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知道,這幾天學堂裏的先生個個笑的嘴都快合不上了。昨天杜先生還吩咐廚房給我們每人加了一個雞腿呢,可真好喫呀!”
“蕭然,你現在就是我們求知學堂的活招牌。最近,我們放學的時候就看到不少家長過來找杜先生,想要把孩子送進來。”
蕭然“嗯”了一聲後,才道:
“何況,我已經確定要去松山書院讀書了,以後你自己要多上點心,早點考上秀才,然後也過來讀書,知道嗎?”
那天喫飯的時候,他才知道嚴子華就是松山書院的學生,知道自己再找學院,便力邀自己過去。
昨天姐夫已經帶他過去參加過入學考試,等家裏辦過謝師宴,他就要正式進去讀書了。
聞言,何況就有些沉默,他知道自己的性子是有些懶散的,要不是有小然在後面推他一把,他可能還在乙班混着。
他已經習慣了跟着小然的節奏走,更習慣了一有什麼不會的,小然就可以隨時給他講解。這麼個隨身小先生一離開,自己是不是又會變成原來的樣子呀?
何況有些惆悵!
“小然,你多久回家一次呀?”
要是三五天就回來一次,那他就還可以經常過來跟他一起學習,那樣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的影響吧!
蕭然直接打破他的美夢,
“十天,要是課業比較忙的話,可能要更久!”
“啊,那你不想蕭姐姐嗎,不想阿善嗎?”
蕭然衝他森然一笑,“我姐說了,到時候她會帶着阿善過來看我的!”
何況:……
好吧!
何況突然猛地抓住他的袖子,“小然呀,我該怎麼辦呀?沒人監督我了,我可怎麼辦呀?”
蕭然一用勁,就抽出了自己的胳膊,然後看着他冷聲道:
“誰知道你怎麼辦?你也該學着自己規劃學習了。你讀書又不是爲了我,你以後封侯拜相光耀的是你何家門楣,又不是我。我是你朋友,又不是你爹,難不成你還指望我管你一輩子不成?”
何況有些吶吶的抽回手,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蕭然,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來,
“要不,我認你做乾爹?你還管着我好不好?”
蕭然:……
向南:……
蕭然氣的一甩袖子,直接離開了。
他還以爲自己這麼一激,何況會自己發狠說就算離開自己,他也行的,誰知道來了這麼一句。虧他能說的出來,自己要個這麼大的乾兒子幹什麼,找氣生嗎?
他是早就發現了何況讀書的時候,就是太過於依賴別人,其實他讀書還是可以的,就是自己對自己狠不下心來。
這幾次一逼他,他不是也能完成目標嗎?
可是依賴別人的習慣總歸是不好的。
俗話說,靠山山倒,靠水水流,只有靠自己對他來說纔是最好的。
何況不知道蕭然怎麼突然就跑了,他撓撓頭,問向南,“你家少爺是怎麼了?”剛纔聽他那意思不就是想當自己長輩嗎?
向南無語的看了眼何況,“小況少爺,我們家少爺不想認乾兒子!”
何況脖子一梗,“反正我是不會給他做幹孫子的!”
向南:……
何況最後看了眼已經走遠的蕭然,絕對要跟他絕交,至少明天去他家喫宴席之前,自己是不會去主動找他的。
哼,他也是有骨氣的!
何父在店裏看到兒子的時候,還隨口問了句,“你不是找小然去了嗎?”
“爹,你以後別讓我去找他玩了,小然已經不是之前的小然了,爹,你知道他今天要幹什麼嗎?”
何父拿着個雞毛撣子正在打掃櫃檯,聞言,就好奇道:“小然要幹什麼?”
何況便把今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他說他不是我爹,不想管我,那我不是已經要認他做乾爹了嗎,他居然不滿足,還想做我幹爺爺,爹,就是爲了你,我也不會答應的!”7K妏斆
何父左右看了看,嘴裏不停唸叨着:“我的雞毛撣子呢?”
何況指了指他的手,提醒道:“爹,不是在你手上嗎?”
“哦哦,在我手上”,說着,何父舉起雞毛撣子就往他身上招呼,
“我打死你個小兔崽子,我讓你連好賴話都聽不出來?你以爲自己是文曲星下凡嗎,人家瘋了纔想收你做乾兒子?”
何況抱頭鼠竄,“爹,你打我幹什麼?那是小然說的。”
“我打死你個小兔崽子算了,你這是要氣死老子呀!”
何況並不服氣,一邊跑,一邊嚷嚷道:“我又幹什麼惹您生氣了?難不成你還真想讓我去認小然當幹爺爺?”
何父突然就停了下來,眼也不眨的盯着何況看,何況被他看的渾身不自在。
“爹,爹,要不我站在這讓你打吧?”
說完,何況就伸出了胳膊,閉上眼,“爹,你打吧,我保證不跑了!”
過了好一會,何況也沒感覺到雞毛撣子落在身上的,就悄悄睜開一隻眼,見他爹已經扔下雞毛撣子,走回了櫃檯。
何況慢慢踱步過去,“爹,你,你到底怎麼啦?”
何父嘆了口氣,
“何況,要不,咱們不去學堂了吧!爹送你去學手藝吧,爹也不求其他的,將來你餓不到自己就好了。”
他實在是被兒子時不時的犯蠢給弄得沒脾氣了,關鍵是他犯蠢還是不定時的,其他時候跟個正常人沒什麼兩樣,一犯蠢就跟個小傻子似的,害的他連個心理準備都沒有。
聞言,何況張大了嘴巴,他雖然不願意刻苦讀書,但他也知道做其他的肯定比讀書更累,相比較而言,他還是寧願讀書。
他哥是比他聰明,但他哥當年那是實在學不進去了,可他感覺找個人**自己,他還是比他哥要強一些的。
“爹,爲什麼不讓我繼續讀書了,家裏錢不夠了嗎?”
何父:……
這是又開試詛咒家裏的生意了嗎?何父揮揮手,不想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