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一雙眼睛在她身上掃了一圈後,才笑着道:“行,我今天就去幫你跑這個腿!”
“多謝大娘,多謝大娘!”
大約過了一刻鐘,那婆子才氣喘吁吁的回來道:
“哎呀,姑娘,今天爲了幫你給我們姑娘傳個話,可算是累斷了我這雙老腿,好在我們姑娘這會有空。”
說完,也不提帶楊文萱進去的事,只斜睨着看向楊文萱。
楊文萱心裏罵着老虔婆,但臉上還是笑容滿面道:“多謝大娘,多謝大娘,大娘辛苦了!這點小意思,大娘拿去喝酒吧!”
“哎呀,這多不好意思呀,姑娘也太客氣了!”
再次拿到錢的婆子纔將楊文萱往裏面領。
季家不愧是寧州城的首富,這座宅子修建的很是富麗堂皇,有假山,有庭院,還有人工湖,時不時還有丫鬟路過。
見楊文萱目不轉睛的看向四周,那婆子就很是驕傲道:
“不是我說大話,整個寧州城像我們季家這樣的宅子,還真找不出第二個來!”
楊文萱收回目光,附和道:“是,誰不知道季家是我們寧州城最富有的呢。”
楊文萱之前沒有來過季家,想到着季欣兒從小到大都是住在這樣寬闊宅子裏,每天還有數不清的奴僕伺候着,眼裏便是毫不掩飾的羨慕,“季姑娘可真幸福!”
“那是,不僅是四老爺心疼我們五姑娘,就是我們老太太那也是很疼愛我們五姑娘的。”
很快,來到季欣兒住的院子,季欣兒已經在院子門口焦急的等着她呢,一見到人便抱怨道:
“文萱,你怎麼纔來找我,我等快急死了!楊大哥有被救出來嗎?”
年前,自從楊大郎被關起來後,她也被祖父給禁足了,這次就是祖母都不敢陽奉陰違的帶她出門了。
楊文萱看了眼四周的丫鬟,便苦笑道:
“還沒有,我大哥現在還在牢裏。而且我之前就過來找過你,可這不是見不到你的人嗎?”
楊文萱也沒有說假話,楊大太太之前就逼着她來求季欣兒,可她當時不想讓楊大郎出來,所以只意思意思的讓前門的門房幫着傳了幾次消息,也果然如她猜想的那樣,每次都沒有音訊。
季欣兒攪着帕子,愁眉苦臉道:“楊大哥肯定受了不少罪吧。祖父和父親他們就是像祖母說的那樣,很是冷血。”
楊文萱今天來可不是爲了楊大郎的事情,她從懷裏掏出一張紙遞給季欣兒,有些靦腆道:
“應該是你父親覺得我們楊家配不上你,所以才......欣兒,這是我費了一個月想出來的好點子。我想請你幫我拿去給你父親。要是你父親覺得這主意不錯,對他有所幫助的話,說不定一個高興就把我大哥給救出來了。”
季欣兒有些疑惑的打開那張紙,掃了一眼,沒看明白,有些不確定道:
“這個真的有用?”
楊文萱有些不好意思,
聞言,季欣兒立馬憤恨道:
“都是那個顧威害的。他最後不是什麼事都沒有嗎,還抓着這事不放,真是沒有一點容人之量。”
楊文萱便上前握着季欣兒的手,懇求道:
“所以,欣兒,你一定要想辦法把這張紙交給季伯父,只有季伯父對我們楊家改觀了,纔會願意出手救我大哥出來的。”
之前她本來是想親自交給季鈞的,這樣也能加深季鈞對自己的印象,可她去了季家商行好幾次,都沒見到人。沒辦法,她只能過來求季欣兒。
一聽說是爲了救楊大郎出來,季欣兒自然滿口答應道:“你放心,文萱,我一定把這張紙親手交給我父親。”
楊文萱回家等了兩天,便收到季鈞的信,說是想見自己。她深吸一口氣,自己這步路應該是走對了吧!
楊文萱是在季家商行見到了季鈞,“見過季東家!”
季鈞坐在靠背椅子上,一雙精明的厲眼審視着面前這個女人。
是的,之前在楊家的時候,季鈞就知道這人是章羣的小妾,但當時因爲楊大郎勾搭自己女兒的事情,他對楊家人都沒有好感,所以沒有特別注意過。
如今看來,章羣會納了她也不是沒道理的。這女人確實有幾分姿色,嗯,不僅有幾分姿色,腦袋瓜子應該也還不錯。
過了許久,季鈞纔出聲問道:“這些主意是你想出來的?”
“是,是我想出來的!”
“那你跟我說說,之前你大哥那家布莊,你怎麼沒有給他出主意?”
楊文萱在季鈞面前毫不掩飾道:
“因爲他蠢,還自作聰明!”
“本來那個買一送一的主意也是我給他出的,當時我說的是買一匹布送一雙鞋,而且在客人買之前就宣傳好,是他過於貪婪,自以爲是,把大家都當猴耍,所以才落得那個下場!”
之前楊家布莊,她是準備走精品路線的,先期穩定一批客戶,然後慢慢開始賣成衣,包括後期鞋子,以及女子的首飾都可以賣的,要不然他們租上下兩間店鋪幹什麼?
可惜楊大郎太過急功近利,想不到那麼久遠的事情,她就是女諸葛也無濟於事。
季鈞聽了她的設想之後,挑了挑眉,“你這小小年紀,倒挺敢想的!”
楊文萱擡頭看着季鈞,咬了咬脣,“不知道季東家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季鈞端起茶杯,慢悠悠的喝了一口,笑道:“你這麼知道我就一定會同意你的主意?”
楊文萱直視着季鈞道:“季東家要是不同意,今天就不會讓我過來了,難道不是嗎?”
季鈞放下茶杯,站起身,來到楊文萱身前,輕佻的擡起她的下巴,“那你說說,還猜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