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大人一看胡知府的樣子就知道他在想什麼,於是安慰道:“放心,也許真的餘孽自己也不知道呢!”
胡知府尷尬的笑了笑,他並沒有被安慰到。
“所以,羅大人,到底有沒有能證明餘孽的證據?”
“沒有!十幾年前的事了,當初端王府是被一鍋端了的,根本就找不到爲季欣兒接生的人。”
‘’走,咱們繼續去審季之節!”胡知府現在能想到只有這個辦法了。
這事必須早點弄明白,要不然自己怕是要食不下咽。
季老太爺對於他們的提問很詫異,“證據?草民當初恨不得銷燬所有的證據,又怎麼會保留證明她身份的證據呢?”
按照當時的情況來說,這的確是季老太爺的正常反應。
可羅大人還是覺得這個差事辦的太順利了,順利的他自己都不相信。
“沒有證據,你就沒有擔心過,以後沒法證明她的身份嗎?比如向西南那邊的人?”
他來寧州不過幾天的時間,就把端王餘孽給抓了起來,這功勞也太容易了。
季老太爺搖頭道:
“草民當初就沒想過讓她知道自己的身份,草民只想讓她做個普通人,至於大人說的西南,草民真的不知道。”
“當初把孩子交給你的那人什麼都沒說嗎?”
季老太爺回想了一下道:“那人就說欣兒是端王唯一的血脈了,讓草民無論如何都要將她撫養長大。”
從大牢裏出來後,羅大人問胡知府,“胡大人,你怎麼看?”
胡知府心道,這不是一早就定下來的,自己只是個輔佐的嗎,怎麼還需要發表看法?
“還是羅大人對此案最瞭解,下官真的看不出來這人說的是真是假?所以不敢妄下評論。”
“沒事,這只是你我二人的探討,胡知府之前有跟這老頭打過交道嗎?這是個什麼樣的人?”
“季家老太爺是個聰明人!要不然季家也不會在寧州城當了這麼多年的首富!”
之前他們對軒兒下手的時候,自己作爲知府都動不了他們。
那邊,羅大人就嘆了一口氣,“是呀,是個聰明人!所以他招供的也太快了。”
雖然表面上看是自己拿季家老小威脅出來的,但對於一個聰明人來說,他這麼多年肯定準備的還有後招。然而這都好幾天過去了,自己根本就沒有看到任何後招。
這,就不太符合常理了!
因此,羅大人還是對季欣兒的身世有所懷疑。
那邊,胡知府沉默道:“會不會,其實他也想早點把這個累贅給甩掉?”
季欣兒的存在就是個威脅,誰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拖累了全家。
但是也不對,季之節要真這樣想,可以直接讓季欣兒暴斃。深宅內院中,多得是讓人查不出來的辦法。到時候死無對質,就是朝廷也抓不到他的把柄。
這麼一分析,季之節的態度確實不太對勁。
兩人已經正式說定了親事,本來之前想請的是謝媒婆,但那會謝媒婆沒有時間,他只好請了另外一個胡媒婆。
當時去之前,他其實是做好了被楊家父母痛罵的準備,誰知道真見了面,楊家父母也不知道是認了命,還是怎麼着,對他的態度還可以。
楊文萱羞澀一笑,“沒什麼,就是家裏做了餅。想着姐姐在外上工,你可能還沒喫午飯,所以便給你送了些過來。”
吳雲橋自然是十分感動,雙手緊緊握着楊文萱的小手,“謝謝你,文萱,我就知道你是最關心我的。”
楊文萱小聲嗔道:“我不關心你,還能關心誰?”
年輕人血氣方剛,佳人主動送上門,當然免不了要溫存一番。
楊文萱今天過來其實也是有目的的,
“吳大哥,我爹孃已經同意了咱們的婚事,但他們說了,聘禮什麼的都不能少。”
見吳雲橋想說話,楊文萱又緊接着道:
“我知道你家是什麼情況,但我爹孃也是爲我考慮,我們倆本來就在成親之前已經......已經這樣了,若是再不能舉行個風風光光的婚禮,他們會不高興的。”
“我爹他們也沒多要,就二十兩的聘禮,在我們那邊,這已經是最便宜的了。”
吳雲橋皺起眉頭,現在別說是二十兩,就是十兩,家裏也拿不出來了。可這話他又不想當着文萱的面說出來,那樣太沒面子了。
楊文萱擡手幫他把蹙起的眉頭撫平,然後出主意道:
“吳大哥,這錢就是走一下過場,等成親的時候,肯定還會讓我帶過來的,所以你看能不能讓姐姐幫幫忙?我還不知道姐姐有沒有婆家?”
吳雲橋搖搖頭,“我姐還沒有說婆家,所以根本幫不了我們的。”
“那我們可以給姐姐找個婆家呀!姐姐年紀也不小了,這時候不能太挑剔,要不然一年大過一年,更不好說了。”
這天晚上,吳小云拖着疲憊的身體回到家的時候,就見弟弟已經在堂屋等着自己,“雲橋,有什麼事嗎?”
“姐,我現在已經定下來了,你自己的終身大事是怎麼想的?”
聞言,吳小云苦笑,她還能怎麼想,只要能找個差不多的就行了,自己什麼條件自己清楚。
見弟弟吞吞吐吐的樣子,吳小云問道:“雲橋,你有什麼話,你儘管說就是。”
‘’姐,就是文萱那邊有個合適的人選,覺得挺好的,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楊文萱?
她這是還沒有進門就開始操心大姑子的終身大事了,真是難爲她了。
“雲橋,不用了,前兩天我碰到了謝媒婆,她說會幫我留意的,至於楊姑娘那邊,你讓她安心備嫁就是。”
儘管對方是自己未來的弟妹,但吳小云始終對她沒有什麼好感,所以對於她的提議,吳小云是下意識的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