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溫柔善良的孃親不可能是會和小廝通姦的人。
明明她的孃親端莊大方,深得鄧家上上下下的讚譽,怎麼會是這樣的人呢?
可不管她怎麼嘶吼,如何絕望,鄧二太太就是不看她一眼。她這個樣子,鄧明潔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所以,我這些年的遭遇,你都知道,你都看在眼裏,可就是因爲你有把柄在這個人的手上,所以選擇視而不見,所以還要將我關押起來,討這個人歡心!是不是?”
聞言,鄧二太太動了動手指,想摸摸女兒的頭,但最後還是什麼都沒做。
她被人這樣捏着命脈,連自己都保護不了,還怎麼保護她呢?
這些年她不是沒有想過除掉鄧明秀,可當年她的事情敗露後,就被鄧明秀拿走了一個貼身肚兜。
這人明確告訴她,只要她有個什麼萬一,那件肚兜和那個小廝都會被公之於衆。到時候她的兒子,她的孃家幾輩子都擡不起頭來。
至於這個女兒,這輩子就當她是來替自己擋災的吧。
要是下輩子她還願意做自己的女兒,她肯定會把她當成眼珠子來疼的的。
鄧明潔癱坐在地上,對於自己一會可能面對的遭遇,一點也不關心了,她在這個世上活着還有什麼意義?
這邊,關太太被蕭婉兒一頓嚇唬,就把劉家的打算全部說了出來,“......黃道婆說過只要你過來,她就有把握幫我們說服你的!”
關太太也不想說,但是她真的餓呀。
這個蕭婉兒已經連着餓她好幾頓了,而且還威脅她如果不說,就要打她。從昨天到現在孃家和婆家都沒人能把她救出去,她就知道自己是反抗不了的。
蕭婉兒道:“除了這個,你知不知道黃道婆的打算是什麼?還有你說的她要給我兒子預言是怎麼回事?”
關太太搖搖頭,哭訴道:“真的沒有了,我知道的全部說了,關於你兒子的事情,具體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負責給你傳信的。”
蕭婉兒見實在問不出什麼來,便只能將人給放了,這人已經沒什麼用處,一直關着也不像話。
關太太看了眼蕭婉兒,蕭婉兒直接回瞪回去,“怎麼,不想走是不是?我家柴房是不是住着挺舒服的?”
關太太連忙搖頭,不,她一點也不想住柴房了,她這輩子都不想住了。
回去她就要報官,這家人也太狂妄了!
她倒要看看她蕭婉兒是不是在寧州城能無法無天?
事實證明,蕭婉兒雖然不能無法無天,但關她一夜也算是白關了,衙門的人聽到她的報案直接揮揮手讓她回去了。
關太太回家後越想越不甘心,便要求丈夫繼續去衙門報案,誰知她丈夫直接吼道:“你是替孃家辦事惹的禍,你怎麼不去找你孃家給你做主?”
他之前只是知道自己那個在京城做官的舅兄犯了事,但沒想到會這麼嚴重。這些年要不是因爲劉家能給自家庇佑,他們會把這個蠢人捧得那麼高嗎?
“你什麼你?想要公道,找你那個事事都要插手的孃家吧!”
關太太看着頭也不回的丈夫,這下是真的意識到自己和劉家的確不像以前那樣榮耀了。
這天,裘大娘抱着孩子到底是來到了客似雲來。
“客官,您好,請問喫點什麼?”
裘大娘擺擺手,“不不不,我想求見蕭東家!”
周進打量了她一眼,問道:“您找我們蕭東家有什麼事嗎?”
裘大娘囁嚅道:“我就是想問個事情。”
她這兩天總覺得放心不下,那天那羣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要是不來確認一下鄧妹子的安危,她實在放心不下!
剛好這會蕭婉兒從廚房裏走出來,周進喊道:“蕭東家,這位客人想見您!”
蕭婉兒走過來,見不認識,便問道:“你好,我是蕭婉兒,請問找我有什麼事?”
裘大娘有些不好意思,但想到那羣人的兇殘樣子,還是問道:‘’蕭東家,我想問下鄧明潔真的是你們家的逃奴嗎?”
鄧明潔要真的是逃奴,自己就不管了,這中間要是有什麼誤會,她也想伸手幫她一把。
之前她可能沒有這個好心,但是自從她帶着女兒獨自出來生活後,便更加明白人活着多不容易了。
蕭婉兒一愣,“鄧明潔?逃奴?這位太太,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我們家沒有逃奴,鄧敏潔也不是我們家的奴才。”而且,這個名字,她要是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鄧三姑娘的閨名吧。
裘大娘這下是真的擔心了,“沒有?可昨天那些人分明說是蕭秀才的人,把鄧妹子給帶走了。”
“這位太太,我小弟現正在書院讀書,根本不可能派人去抓什麼逃奴,我小弟現在和我們一起住,我們家沒有逃奴。”蕭婉兒再次強調道。
“那到底是誰把鄧妹子給抓走了?”裘大娘着急道。
蕭婉兒緊皺着眉頭,她現在更擔心的是,對方假冒小然是何用意?難道這也是那個黃道婆出的主意?
“這位太太,我敢擔保,我家小弟絕對沒有這麼做過。”
此時,城內的一條小河邊,幾位婦人正在河邊有說有笑的洗衣服,突然有婦人指着不遠處道:“哎,你們看,誰家的衣服怎麼飄走了?”
衆人順着她的手看過去,不知道是誰尖叫了一聲,“不是,那不是衣服,你們快看,那分明是個人!”
衆人一驚,在河裏飄着的人,那不就是......
“別,別急,也許,也許是看錯了呢?”一位年長的婦人顫聲道。
當那件“衣服”越來越近,幾人仔細一看,可不就是具屍體嗎?
‘’啊,快來人呀,死人了,死人了,這裏有死人呀,快來人啊。”
河岸上的人聽到動靜後,有那反應快的立馬道:“我去報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