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孃是最不喜歡出門的,以前想看戲都是直接將戲班子叫到家裏來的。
季欣兒辯解道:“不是的,是祖母自己想出去的。”
季老太太拍了兒子一下,氣惱道:
“怎麼?我連出去的自由都沒有了,別什麼都扯道你閨女頭上,就是我自己想出去散散心而已。你別轉移話題,你就說怎麼教訓那個蕭婉兒,替你娘我報仇就行?”
季鈞無奈道:“娘,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呀,我看蕭東家不是那樣無禮的人呀?”
最重要的是,顧威和胡志軒的關係很好,他現在不能出手教訓人。
在他們季家沒有找到新的靠山之前,他們還要夾着尾巴做人呢。
那個死老二,也不知道有沒有好好辦事,都去京城這麼長時間了,居然一個音訊都沒有,真是沒用的很。
這邊,季欣兒想到今天楊大哥跟她說的話,便道:“爹,你是不是還在爲找靠山兒擔心?”
季鈞皺眉道:“你怎麼知道的?”
沒有生兒子之前,他不是沒有想過好好培養女兒的。
但女兒被他老孃教的同樣討厭黃白之物,討厭摸算盤,只一心摟着之乎者也的書看,他也只能放棄了。
季欣兒就道:“爹,你別管我是怎麼知道的,回頭讓楊大哥給你介紹個京城的貴人,你就知道楊大哥有多厲害了。”
季鈞嗤笑道:“楊大郎還認識京城的貴人?他怎麼認識的?”
做夢認識的嗎?
季欣兒對她爹嘲諷的態度很不滿,“這你就別管了,反正到時候肯定會讓你認識的。”
季老太太看着自顧自聊起來的父女倆,很是不滿,故意重重的咳嗽兩聲,“老四,你就說什麼替我討回個公道來?”
季鈞只能敷衍道:“娘,我回去想一想怎麼對付他們,到時候會跟你說的。”
說完,便藉口外面還有事,直接離開了。
老太太氣的直垂桌子,這一個個的,都是靠不住的。
這天,楊大郎帶着他爹過來青山鎮,用季欣兒的令牌直接進了季家宅子。
“章公子,您身上的傷好些了沒有,這邊到底是鄉下地方,我想接您去城裏養傷,您覺得怎麼樣?”
章羣忙不迭的點頭,
“好呀,好呀!咱們現在就走吧,這什麼鬼地方,我就是想跟我爹通個信都難得很?”
偏偏他的護衛們很是聽大夫的話,死活不讓他亂動,說是怕胳膊會長歪。
他懷疑是大夫故意危言聳聽,但奈何小廝和護衛都相信。
章羣從來沒覺得日子這麼難受過,他每天最大的樂趣,也就是想象着胡志軒和顧威的一百零八種死法,心裏纔會好受些。
楊大郎笑着道:“爲了更好的照顧章公子,我們想把您接到我家去,行嗎?”
不行,他要住春風樓,他要讓花魁日夜陪着他。
但想起這人的妹妹,章羣還是點點頭。
那個楊文萱肯定比花魁更夠味,等他拿下那姑娘後,再去找花魁吧。
“楊姑娘,好久不見!”見到楊文萱,章羣便笑眯眯的打招呼。
楊文萱紅着臉跟在楊大太太身後,趁着衆人不注意的時候,才擡頭羞澀的看了眼章羣。
等章羣回看過去,對方已經低垂着頭,盯着腳尖看。
章羣心道:果然比春風樓的花魁有意思多了,也不枉他屈尊住進楊家。
見狀,最開心的莫過於楊大老爺夫妻倆了,他們還沒從兒子竟然攀上了季家姑娘的興奮勁中脫離出來,便被告知,他兒子竟然還是兵部侍郎家公子的救命恩人。
這真是以前做夢都不敢想的事情?
有了這麼兩大靠山,看以後誰還敢欺負他們?
這邊,楊大太太跟着女兒回到房間,嘴角的笑意真是壓也壓不住,
“萱兒,今天你哥哥都已經把機會送到你面前了,你必須給我把握住,要不然你就真的只能嫁殺豬匠去。”
楊文萱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她今年已經十八歲,她已經拖不起了,既然胡志軒看不到她的好,那她就找能看到她好的人。
反正她是絕對不會嫁個殺豬匠的。
這天,季鈞正在發火,他們家在寧州本地的生意竟然被胡志軒給截胡了。
雖然這點損失對他們季家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但這背後的意義,他卻不能不多想。.七
胡志軒那邊看來已經不能握手言和了,那他就要開始想其他的法子了。
這時,小廝進來稟報道:“老爺,楊公子來了!”
季鈞嫌惡的擺擺手,“把他趕出去!”
他現在聽到姓楊的就頭疼。這次這個選擇了胡志軒的客戶也是姓楊的,他最近真是跟這個姓相剋。
還有,這個楊大郎來找他幹什麼?無非就是表明他對欣兒有多真心,求自己成全他而已。
屁的真心,不是他季鈞妄自菲薄,他家欣兒拋開家世不談,那個性子還真不是討人喜歡的姑娘。
他不相信,欣兒要不是季家的姑娘,楊大郎會看上她。大家都是男人,誰不瞭解誰呀?
很快,小廝又進來道:
“老爺,外面楊公子說他家來了一位貴客,因爲擔心怠慢了對方,所以想來向您請教如何與貴人打交道?”
季鈞皺眉,楊家人到底在搞什麼鬼,“他有沒有說貴人是誰?”
“這個,小的問了,但楊公子沒說,他只說老爺知道後一定會開心的。”
季鈞往後一靠,“那就把他帶進來吧,看看他究竟要耍什麼花樣?”
此時,楊家院子裏,章羣看着面前的姑娘,故意壓低了聲音道:“能不能麻煩楊姑娘爲在下倒杯水來?在下胳膊不方便。”
其實他胳膊雖然還不能提重物,但經過這麼長時間,簡單的自理還是沒問題的。
楊文萱紅着臉看了他一眼,小聲道:“你的小廝呢?”
“也不知道他們跑哪去了?姑娘能不能幫幫我,我真的好渴呀。”
楊文萱面色緋紅的咬了咬脣,看的章羣真想立馬將人撲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