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現在蕭然被抓進去了,不正說明邱達就是採納了他的意見嗎?
秦老爺坐在椅子上晦暗不明的看着還在一臉喜滋滋的兒子,他並沒有兒子這樣樂觀,不知道爲什麼,他總覺得好像哪一個環節被他們忽略了似的。
過了許久,秦老爺才站起身離開,
“行了,你早點休息,我先回去,以後不要再擅作主張了,有什麼事要問問長輩的意見,知道嗎?”
秦闖沒想到自己這麼容易就過關了,連連點頭道:“好的,好的,爹,我以後絕對不會再瞞着你們任何事了。”
秦老爺離開後,秦闖又將剛纔那些美貌奴婢們給叫了進來。
連父親都對他的主意沒意見,可見這一次自己出手還是很厲害的。
當秦闖正和那些奴婢們瘋玩的時候,秦老爺身邊的貼身小廝端着托盤進來道:
“三少爺,這是老爺讓廚房給您熬的補藥,他說您現在是年紀輕輕,但也不能隨意糟蹋身體。”
秦闖很意外,也很驚喜,連忙道:“快端過來!”
難道是父親發現了他的聰明才智後,想要對自己好一點?
秦闖從小廝手中接過補藥,嘴角含笑的喝了下去,將碗放在了托盤上,“行了,回去替我謝謝父親,就說我很喜歡!”
那小廝看了眼秦闖,恭敬的退了下去,“是,奴才一定會轉告老爺的!”
另一邊,那些先生總算是熬夜從三百多名試卷中找到了幾份比較相似的,
“兩位大人,這是我們找到的相似試卷,具體是哪一個,還請兩位大人定奪。”
胡知府休息了半宿之後,這會精神頭還不錯,聞言,接過這幾份試卷,攤開放在桌子上,“還要麻煩各位先生一起定奪下!”
要說做官管理,自己可能比他們厲害,但分析文章這塊,自己,包括夏大人都未必有他們專業。
一羣人通過分析文章走向,又篩掉三份,現在只剩下最後兩份考卷。
夏大人直接撕掉上面糊名的紙條,看了眼兩人的名字,對着那些先生問道:“這個秦闖和喬路是那個學堂的?”
他們平時什麼情況再沒有比他們的先生更清楚的呢。
三思學堂的王先生心裏一咯噔,有一份竟然是秦闖的?
另一邊已經有官學的先生舉手道:
“夏大人,這個喬路是官學的學生,他平時的成績也屬於上等的,以他的水平寫出這樣一份試卷是沒有問題的。”
王先生咬咬牙,舉手道:“大人,秦闖是我們三思學堂的,他平時成績並不好,這份試卷......”
見王先生的樣子,大家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其他學堂的先生便齊齊鬆了口氣,只要這種混賬玩意不是自己學堂的就好,大夥想着,又有些同情的看向王先生,好像這次作弊的,三思學堂已經抓了好幾個了。
胡知府兩人現在沒有功夫管他們心裏的那些小心思,而是直接道:
“王先生放心,我們衙門也是會求證的,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夏大人掃了他們三個一眼,道:“本官再問你們最後一次,那考卷究竟是誰給你們的?”
邱宏遠剛開口,“回大人,是蕭......”
夏大人漫不經心的打斷他的話,“你猜,秦闖會不會也這麼說?就是不知道你們會不會心有靈犀?”
邱宏遠猛地擡頭。
見狀,夏大人彎了彎脣角,“你們還不知道吧?昨天夜裏,秦闖就來到衙門自首了!”
“不可能!”邱達喃喃道,怎麼可能,對方明明說過,只要將蕭然拖下水,他們身上的罪名纔會最輕。
夏大人轉頭對着胡通判道:“胡大人,既然如此,咱們也別浪費時間了,反正只要有秦闖那邊的口供就足夠了!”
“這些人,一次兩次的,本官的耐心早就耗盡了。”
胡知府就“呵呵”笑道:“行,他們不想說就算了!
兩人說着就要離開,劉寧慌了,既然秦闖都已經自首了,他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大人,是秦闖,是秦闖給我的考卷。”
夏大人回頭冷笑道:“是嗎?秦闖說的可是從你手裏買來的考卷!”
“不不不,不是小的,是秦闖,是秦闖從吳博士兒子的手中拿到的考卷,真的,這個是小的無意中聽到的,還請大人明察!”
胡知府看了眼邱家父子,“考卷到底是誰弄來的?”
邱達看了眼兒子,突然重重的磕頭道:
“回大人,是秦闖,的確是秦闖。昨天也是他逼迫小的陷害蕭然的,就是爲了讓您能判的輕一點。陷害蕭然的事是草民做的,和我兒子一點關係也沒有,大人怎麼判我都行!”
邱宏遠再也忍不住一把抱住父親,大哭道:“爹,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不該不聽你的話,都是我的錯!”
他這個一輩子謹小慎微的父親要不是爲了自己,又怎麼會昧着良心陷害人呢,都是因爲他!
胡知府看了他們父子一眼,轉身離開了,他還要派人去抓秦闖歸案呢,對了,還有那個吳博士的兒子。
沒想到考題竟然是從吳博士手中泄露出去的!
胡知府搖搖頭,再次感慨道:人到中年,家裏沒有個坑爹的兒子是多麼重要?
等着秦闖的時候,胡知府兩人這才悄悄鬆了一口氣,總算是在朝廷來人之前搞清了事實。
沒多會,派出去的官兵就回來了,秦闖也抓回來了,不過不是活生生的人,還是一具屍體,旁邊還跟着秦家的當家人。
胡知府皺眉問向官兵,“怎麼回事?”
“回大人的話,我們去的時候,秦家人剛發現了秦闖的屍體,這是他的遺書!”說着呈遞上去一封遺書。
蕭婉兒便問道:“真的是自殺?”
顧威冷笑道:“誰知道呢,反正他一死,基本是不會連累秦家了。”
畢竟人死如燈滅,一切也都煙消雲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