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新婚就分房睡的,在書院還可以說一句是因爲學業爲重,現在在家裏,這個樣子算什麼?
彭譽直接道:“明年就要鄉試了,我需要好好複習,你自己先睡。”說完,就轉身就去了書房,任憑吳雪在後面怎麼呼喊都沒用。
隔天一大早,彭譽回後院洗漱,就見吳雪沉着臉,
“夫君,你這是要跟我慪氣嗎?我們走到今天容易嗎?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還是說這就是你們男人的劣根性,你如今已經對我生厭了?”
彭譽自顧自的開始洗臉,
“你不要胡思亂想,我一會還要出去跟同窗討論學問,你也好好想想我們之間到底是怎麼啦?”
他知道昨天自己照着寫的那封信,現在應該已經由劉家的下人送去了京城,他昨晚是妥協了,但不代表他能開開心心的妥協。
“咣噹”一聲,吳雪猛地過來將他的洗臉盆給打翻了,吼道:
“你今天必須把話說清楚,要不然就不要出去。我這麼千辛萬苦的嫁給你,難道是爲了看你冷臉的嗎?你擺臉色給誰看?”
她是真的喜歡這個男人。
況且,自己當初喜歡他的時候,他還是個什麼都沒有的窮書生,自己也沒有嫌棄他。
她是向着孃家,但要是他沒有這個能力也就算了,可他明明可以幫助二舅舅的,卻不願意幫忙,這算什麼?
自己說過很多次了,外祖一家對自己很好的,就是爲了自己,他也應該主動幫這個忙的。
“你......簡直是不可理喻!”
說完這句話後,彭譽把毛巾一摔,就出去了。
什麼叫她千辛萬苦的嫁給自己,最後難道不是她們家強逼着自己娶得她嗎?
除了她家搞出來的那些事情,他們倆有什麼磨難?
彭譽出來的時候,纔想起自己還沒有喫早餐,於是便決定找間早點鋪子喫飯,要是不喫飯,這大冷天的可是受不了。現在不缺錢,彭譽也不想委屈自己。
來到一間牛肉店,還沒進門就聽到一陣熟悉的聲音傳來,“阿善,你喫慢點,要是燙着嘴可就丟人了。”
是蕭然!
彭譽進去的時候,果然就見蕭然正在和一個三四歲左右的孩子說話,旁邊還有幾個大人,顧東家他見過,其他幾人沒見過,可能是他們家的親戚。
彭譽想了想還是走過去招呼一聲,“蕭然,你們也在這喫飯呀。”
蕭然聽到聲音,轉頭打招呼道:“原來是彭大哥,你也過來喫飯。這是我外祖父,舅舅和表兄,他們從外地那邊過來的。”
彭譽一一打過招呼後,見他們沒有邀請自己一起坐下,便識趣道:“那你們慢用,我在那張桌子上!”
蕭然笑道:“好!”
彭譽坐下後,還能時不時的聽見蕭然那張桌子上傳出來的歡聲笑語,那個老者笑容慈祥的看着蕭然懷裏的孩子,那個中年人一邊跟蕭然說話,還一邊給蕭然和顧東家夾菜,那種自然而然的來自長輩的關懷,是他從沒有體會過的。
所以,第一次和劉老太太見面,那種恍若自己是她們看着長大的孩子的那種感覺,深深的印在他的心中,也是他同意再次和吳雪定親的一大要素,他太渴望那種親情了。
想到這裏,他不禁嘴角泛起苦笑,如今看來自己還是自作多情了,自從成親後見到的劉老太太,哪裏還有之前的那種慈祥的感覺。
等彭譽喫完後,蕭然那一桌還沒有結束,“蕭然,我先過去了,對了,我今天和鄭緣他們約定好要一起復習功課的,就在鄭緣家裏,你要不要過來一起。”
蕭然搖搖頭,“我今天沒時間,一會還要陪着外祖父他們逛逛寧州城,下次吧,彭大哥!”
等人離開後,徐老太爺就道:“要不小然,你跟着一起去吧,我們不用你陪着。”
孩子還是學業最重要的,尤其是這麼大的孩子,再沒有比學業更重要的事情了。
蕭然就笑道:“不用的,外祖父,到時候回書院後,我再找他們一起復習就好了。”
來到鄭緣家的時候,彭譽還是很慶幸今天自己有這麼一件事可以做。要不然,和吳雪吵架後,他還真的不知道去哪纔好?
鄭緣看到他的時候還調侃道:“彭譽,你這是什麼表情,怎麼苦大仇深的樣子,莫不是打攪了你們小兩口團圓的時光?”
彭譽笑着捶了他一下,“胡說什麼,他們都來了嗎?”
“還沒有,你是第一個到的,今天要是蕭然也在就好了,在我家咱們就不用擔心時間太晚被催促,也不用擔心打攪別人了。”
之前他們在書院的時候,你可以自己點燈熬夜看書,但是不可以發出聲音來,吵到其他人。
有時候他們遇到爭論不休的問題時,是真的很想拍桌子吼出來的,但是顧忌着其他人,他們也只能儘量壓制自己的聲音,一點也不過癮。
不過,彭譽今天是註定也要缺席了,嚴子華他們過來後,幾個人剛討論了一個問題,就見彭家的小廝滿頭大汗的過來,
“公子,不好了,少夫人上吊了!”
彭譽猛地站起來,焦急道:“人現在怎麼樣?有沒有事?”
那小廝抹了把臉上的汗珠,搖搖頭,“幸虧丫鬟發現的早,現在已經救下來了,老夫人讓您趕緊回去!”
彭譽只能對着鄭緣他們抱歉道:“不好意思,我先回去了!”
鄭緣就道:“好,你先回去看看,要是有什麼需要我們搭把手的,你讓人過來說一聲就是!”
彭譽留下句“多謝”後就離開了。
他人一離開,張天寶就直嘆氣,“哎呀,彭譽這是......”
說着,還直搖頭,他那個媳婦以及媳婦的孃家都不是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