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班的吏員搓搓手道:“回大人,已經單獨關起來了!”
來到吳大夫的房間,吳大夫正在包紮,胡知府等不及的問道:“你能確定嗎?”
吳大夫之前見過知府大人,見到人便想強撐着起來見禮,被胡知府給阻止了。
“回大人,在下有八成的把握,而且現在關鍵是他們一家人打傷了在下,意圖要往外跑!”
童家人這麼一跑,勢必會傳染更多的人,到時候怕是局面控制不住。
胡知府明白他這話基本上是確定了,回頭寒着臉問吏員:“童家人找到沒有?”
吏員苦笑道:
“回大人,還沒有,不知道是不是已經出城門了,小的已經派人去問城門官差有沒有印象。”
“必須儘快把他們給找到,還有通知下去,所有的醫館只要接到疑似天花的病患,全部要控制起來!”
他身後的夏通判抿抿嘴,“大人,童家住的那個巷子要封住,還有城門不能再開了。”
要是管控不力,他們倆別說是烏紗帽,恐怕是連命都保不住了。
按照吳大夫所說,那人的病情應該是有一段時間了,其他的不確定,但是他們住的那片肯定是危險區域,還有天花不能再外泄。
還有大夫,藥材人力這些都需要現在準備好!還有安撫民心也是重中之重!
寧州城接下來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就在兩位大人商量接下來的工作重點時,去城門口詢問的捕快回來了,
“回大人,守城官差那邊辨認過童家的畫像,肯定他們沒有離開,楊捕快他們已經去搜了!”
第二天一早,童老大摸了摸自己發熱的額頭,恨恨的嘀咕,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自己怎麼也發燒了?老大,老大,你趕緊起來去給我打盆水來?”
喊了半天,都不見動靜,童老大生氣了,這個逆子自己還叫不動他了。
他氣呼呼的過去一把掀開大兒子的棉被,就見長子滿臉潮紅,一副疼痛難忍的模樣。
童老大一愣,看看躺在地上的長子,臉上冒出的水痘,又看看還躺在牀上雙眼緊閉的小兒子,一下子癱軟在地上。
這真的是,真的是……
那邊,童太太察覺到不對勁,走過來一看,同樣是嚇了一跳。
“當家的,當家的,老大這是,這是……”
童老大雙手捂臉道:“吳大夫說的是對的,真的是天花!”
童太太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尖叫道:
“不,不是,我的二郎只是出水痘,當家的,你忘了嗎?我們童家祖上也是出過舉人的,算命先生都說,咱們二郎是天上文曲星下凡的。當家的,咱們離開吧,咱們去找雲空大師,二郎治好了病還要回來參加院試的。”
“你想想,這會他要是被衙門給關起來了,說不定會被衙門給直接燒了的,我小時候聽爺爺說過,那些得天花的人都是要被衙門一把火燒了的,二郎可是你親兒子呀!”
這個時候,童老太太也幫腔道:
童老大有些猶豫,“可是,娘,天花是會傳染的,要是被人知道……”
“不會的,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你一定要記住,咱家二郎是出水痘!”童老太太斬釘截鐵道。
“是呀,當家的,你昨天不是還氣憤的把吳大夫給打倒了嗎?”
童老大一時有些詞窮,昨天他是真的氣憤,以爲吳大夫是故意不給孩子看病,纔會打他的。
可現在事實擺在眼前,證明吳大夫說的是對的!
“當家的,你要趕緊做決定,現在城門應該已經開了,再不走,我們二郎就真的要被拉走一把火燒了的,你忍心嗎?”童太太哭着勸道。
童老大閉着眼商量許久,最後還是狠狠心道:“好,咱們這就去找雲空大師!”
他兒子還要重現童家的輝煌,不能有任何差池。
童老大背起小兒子,道:“你們快把大郎也喊醒!”
童家婆媳倆對視一眼,童老太太就但:
“老大,咱們的錢也不多了,到時候二郎還要吃藥考試,大郎,大郎就讓他聽天由命吧!”
見兒子要說話,童老太太立馬道:
“要是兩個一起帶走,怕是最後兩個都救不下來,大郎留在這,說不定遇到好心人,還能有一條活路呢!”
這話童老太太這個當祖母的能說,但童太太這個當繼母就不能開口了。7K妏斆
童老大最後看了眼大兒子,覺得母親說的有道理,狠狠心,轉身就離開了。
大清早的,蕭婉兒剛起牀就接到了胡家和夏家傳來的信,夏家小廝甚至還帶來了一車的用品。
蕭婉兒:……
“多謝夏大人掛念,不過家裏存的還有糧食,夠我們用段時間的。”
她沒想到夏大人這麼周到,但她真的不能要,家裏確實還有不少東西,而且現在外面也不是全封了,就是有缺的,也還可以去買的。
來的小廝勸了好久,見蕭婉兒確實不要,他們也不能把東西扔下就走,所以最後只能帶着東西回去了。
夏家人走了之後,蕭婉兒便吩咐田叔:
“最近約束好家裏的人,沒什麼事就不要出門了,要是有誰不舒服的,一定要及時報上來。”
田叔應了聲“好!”
那邊,阿善小跑着過來道:“娘,我們去街上喫早餐好不好?”
蕭婉兒摸了摸他的腦袋,“最近咱們都不出去喫飯啦,咱們阿善最近也不能出門,知道嗎?”
“爲什麼呀?我也不能去找毓貞妹妹玩嗎?”阿善很好奇。
”因爲外面有種會傳染的病,孃親會擔心你的!”
阿善急急的拉住孃親的手,
“孃親,那你也不能去出去,我也會擔心你的!”
蕭婉兒點點頭,“好,孃親也不出去,孃親在家裏陪着我們阿善。”
外面什麼情況還不知道,蕭婉兒這兩天也準備老老實實的呆在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