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蕭東家這麼關心我家的奴婢,我還說她們最近怎麼這麼奇怪,原來是蕭東家爲了給蕭然脫身,便收買我的丫鬟。對了這裏怎麼才一個,還有一個呢?”鄧明秀率先發難道。
還躺在擔架上的紅荷,目眥欲裂的看着她,看樣子要不是因爲傷重動不了,簡直是想上去撕了她:
“鄧明秀,你沒想到吧,我還活着,我們姐妹倆爲了你盡心盡力的效勞了這麼多年,無怨無悔,你竟然一點不念舊情,說下手就下手,你怎麼這麼狠心?你還我姐姐的命來,你還我姐姐的命來。”
鄧明秀看都不看她一眼,對着蕭婉兒嘲諷道:“就是不知道蕭東家今天要給我安個什麼罪名?”
蕭婉兒冷笑道:“以爲誰都和你一樣似的?”
她是因爲最近一直派人守在鄧家門口,那天剛好就看到了鄧家下人要將紅荷姐妹倆給帶到城外亂葬崗,這才救下還有一口氣的紅荷。
雖然鄧明秀一直在想辦法拖延時間,可是恨極了她的紅荷,已經開始說話了,
“我是八歲那年就被她買下來的,之後就一直被關着學習……她抓着二太太的把柄,當着二太太的面將三姑娘給捅死了。因爲她生氣三姑娘讓她擔心害怕了這麼久,便一刀一刀的捅了上去。”
有了紅荷的證詞,鄧明秀殺害親堂姐的罪行便暴露在人前。
就是胡知府這個自詡見多識廣的人,聽得都有些起雞皮疙瘩。
這哪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會有的想法,就是他這個幾十歲的人也想不出,那麼多懲罰人的方式來。
那邊紅荷繼續控訴道:
“還有我的姐姐,也是被她給……”
只要想到姐姐在自己面前被這人殘忍的殺害,紅荷就恨不得一口咬死她。直到現在她似乎都能感受到那滴濺在自己臉上的血殘存的溫熱。
要不是姐姐攔在自己身前擋住了那關鍵的一刀,她也不會死裏逃生,爲她們姐妹家討回一個公道來。
蕭婉兒突然問道:“你知道黃道婆嗎?”
紅荷點點頭,道:
“包括黃道婆都是她培養出來的,她是個很有野心的人,之前她想讓蕭秀才帶她去京城,不過是看中了蕭秀才的名聲罷了。”
就是爲了藉助蕭然的名聲打響自己的名氣,畢竟黃道婆那些把戲不是正統,儘管那些貴人們心裏相信,也不會擺到檯面上說。
所以,她還是需要蕭然這個士子家眷的身份。
胡知府他們沒想到黃道婆背後的人竟然是鄧明秀!
這樣一個小姑娘,搞出這麼多的事情來,她是想幹什麼?
紅荷一直說了半個時辰,纔將鄧明秀所有的罪行說完,最後還加了一句,“這只是我知道的!”
胡知府狠狠的一拍驚堂木,
“鄧明秀,你還有什麼好說的,你看看你乾的這些畜生不如的事情,那些人就算是丫鬟,也是一條人命,你小小年紀怎麼就下的去手?”
到了這個時候,鄧明秀也不再僞裝,呵呵笑道:
蕭然:......
那邊,蕭婉兒目光灼灼的看着小弟,她是知道以前小弟的想法有些偏激的,但應該不會偏激到這個地步的。
“她們也是一條生命,自然該被好好對待!”蕭然說完,還衝姐姐笑了笑。
聞言,蕭婉兒這才放下心來!
那邊,鄧明秀笑着搖搖頭,
“蕭然,你還是不是個男人?連自己的真心話都不敢說出來,我可真是鄙視你!”7K妏斆
蕭然冷冷的看着她,
“你儘管鄙視,跟我有什麼關係?怎麼臨死之前,你還非要陷害我一把才甘心是嗎?”
鄧明秀笑看着他,“蕭然,我是陷害你嗎?咱倆明明是同類人的,要不然你怎麼會打姑娘呢?”
蕭然:……
胡知府:……
真是沒想到蕭然還有這樣的一面。
蕭然根本不在乎別人對他的看法,見姐姐神色沒有異常,便放下心來。
“那是因爲你該打!我管你是男人女人,我對你們這些人從不手下留情。難不成你們還指望我忍氣吞聲不成,我要是知道你會搞出這些事來,我當初就該打斷你的雙腿。”
鄧明秀:......
“蕭然,你是不是覺得我心狠手辣的,可是你知道我以前過的是什麼日子嗎?你知道我從小沒有父母的庇佑,唯一的哥哥又是那樣的人,我......”鄧明秀見狀,又開始打感情牌。
蕭然直接打斷他的話,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你以前什麼樣,也不是你拿那些無辜的人下手的藉口,誰欺負了你,你還回去就是了。爲什麼一邊把怨氣積攢在心底,向不如你的人發泄,還一邊在外人面前維護賢良的形象呢?”
鄧明秀突然情緒激動起來,
“你知道什麼,我是個姑娘家,我也想像你姐姐一樣,出門經營店鋪,幹出一番事業來。可我還沒有一提,所有的人都反對我,他們根本不給我這個機會。”
“所以你就殺人?鄧明秀你不覺得你很可笑嗎?你一方面舍不下鄧家的家業,一反面還不想聽人家的管教,你以爲你是誰,兩頭你都能佔着?
“你這是典型的想名利雙收,你發現得不到的時候,就要殺那些丫鬟,你怎麼不乾脆脫離鄧家,自己想幹什麼就幹什麼,還有誰能管你不成,是你自己捨不得。”
說白了,就是兩頭都想佔巧。
況且,根據紅荷剛纔說的話,這人分明就是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如此殘暴了。此時還想把這一切都推到別人的身上,她怎麼不上天呢?
此刻,胡知府還是更關心雪災預言的事,“是不是你指使黃道婆她那樣說的?”
鄧明秀笑容燦爛道:“我不會告訴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