婉兒垂頭想了一下,那可不是噩夢嗎,都要嚇死她了。
好一會蕭婉兒才平復下心情,“嗯,就是做噩夢了,好可怕的噩夢!”
“你夢到了什麼?”
蕭婉兒搖搖頭,“太可怕了,我不想回憶!”
“好好好,不回憶就不回憶。摸摸耳朵根,媳婦就不怕了!”
蕭婉兒失笑,“你小時候也是這樣嗎?”
小時候,她們被嚇着後,母親就會如此唸叨,“摸摸耳朵根,婉兒就不怕了!”
顧威挑眉,“應該全寧州城都是這樣的。”
兩人正說着話,牢頭就帶了兩個人進來,原來是黃杉和胡志軒。
兩人還給他們帶來了飯菜,黃杉道:
“蕭姐姐,這是酸辣面,這是餃子,還有米飯,你看你今天想喫什麼?”
黃杉也摸不準孕婦的口味,乾脆就全帶來了。
“謝謝你呀,杉杉。”
她是真的很餓了,尤其是經過剛纔那場噩夢後,就更餓了。
黃杉皺眉看向她,“難不成他們爲難你了,你臉色怎麼這麼差?”
蕭婉兒輕輕搖搖頭,“沒有,就是剛纔做了個噩夢。”
沒有就好,黃杉看了眼裏面的環境,問道:
“蕭姐姐,有沒有說什麼時候放你出來,要不要我回去給你帶兩牀被子,你現在可不能受寒。”
到時候吃藥都是麻煩,八月的天氣,夜裏已經有些冷了。
蕭婉兒還沒說話,正和胡志軒交流的顧威已經點頭道:“麻煩你了!”
胡志軒掃了眼對面牢裏的幾個人,蹙眉問道:“到底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