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恨他們當年沒有往死裏學,倘若也能得中解元的話,那他們今天也可以加入這個剛形成的圈子了。
知道他們晚上還要一起去喫飯,徐義修便派小廝回去說一聲,然後陪着蕭然過去。
“這位是我表哥,姓徐,雲紋布莊的少東家!”蕭然可不想讓他們安排表哥去和那些僕人一起喫飯,所以提議解釋道。
那三人很是驚奇,易星辰驚訝道:“可是專供內務府那個雲紋布莊?”
這幾年誰不知道這個異軍突起的徐家,牢牢把握着內務府的布莊專供的線,多少人想將他們擠下去都沒能成功。
都說這個徐家背後有通天的門路,可是也沒人能說清到底是誰?倒是謠傳的有不少,不過到現在也只是謠傳。
徐義修笑着,點點頭,“是,也是皇恩浩蕩,我們家纔有這個機會爲皇家服務。”
大家委實沒想到這個蕭然居然是徐家的外孫,看起來徐家對他這個外孫還挺上心的,這種場合都由少東家親自陪同。
吳桐便笑着道:“還請徐少東家和我們一起喫個飯,不知道我們有沒有這個榮幸?”
自然是有的,他本來就打算跟去照顧小然的。
就他家小然那個酒量,自己要是不在旁邊看着,他恐怕今天都回不到家。
這頓飯,他們喫的還是挺開心的,回去的路上,徐義修就感慨道:“果然都是能考中解元的人,一個個都是滴水不漏的人。”
“當然,小然,你要是不喝酒,比他們還滴水不漏。”
蕭然就笑道:“表哥放心,我心裏有數的,在外面絕對不會喝酒的。”家裏人總把他當孩子來對待。
徐義修也是擔心這孩子在外面被人給哄騙了。
要知道這兩年他在京城可是聽到不少傳聞,說是外地過來趕考的學子,因爲沒有防備,而被人哄着喝醉,簽下不平等的文書。
人家要只是爲了錢還好說,聽說之前有個舉子進京趕考,被人哄着喝醉了,第二天醒來發現牀上多了個姑娘。
那姑娘的家人威脅學子要是不娶他們家的女兒,就要去衙門告他強,奸,可憐那學子孤身一人進京,身邊連個可以商量的人都沒有,最後爲了不聲名掃地,只能被迫娶了那姑娘。
後來那學子成功考上進士,那姑娘也順理成章的成爲了進士夫人,乃至後面的官夫人。
那姑娘沒有讀過書,可要是個講理的人也就算了,大家安安穩穩過一輩子。.七
可那一家子都是潑皮無賴,那進士不管是做京官還是外放,全家人全都緊巴着不放,而且在外邊擅自打着進士的名義收受賄賂,貪污枉法。
害的人家原本有着錦繡前程的一個進士,沒幾年就被關進了大牢。
所以,知道小然不勝酒力的時候,徐義修是真的擔心這事會發生在小然的身上。
尤其他家小然還長着一張小姑娘喜歡的臉,他更要看緊了。
蕭然不知道徐義修一瞬間想了那麼多,轉而道:
徐義修沒想到他居然還在操心自己的婚事,便沒好氣道:“你還是想想你的考試吧,大人的事,小孩子別管。”
蕭然狐疑的看着他,“表哥,你,難道受過情傷?人家姑娘看不上你,還是對方已經嫁人了?”
徐義修:……
“不,我等着做探花郎的表哥,好擡高身價。所以,小然,你身上的擔子一點也不輕,表哥的幸福可就全指望你了。對了,你今天看他們的水平怎麼樣?感覺自己拿探花有幾成機率?”
大家還是聊恩科吧,他一點也不想跟表弟談論他的感情事。
蕭然瞥了他一眼,道:“他們今天如果都是真實水平的話,探花不敢保證,但是前十名還是有可能的。”怕就怕今天有人沒有拿出真實水平。
如果只是前十名的話……
徐義修想了想,斟酌着道:“小然,要不你明年或是下一科再參加呢,反正你年紀還小,就算是下一科,也才十九,三十歲的進士都還是青年才俊。我打聽過了,在我朝,進士的排名對於以後官職的升遷影響很大的。”
據說官場上有個默認的規則就是,兩個同等條件的人,選進士排名靠前的那個人提拔。
有的人可能就因爲這一次兩次的升遷,往後的際遇就南轅北轍。
所以,要是能排到更好的名次,那寧願多等幾年。
不過,蕭然卻搖搖頭,“不用的,這次未必就會很差,以後也不見得會更高。”而且考試這事還是一鼓作氣的好。
見蕭然堅持,徐義修也沒有很勸,畢竟他自己知道自己的情況。
徐義修送蕭然回去的時候,蕭婉兒他們都還在等着他,“怎麼樣?沒有喝酒吧?”
“姐,你放心吧,今天又表哥在,我不用喝酒的,表哥一個人就能喝倒他們三個。”
徐義修擺擺手,“沒有,今天大家都是淺嘗輒止而已,沒人喝醉!”
人家可是要參加下個月恩科的,自己要是這個時候還把人灌醉,那不是找罵嗎?
“姐,今天那家的辣子雞的確不錯,改天我帶你們也去嚐嚐。”蕭然道。
“不過,我倒是覺得今天那個萵筍更好喫!”徐義修是南方人,口味偏清淡。
他們這邊討論着今晚的菜式,那邊吳桐正在跟他父親討論今天的詩文會,“秦晁的文章溫和,蕭然的筆鋒凌厲,兩人一柔一剛,兒子感覺都在易星辰之上。”
“哦,今年恩科競爭這麼激烈嗎?”吳父是戶部侍郎,在京城也是不容小覷的人。
“是的,最重要的是蕭然今年才十五歲,這個年紀有此成就,兒子是心服口服。”
吳侍郎笑了笑,“果真這麼厲害?”
能讓這臭小子心服口服的可沒有幾個?他是沒有見過蕭然,但之前也偶爾聽說過今年有個十五歲的解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