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的好消息,他可是第一時間就通知了媳婦,忘了誰也不能忘了媳婦的。
說着,蕭然一擡頭,就見那邊姐姐已經帶着阿善過來了。
這會考場門口雖然還有不少人,但是大家已經不是都圍在紅榜前,而是三三兩兩的在一起說話。路是暢通的,因此蕭婉兒過來的時候還是很輕鬆的。
蕭然對着身旁人道了聲“抱歉”,然後就朝着姐姐後外甥飛奔而去。
“姐,阿善!”
剛準備過去接媳婦和兒子的顧威腳步一頓,總不能兩個人都離開,把這些道喜的人都丟在一旁不管吧。
見弟弟跑過來,蕭婉兒趕緊牽着兒子的手迎上去,誇讚道:“我們家小然真厲害!”
蕭然抱起阿善,咧着嘴開懷道:“都是姐姐教導的好!”
蕭婉兒便道:“回頭記得要說是先生教導的好,知道嗎?”
要不然人家會背後嘀咕他眼裏沒有先生的,小弟現在已經不是孩子了,當大家以一個大人的標準要求他的時候,這些就不是小問題了。
蕭然點點頭,表示明白,反正他自己心裏知道就好!
蕭婉兒想像小時候那樣,每次他考試得了優便摸摸他的頭,鼓勵一下。
但手一伸出去,纔想起小弟現在已經比自己高了一頭,她就是踮着腳都夠不着了。
那邊,蕭然發覺姐姐的動作後,立馬彎腿,然後衝着姐姐無害的笑。
蕭婉兒也無聲的笑了,擡手摸了摸他的頭,“我們小然真乖!”
不遠處,顧威見狀,就知道這個小舅子又在媳婦面前賣萌了。
蕭然帶着姐姐和外甥過來的時候,大家正在恭維顧威,“顧東家和蕭東家真是我輩的榜樣,年紀輕輕就培養了這麼出息的解元郎,不知兩位有沒有祕訣?”
聞言,顧威就哈哈笑道:
“哪有什麼祕訣呀,我和他姐這些年也是一直在忙,主要是他書院先生教導的好,加上他自己自覺,纔有了今天的成績。”
大家便拉着蕭然,問他平時都是怎麼學習的,每天什麼時候睡,什麼時候起,蕭然如實說了以後,有人就驚歎道:“不知蕭解元堅持了多久?”
“從我十一歲開始,每年放鬆的時間不超過十天!”
還都是他姐姐強制性讓他放下書本的。
聽聽人家的十一歲,再看看自己的十一歲,所以,這不是沒有原因的。
有人便直接對帶來的孩子道:“聽到沒有,回頭你也這樣,以後也能成爲解元的,讓我也知道有個解元的兒子是什麼感覺?”
誰知他身旁的兒子直接道:
“你怎麼不那樣,也讓我先感受下成爲解元的兒子是什麼感覺?”
做父親的:……
算了,算了,他們父子倆都不是那樣能拼命的人,他還是回去再準備三年,以後只要能考中舉人,他就滿足了,解元還是留給別人去爭吧!
等到大家都散的差不多了,那邊,何母帶着兒媳婦和兩個侄子興沖沖的過來了。
“小況,是不是真的?”何母見到兒子的第一件事還是確認。
說實在話,她到現在都覺得心裏輕飄飄的,主要還是不太敢相信,她的小況真的成爲了舉人。
何況還沒有說話,那邊何決已經拉着母親來到紅榜前,指着最後一名興奮道:
“娘,您看,這不就是小弟的名字嗎?”
何母欣喜的看着名字好一會,突然來了句,“會不會寧州城有同名同姓的呀?”
萬一有另一個何況,他們不是白高興一場了嗎?
何母這話問得何決一顆心也有點七上八下的,“應該……應該不會有吧。”
母子倆對視一眼,決定去問清楚。
這段時間他們真的是聽何況說了太多次,他不可能考中舉人的話。
何決想了想還是去找蕭然問問,
“……主要是小況總說他就是試試的,剛纔我娘就想到了這個問題。”
蕭然笑着解釋道:
“何伯母,何大哥,您們放心,今年寧州府城沒有與何況重名的。”
要是有的話,當初報名的時候,衙門就會告訴他們自己,把他們倆人的籍貫標清楚,要是籍貫也相同的話,那麼就會把他們各自的外貌特徵登記在冊的。公佈紅榜的時候要是有一人上榜,那麼後面除了籍貫,還會有外貌標記的。”
本來之前做爲區分的是籍貫和書院名字,不過好像之前有個州府出現同一家書院出了重名的人。
也是巧了,兩人同一年參加的舉人考試,只有一人上榜,沒有上榜的那個人說他纔是上榜的那個人,詆譭真正上榜的人品行敗壞,功課很差,是絕沒有可能考上舉人的。
而上榜的那個人自然不服氣,便去衙門狀告自己被頂替一事。
衙門的人去書院調查,可是書院的人一部分被買通,一部分被威脅,還有一部分選擇明哲保身,因此。最終是這個真正上榜的人被衙門以誣告罪關了三年。
那三年,他在牢裏的日子並不好過,但還是咬牙堅持了下來,不爲別的,就爲了有朝一日出去證明自己的清白。
何決便道:“這不是很簡單的事情嗎,只要拿出兩人的試卷字跡一對比就知道了嗎?”
蕭然搖搖頭,“何大哥,沒用的,據說當地的學政大人嚴厲禁止無關人員查閱考卷。”
何況聽得很入迷,“後來呢,後來怎麼樣?那人是不是打倒了假冒他的人,還把當初做僞證的同窗們全都收拾了?”
最後自己憑藉着自己的努力,一步一個腳印成爲了一方大員或是一部堂官,如此,那就是個勵志故事了。
蕭然還是搖搖頭,“沒有,那人在出獄的前一天和獄友起了爭執,被獄友給打死了。”
“啊?”
何況簡直不敢置信,“打死了?那,那就沒人覺得事情不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