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興奮的聲音傳來,“蕭姐姐!”不是皇上的聲音又是誰的?
蕭婉兒連忙帶着幾個孩子站起來,笑問道:“您怎麼過來了,快進屋暖暖手。”
身後跟着的福公公一邊幫皇上脫掉披風,一邊擡頭看了眼蕭婉兒,原來這就是皇上一直心心念唸的蕭姐姐呀。
說來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真人呢,之前和韃靼的那場戰爭,他因爲被皇上安排了其他重任,所以沒有跟着去,也自然沒有見到蕭東家他們。
皇上坐下後,蕭婉兒便邀請福公公也一同坐下。
說來,他們這些人比朝中大臣和后妃見皇上的機會還多呢,所以也是不能怠慢的。
“蕭東家,您這是折煞奴才了,奴才站着伺候主子就可以了。”福公公堅決不坐。
“那行,我讓人給你到杯熱茶,下雪天冷,你暖暖身子。”
福公公便彎腰道:“奴才謝謝蕭東家!”
“說來,該是我們謝謝福公公你的,我舅家表哥和內務府的生意,聽說還是你親自過去安排的。”
福公公看了眼皇上,尊敬道:“奴才也是奉命行事,蕭東家要謝也該謝皇上纔是。”
“都應該謝的!”
雖然他是奉命行事,但也有苦勞不是。
那邊,徐令安道:“蕭姐姐,你趕緊過來烤烤火。”
蕭婉兒坐下後,笑問道:“您這是又偷偷出宮的?”
“不算偷偷,朱師傅就知道我的蹤跡。我一年到頭也就是年關這段時間才能休息休息,我在宮裏呆的無聊,便來找你們玩了。”
“得了吧,您有什麼好無聊的,宮裏您想玩什麼,沒人陪您?”
蕭然看不得他一見姐姐就訴苦的樣子,好像他這個皇帝做的多委屈似的。
要說前幾年他委屈,自己還相信,但現在前朝後宮誰不看他臉色行事,明明是個大尾巴狼,還非裝小白兔,也不嫌累的慌。
徐令安這次難得沒有跟他嗆聲,“小然,對不起呀!”
要不是自己在殿試那天嘴欠,他也不會最後被逼着選擇了顏家姑娘。
皇上突然不按套路出牌,蕭然一時還真有點不習慣,“好好的說什麼對不起呀,跟你沒關係,顏姑娘挺不錯的,我沒覺得委屈。”
可徐令安覺得他是故意這樣說的,那顏姑娘只有十歲的智力,以後肯定不能成爲他的賢內助,他怎麼會不覺得委屈呢?
“這會又沒有外人,要不咱們商量商量怎麼跟顏家退婚吧。”
蕭然皺眉道:“人家又沒有做錯什麼,爲什麼要退婚。還有,您確定要要自扇嘴巴?”
這婚事可是他賜婚的,不管因爲什麼原因退的,這打的都是他自己的臉吧?
徐令安抿抿嘴,“沒事,只要你能退婚就行!”要不然他會內疚一輩子的,反正那巴掌又不是真打到他臉上,他當做不知道,誰還敢在他面前提不成?
“我不退婚,要不您補償我點其他的吧?”
“你爲什麼不願意退婚?”徐令安不解。
徐令安便可憐巴巴的看向蕭婉兒,“蕭姐姐,你看他,我也是一片好心,他居然還不耐煩?”
蕭婉兒便道:“我們都見過顏姑娘,小然覺得滿意就行。婚姻一事,冷暖自知,他肯定也是考慮好了的,所以我們家沒有打算退婚。”
徐令安想了一會便道:“那好吧!小然,你想要什麼樣的補償?”
“這個先欠着,等我想好後再向您討要。”
那邊,垂着頭的福公公這會心裏別提是什麼滋味了,他伺候了他家皇上也這麼多年了,在外人眼中,那也算是御前紅人,可他之前怎麼就從來不知道,他家皇上還有這麼好說話的時候呢。
真是羨慕蕭狀元和蕭東家呀,還有那邊一心一意在喫板栗的孩子們。
你們到底知不知道,這世上還沒有幾個人能與皇上做的這麼近的,作爲其中的一個,你們眼裏居然只有板栗,真是,真是……
他真是不想說話!
“您準備什麼時候回宮?要是打算留下喫飯,我現在就去準備,別回去的太晚,朱師傅會擔心的。”
徐令安毫不客氣道:“蕭姐姐,我想喫牛肉湯下餃子,還有寬麪條。”
想了想,他還是道:“要不算了,還是讓廚房隨便做點什麼喫吧,這天太冷了,蕭姐姐,你還是在這烤火吧。”
蕭婉兒已經站起身,笑道:
“忙活起來也不覺得冷,再說您好不容易來一回,總該讓您喫好纔是。您坐一會,我去廚房看看。”
那邊,蕭然又剝好一個板栗,將果仁塞進阿善的嘴裏,“慢點喫!”
徐令安便伸手衝着他道:“來,阿善,大舅舅抱抱!”
蕭然瞥了他一眼,“舅舅就舅舅,哪還有什麼大舅舅?您虧心不虧心?”
徐令安不搭理他,胳膊一伸,便將阿善抱起,放在腿上,“告訴大舅舅,你小舅舅最近有沒有打你?”
阿善正在和手裏的板栗作鬥爭,聞言便搖搖頭,“沒有呀,小舅舅沒有打我呀。”
徐令安接過他手裏的板栗,幫他剝開,
“你小舅舅這人最壞了,以前就說過他做舅舅的,想打外甥就打外甥,還說這是天經地義的,所以我總是擔心他會揍你。”
阿善便扭頭看向蕭然,要哭不哭的樣子,問道:“小舅舅,真的是這樣嗎?”
“我打過你了嗎?”
“好像沒有!”
“你應該把‘好像’兩個字去掉。”
然後,阿善就開心了,回頭對徐令安道:“大舅舅,小舅舅說他不會打我的。”
這孩子,真是跟蕭姐姐一樣善良的性子。
“您不是說最近都不忙嗎,剛好這裏有件事想麻煩您出手管管。”
接着,蕭然便把那天去夏家的事情說了出來,
“……他信給了我們,我們也不好當做沒有看見,本來我們是打算請衙門介入的,但既然您有時間,那這件事就交給您。”