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胡志軒回頭吼了一聲,“趕緊救火,顧威在裏面!”
衆人心中一凜,連忙行動起來。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因爲茅草屋已經倒塌了,就是大羅神仙都沒有辦法了。
火,到處都是大火,隨處可見的大火,蕭婉兒覺得這火快要把自己燒着了。
可是她動不了,無論怎麼掙扎都動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火勢越來越旺,大火越來越近。怎麼辦,已經燒到了她的衣服,她該怎麼辦?她該怎麼辦才能阻止這場大火。
對,顧威,還有顧威,她怎麼沒看到顧威,顧威在哪?
“顧威!顧威!”蕭婉兒拼盡全力的喊道。
就這這時,一道稚嫩的聲音響起,“娘,娘,你醒醒,我是阿善,我是阿善呀!”
蕭婉兒是被兒子給搖醒的,睜開眼的那一瞬間,她還有些茫然,但很快反應過來,剛纔是在做噩夢。
是的,噩夢,自從一年多前出了那件事後,她就經常做自己被大火包圍的噩夢。
“娘,您是做噩夢了嗎?”
看着已經快三歲的兒子,眼裏流露出的擔憂,蕭婉兒笑着搖搖頭,
“沒有,孃親沒有噩夢,就是一個普通的夢,你今天怎麼起這麼早呀?”
阿善自己手腳並用的爬上孃親牀,“我要照顧孃親呀,小舅舅說,我是男子漢了,要學會照顧孃親!”
蕭婉兒失笑道:‘’是,小男子漢。昨天也不知道是誰把毓貞妹妹給捏哭的?”
說到這裏,阿善就小大人似的嘆了口氣,
“我也不想的呀,我只是覺得她的臉蛋好嫩,想摸一摸而已,誰知道她就哭了,而且還哭的那麼大聲。”
蕭婉兒揉了揉他的臉蛋,“行,你先下去吧。孃親也要起牀了,咱們明天去接小舅舅回家好不好?”
阿善自己順着牀沿下去後,開心道:“哦哦,要去接小舅舅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沒有父親,阿善對小然這個舅舅很是喜歡。
每次小然放假回家,阿善都會緊緊的黏着他,就連睡覺都要跟小舅舅一起,用他的話說就是,“我們都是男子漢!”
也幸虧有這兩個小傢伙,要不然蕭婉兒都不知道自己那時候能不能熬下來!
在那間茅草屋前暈倒之後,再醒來,大夥便告訴她當時顧威在茅草屋裏,沒能救出來,而且現場還找到了他身上的一塊玉佩。
聞此噩耗,她不喫不喝的在牀上躺了三天,也流了三天的淚。
最後,看着牀面前的不停哭泣的兒子和眼睛紅腫的小弟,蕭婉兒知道自己不能這樣下去了,於是,第四天,她強忍着悲痛下牀操辦顧威的後事。
胡志軒說過,千紅嬌當時是要炸死他們夫妻倆的,應該是顧威自己撞倒油燈,點燃炸藥才救下了她。
顧威救下她。肯定不是讓她一直沉湎於悲痛中的。她要好好活下去,連帶着顧威的那一份一起。
“那你可要好好背,要是背的不好,小心小舅舅還會打你手掌心!”
阿善頭一揚,“這次不會的,他教我的,我已經全部背下來了,小舅舅這次肯定會表揚我的!”
喫過飯,蕭婉兒帶着兒子一起來到了客似雲來。
他現在還小,除了每次小然回來教他一些東西,蕭婉兒還沒打算讓他正式啓蒙。
客似雲來的生意依舊紅火,也並沒有因爲少了一個東家而遭受欺負!
“蕭東家和小公子來了!”趙掌櫃迎上來道。
“趙爺爺,毓貞妹妹來了嗎?”這孩子除了在家裏,呆的最多的地方就是客似雲來,所以和趙掌櫃他們一點也不陌生。
趙掌櫃笑呵呵道:‘’還沒有,黃東家他們還沒有過來!”
阿善就回頭對孃親道:“毓貞妹妹肯定又睡懶覺了。”
蕭婉兒便解釋道:“毓貞妹妹還小,就是需要多睡覺才能長得快!”
聞言,阿善便有些糾結,“孃親,那我天天起的比她早,以後會不會長不高了呀?”
小傢伙擔心的還挺多的=,“放心,會長高的,你不是說你已經是男子漢了嗎?你又不是**個月的小孩子,你是快三歲的大孩子了。”
“那就好,那就好!”阿善還真的擔心自己長不高呢。
阿善離開後,趙掌櫃便道:“昨晚通判府管家過來說,夏大人今天會在咱們這裏請人喫飯!”
“好,你安排就行!”
蕭婉兒沒在意,只要對方不在故意要什麼玉製的碗碟,她也不會把生意往外推。
可是那邊趙掌櫃有些爲難,想到昨天夏府的管家將他拉到一邊特意交代的,還是硬着頭皮說了出來,
“夏大人說他大概午時會到,希望那時候您能去廚房避一避!”
蕭婉兒:......
“夏大人說他那個朋友比較難纏!”看到蕭東家疑惑的眼神,趙掌櫃解釋道。
“多難纏?是會打人還是不能見女子?”
她什麼都沒做,憑什麼要避開呀?
再說知道朋友難纏,在家裏請不就好了嗎,幹嘛還要帶出來喫飯,這不是找事嗎?哪有客人提這樣要求的,真不能見到她,那就別來喫飯呀。
一大早的,蕭婉兒本來還不錯的心情,就被夏通判給攪合了。
“一會你們留意下,在門外就跟夏大人說好,就說我今天一整天都在店裏。明天下午我去接小然不在這邊,要不行,就讓他明天下午再帶朋友過來喫飯吧。”
蕭婉兒腹誹道:這都是什麼毛病?
她去廚房幫忙是幫忙,但肯定不會因爲躲什麼人去廚房的!
趙掌櫃立馬道:“是,我們明白了!”
他也覺得這個夏大人好像腦子有病似的。
之前這一兩年,他過來喫飯也沒提什麼過分要求呀,自己還以爲他那些毛病都好了呢,誰知道又提出這麼個匪夷所思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