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氏僵了一下,便道:
“妹妹,這不是師父他老人家的意思嗎?要不然我們在老家呆的舒舒服服的,何苦要跑到這邊來呢。我問從正月就出發,這一路上天寒地凍的,別說我們了,就是孩子跟着也受了不少罪的。”
黃杉懶得跟他們廢話,“你們愛來不來,又不是我讓你們來的?”
真是的,現在居然要把這一切都算到她頭上來。
邱書猛地站起身,捏着拳頭道:“黃杉,你不要不識好歹!”
黃杉不甘示弱道:
“我就不識好歹怎麼了,你以爲你是誰,要不是看在師父的面子上,我根本就不會來見你們,就你們倆做的那些事,都還不夠讓人噁心嗎?”
這兩人在師父面前就千方百計的陷害她,這次還想來把她當做冤大頭。
真以爲她還是以前的那個傻妞嗎?
還有這個邱書,要真有本事自己掙錢去,明明沒什麼本事還心比天高。
自己真是後悔當初用功勞將他給救出來,白瞎了她的那些功績了。以後留給她孩子不比給這個白眼狼用要好!
黃杉輕蔑的眼神徹底刺激到了邱書,自己分明比這個死丫頭更厲害,就是因爲投奔的主人不一樣,所以兩人現在天差地別。
他空有一身本事,偏偏投靠無門。而這死丫頭就活的很瀟灑!
老天何其不公平!
他突然踹翻了一旁的凳子,
“黃杉,我今天就代替師父好好教訓教訓,你這個沒有長幼尊卑的逆徒。”
話音剛落,包間的門突然被打開,門口站着的是有些氣喘的胡志軒。
他今天帶人過來喫飯,周進說杉杉的師兄過來了,他便一直留意這個房間的動靜。
之前幾聲爭吵他也聽到了,但也只是不遠不近的站着,他不知道這個時候杉杉是不是想讓自己進去?
直到聽到摔凳子的聲音,他才立刻跑了過來!
邱書看了眼門口那個氣宇軒昂的男人,皺了皺眉頭,“你是誰?”
黃杉則是有些驚喜道:“胡志軒,你怎麼來了?”
胡志軒掃了對面一眼,走到她身前,呈保護姿態,然後才答道:
“剛好過來喫飯,聽小二說你過來了,所以進來看看!”
嚴氏眼眸閃了閃,這人就是黃杉這死丫頭的未婚夫?
看此人穿着,也不像是個做小生意的人呀。還有他身上戴的那個玉佩,應該是真的吧!
嚴氏便溫聲道:
“這位是未來妹夫吧,我們是杉杉的師兄師嫂。哎呀,你們馬上就要成親了,現在是不能見面的!邱郎,你趕緊把妹夫拉出去!”
胡志軒看都沒看嚴氏一眼,而是盯着邱書看了一眼,回頭問道:“這就是以前欺負你的人?要不要我幫你報仇?”
邱書和嚴氏:……
不知道爲什麼,黃杉聽到這句話突然就很想哭。
然後她搖了搖頭,爲這兩個人動手,一點也不值得。
胡志軒眼眸暗了暗,遞過去一塊手帕,
黃杉再開口已經有些哽咽了,“我想喫爆炒牛肉!”
“好,那我讓曾師傅給你做!”
胡志軒說着就要帶着人離開,完全把邱書他們當空氣。
兩人剛走到門口,就聽到邱書在背後氣急敗壞的聲音,
“你們寧州人就是這麼沒禮貌的嗎,我們是黃杉的師兄師嫂,你竟然連聲招呼都不打?”
胡志軒站住,轉過身回頭上下掃了邱書一眼,還是什麼話都說。但那鄙夷的眼神又好像已經說了一切:你也配?
這下是真的激怒了邱書,他把桌子一掀,惱羞成怒吼道:“黃杉,我代表師父不同意你的婚事,你就不能嫁這個人!”
胡志軒本來都已經走到門口了,這下又被氣笑了,“你算哪根蔥?”
邱書趾高氣揚道:“這是我們師門的事,跟你有什麼關係?”
“你代表不了你師父吧?你說我要是把你之前效忠……的事說出去,你猜會怎麼着?”
邱書一張臉不可置信的指着胡志軒:“你,你,你怎麼知道的?是黃杉,黃杉你居然還告訴他這種事?”
雖然黃杉當時用功勞將自己給救了出來,但誰知道那些人以後會不會還來個什麼秋後算賬?
黃杉把這種事告訴外人,這不是想讓外人一輩子捏着自己的軟肋嗎?她怎麼這麼惡毒?
黃杉抿抿嘴沒有說話。
那邊胡志軒漫不經心的開口道:“不用看她,事情是我從其他渠道知道的。只要你老老實實的,我自然是不會出去亂說的。”
但未盡的話,想來這玩意也會明白的!
他無奈的看了眼黃杉,這丫頭就是太善良了,手裏攥着對方這樣的把柄,還能讓對方蹬鼻子上臉,也是夠傻的。
等兩人走後,嚴氏便試探的問道,
“邱郎,這人如此無禮,我們不能把妹妹嫁給他,要不然這不是害了妹妹的一生嗎?”
那樣的男子一看就不是尋常人,黃杉那死丫頭害了自己後,怎麼還能嫁那麼好的男人?
邱書還在想胡志軒到底是怎麼知道自己的祕密的。當時的人死的死,流放的流放,按說應該沒人會知道的。
嚴氏見邱書神遊天外的樣子,便心裏有了數,剛纔那男人的威脅應該是真的?那她應該怎麼辦呢?
胡志軒將黃杉領到另一個包間,出去和他的客人打了個招呼,就回來陪着她,“剛纔是不是又欺負你呢?”
黃杉心情很是低落,
“胡志軒,我是不是很蠢呀,明明知道他們不安好心,可還是不能像你這樣一招制敵。所以他們就以爲我好欺負,一次兩次的都要來欺負我!”
胡志軒摸了摸她的腦袋,
“不是蠢,是我們杉杉太善良了,那些人就是看中了這一點,所以纔會有恃無恐!”
黃杉趴在桌子上,嗡聲道:“還是太蠢的原因!”
“那要不我去揍他一頓,給你出氣?對了,他身上有沒有藥粉?”
黃杉斜溺了他一眼,“我還以爲你真的一點也不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