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何決也趕緊從櫃檯裏走出來,跟着道歉,“這位姑娘,真是不好意思,小弟魯莽衝撞了您,您沒事吧!”
見那位姑娘眉頭輕蹙,捂着胳膊似乎很痛苦的樣子,何決瞪了弟弟一眼,商量道:“要不,我們帶您去醫館看看吧?”
楊文雅送走客人後,過來直接扶着那位姑娘道:“姑娘,旁邊就是醫館,很方便的。”
“小姐,咱們去吧,本來就是他們的錯。”丫鬟狠狠的瞪了何況一眼。
“紅葉,不可胡說,這位公子也不是有意的!”
楊文雅勸道:“是該我們承擔責任的,姑娘,我帶您去找大夫看看吧,要不然我們心裏也過意不去。”
那位姑娘感受了一下胳膊,便點點頭,“麻煩了,其實和你們關係不大,是我自己本身就有傷在身,所以才......”
楊文雅還是很高興這姑娘是通情達理的人。
何覺留下守着店鋪,楊文雅帶着何況將人送到了醫館。
“沒什麼大事,這姑娘是受了外力,傷口才裂開的,回去要好好休養,要是下次再裂開,麻煩就大了。”大夫叮囑道。
那丫鬟道:“好的,好的,本來我家姑娘身上的傷口都已經要癒合了,要不是這人......”
楊文雅帶着何況只能繼續道歉。
最後付賬的時候,那位姑娘堅持自己付錢,還是楊文雅仗着和醫館的大夫認識,才付了錢的。
“真是不好意思,到讓你們破費了!”醫館門口,那位姑娘也很不好意思。
“是我家小叔的錯,於情於理這醫藥費都應該是我們出的,我夫家姓何,不知姑娘怎麼稱呼?”
那姑娘笑了下,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道:“我們下次有緣再見!”
說完,便帶着丫鬟離開了。
看着主僕倆的背影,楊文雅感嘆了一句,“真是個知書達理的姑娘,小況,你下次可要注意點。”
楊文雅轉身離開的時候,見何況還在盯着人家姑娘背影看,便笑道:“小況?小況?”
“啊?哦,大嫂,你喊我了嗎?”何況撓撓頭,低着頭不好意思道。
楊文雅揶揄的看着他,“小況,你怎麼臉紅了呀?”
何況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很紅嗎?”
楊文雅搖頭笑了笑,看來他們家應該很快就要再辦喜事了。
楊文雅回去就將小況的表現說給了何決聽,“就是可惜,剛纔那姑娘沒有告知姓名,要不然還可以讓婆婆提前去打聽一下姑娘的品性。”
何決便笑着道:“你也太性急了,人家有沒有婚約都還不知道呢?”
楊文雅心道:我是不急,這不是婆婆急的很嗎?
本來因爲小叔子考上了秀才,身價大增,婆婆是不着急的,但這家裏不是還有一個裘玉嗎?
她和婆婆想的一樣,難不成等小叔子定下親事來,那個裘玉還有臉賴着不走嗎?
晚上,何決這邊店鋪關門後,帶着妻兒和弟弟去了父親那邊,大家一起回家。
何母更是刷的一下沉下臉來。
她那天真是後悔一時心軟讓她們留下來喫席,也是她想錯了,這要真是個知禮的孩子,又這麼會在知道兩家恩怨的前提下,還跟着父母上門呢。
見到他們,裘玉連忙上前笑着招呼道:
“何叔叔,何嬸嬸,何大哥,何大嫂你們回來了。”說完又情意綿綿的看了眼何況,“何況哥哥,你......”
何母抱着小孫子冷着臉道:
“裘玉,回去告訴你娘,只要有我在一天,你們裘家的女兒就別想進我們何家的門,你們裘家的算盤打錯了。”不就是想着住下來給外看,到時候逼着何況不娶也得娶嗎?
這個裘玉好的不學,把她祖母那一套賴皮樣學了個十成十。
讓丫鬟將她架出去,她就在自家門口尋死覓活,不讓她喫飯,她就跑去廚房自己做,不給她房間睡,她就自己找房間休息。這樣的姑娘,她怎麼敢給何況娶回來。
何母想了想今天有人給她出的主意,看着裘玉笑着道:“裘玉,你要是真想留下來也行!”
裘玉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聽何母繼續道:‘’回去讓你爹孃寫一張賣身契,來我們何家做丫鬟吧。”
裘玉眼裏頓時就蓄滿了淚水,要掉不掉的,何母看着就心煩。
“何嬸嬸,我,以前您是看着我長大的,您忍心嗎?”裘玉哽咽道。
“我忍心!你是個什麼玩意,我有什麼不忍心的?”何母譏諷道,難不成這人還以爲她會比自己兒子更重要嗎?
“還有,你們裘家就是不寫賣身契也不怕,等我家何況正式娶親了,你要是還賴着不走,就只能是個妾,你應該知道妾是可以隨意買賣的吧?”
裘玉沒想到何母會這樣說,她看了眼何況,“何況哥哥!”要是何況站在自己這一邊,那何母說的就成不了。
可是那邊何況還在想着下午那個姑娘,連看她一眼都不曾。
裘玉到底才十五歲,被何母這麼一嚇唬,心裏不是不害怕的,再加上這幾天她也是受夠了何家的冷眼,於是便捂着嘴直接跑走了。
何母看着她的背影,吩咐一旁的丫鬟道:
“你去跟着看看,她要是回家了,就不用管她。她要是沒有回家,你就一直跟着她。”她是真的擔心這人繼續出什麼幺蛾子。
事實證明,何母還是高估了裘玉,沒有人給她出主意,她只能是一口氣跑回了家。
那丫鬟躲在裘家門口,直到聽見裏面裘太太的的驚呼聲“玉兒,你怎麼回來了”後才離開的。
裘家人的確是很驚訝,尤其是裘家老太太,氣的直拍桌子,
“你個沒用的東西,這麼點小事都做不好。陽關大道都給你鋪好了,你還走不下去,還有比你更蠢的嗎?”
裘玉哭哭啼啼道:“我有什麼辦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