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着,氣不過又往他頭上砸了一個雞蛋。
那雞蛋剛好砸在孫三郎的眼睛上,糊了他一臉,他現在被綁着,也沒辦法擦一擦,雞蛋液流的他滿臉都是!
孫三郎看着周圍一個個義憤填膺的大夥,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你們別把自己那些齷蹉的心思全都怪在我身上!你們敢說,你們真的沒有懷疑過嗎,你們敢說,你們難道不想讓顧威他們這些有錢人倒黴嗎?那不正是你們希望看到的嗎?”
“哈哈哈,這會覺得你們受欺騙了,你們不過是覺得不好意思而已,不過是覺得丟臉而已?昨天也不是沒有人出來質疑,可你們是怎麼做的,還不是把人家批了一頓,數落人家是顧威的走狗。”
孫三郎的話一落下,人羣中安靜了一瞬。
胡志軒撞了撞一旁顧威,
“這貨腦子夠靈活的呀,死到臨頭,還想給你樹這麼多敵人出來,看的出來,他是真的恨你入骨呀?”
今天一大早才被放出來的顧威瞪了他一眼,“他不是恨我入骨,而是恨我們入骨!”
孫三郎這種人明顯是見不得別人好的,誰有錢,他就想訛誰!
自己不過是那個被他選中的倒黴蛋而已!
看了眼人羣,顧威走上前,厲聲呵斥道:
“孫三郎,都已經這個時候了,你還想要花言巧語的愚弄我們是不是?”
“昨天明明是你自己唱唸做打一番,矇蔽了大家,這會還想把責任推到大夥的身上,果然是能做出殺父殺母殺妻兒的畜牲。”
接着,顧威轉身對着衆人拱手道:
“我知道大家都是被這奸人所騙,昨天才會不相信我顧威的。冤有頭,債有主,我顧威知道該找誰算賬。”
“就像我之前說的那樣,我顧威生於寧州,長於寧州,大家都是看着我長大的,小時候說不定還對着各位犯過渾。我相信大家心裏一定還是盼着我好的。昨天那樣,一來是被這貨欺騙,二來大家肯定也是像對自己孩子一樣,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顧威都明白!”
顧威這番話也不全是場面話,他小時候母親去的早,父親忙着殺豬掙錢,他經常是這家喫一頓,那家睡一晚的。
媳婦說過,這世上是有人希望我們過的不好,但肯定還是有人真心實意的希望我們好好的。
再說,他這幾個店鋪生意還要靠着大夥的支持呢,孫三郎想把他顧威和這些人放在對立面,也要看他答應不答應。7K妏斆
果然,就有人笑着道:
“是呀,是呀,我還記得威小子,你和我家那小子打過一架呢,當時我還找你父親去討說法,聽說你父親狠狠的揍了你一頓。”
顧威就無奈的一攤手,“大娘,這種丟人的時您就別提了,我現在也是當爹的人了!”
“哈,到時候我們就要說給你孩子聽,讓他知道自己爹小時候是多調皮!”
“行行行,大娘,您高興就好,您高興就好!”
這時,有衙役高聲道:“知府大人到,通判大人到!”
場面一時靜了下來,大家自動自發的往兩邊站,給兩位大人留出正中間的位置出來!
胡知府笑呵呵的走過來,他今天心情還不錯!
走過顧威身邊的時候,胡知府再次感嘆道顧威的好運氣。昨天那種情況,對他來說,差不多就是個死局了。
他自己昨天回去想了想,都沒有什麼好主意能幫到顧威的。
沒想到,不過一夜之間,孫三郎自己居然後院着火了。
嗯,之後他要讓軒兒去問問,顧威每年都拜的是什麼神佛,回頭他也拜拜去。
保佑他家軒兒早日生個大胖小子,保佑自己還能更進一步。
胡知府來到公堂,對左右吩咐一聲,“去給夏通判搬把椅子過來!”
胡知府說完,就看了眼夏通判,不知道他有沒有自帶椅子過來?
那邊,夏通判就笑着道謝:“多謝知府大人!”
胡知府這才放下心來,他剛纔是真的擔心這人來一句:不用了,在下有自帶椅子過來。然後讓人擡出一把金光閃閃的椅子出來。
那畫面太美,胡知府簡直不敢想象。
顧威擡頭看了眼這位傳說中的夏通判,嗯,一看就能看出來是過的很精緻,很有錢的人。
同樣是一身官服,夏通判的靴子上面還鑲嵌了一顆寶石。
顧威忍不住對胡志軒悄聲道:
“你說,他那靴子上面的寶石要是丟了,會不會心疼?”
胡志軒翻了個白眼,“想什麼呢,人家既然那樣穿出來,肯定就不會操心這個問題?”
以爲都像他們這樣沒見識的嗎?
顧威就看了看他的靴子,慫恿道:
“回頭,你也拿顆寶石鑲嵌在靴子上,這樣才能彰顯你知府家公子的身份!”
“你怎麼自己不去弄,還能彰顯你一等輕車都尉的身份呢!”
顧威就嘆了口氣,他這是什麼輕車都尉呀?還不就是一普通老百姓,該被人冤枉還被人冤枉。
不僅是大傢伙沒有這個意識,就是他自己都沒有他是輕車都尉的感覺。
總覺得這個身份好像施展不開似的,真是奇了怪了!
那邊,上面兩位大人已經開始審理案件,
“孫三郎,還不把你的罪行交代出來,劉依依是不是你慫恿她自殺的,或者根本就是你殺的?”
孫三郎連忙搖頭,
“不是的,不是的,大人,我真的沒有殺她,她是我的妻子,我怎麼會殺她呢?”
“呵,你既然知道她是你妻子,爲什麼還要讓她拿名聲去訛錢?有你這樣做人丈夫的嗎?”
孫三郎這會痛哭流涕道:
“大人,這真的是劉依依自己的想法。過年那天她去孃家要錢,沒有要到,回來後就說,你要去找顧威他們要錢。只要顧威他們順利的給錢,我們是不會用這招的,這只是爲了以防萬一的。真的,大人,小的說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